假姐姐把妹宝拉扯到高三,就有个女人找上门,自称是妹宝的真姐姐。
小县城里藏不住人,假姐姐连夜坐车去了市区,找到了她那个在职高狂浪的亲弟弟缨迟,草包一个,但胜在有副好皮囊,如果妹宝跟他在一起,那也就永远留在这个家了。
假姐姐从小跟妹宝住在老式筒子楼里,一室一厅,缨迟来了也只能睡客厅。
但是一天夜里,妹宝出去倒水,那条野狗就靠坐在角落,晦暗阴翳的眼神凝着妹宝娉婷行走的背影,很沉声地问她:“干什么老黏着我姐,跟男生谈过恋爱没有?”
妹宝很乖,听姐姐的话,不会在高考前胡来。
可是高考结束后,假姐姐出差提前回来了,她僵站在房门外,听着妹宝在里面泣泣酥酥的娇声。
她的亲弟弟也在她跟妹宝睡过无数个夜晚的床上。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第二天白日,她进房里抚摸妹宝汗涔涔的额头,这样热的夏季,她怜爱道:“怎么玩都可以,但是要保护好自己。”
苍妹宝的脸比她从前见过的都要俏。
那个真姐姐又来了,拉着妹宝要带她走,假姐姐气定神闲地让缨迟去争。谁知道,缨迟成了第三个要独占妹宝的人
他会在夜里教育双臂紧紧攀着他肩廓的妹宝:“跟她们说,你只要哥哥。”
10 ? 第10拍
◎等待她打开自己。◎
光斑落在眼中, 即便挪开了视线看向黑暗,它依然无法被忽略地闪灼在瞳孔中。
萧砚川望着眼前的林照溪,想起今日清晨,他们还不是夫妻时, 他在楼下等她, 她从楼梯小跑出来, 看见他时笑不露齿, 只唇边弧度稍大,粉色的脸颊堆起了春日的光, 而后, 她似乎想起来要矜持一点, 又敛回了唇瓣,变成含蓄的微笑。
为什么要含蓄呢?
萧砚川朝她走近了一步, 站在了花树下,林照溪方才浮起的笑又收了回去,有些疑惑地看他。
他礼貌问:“是不是可以牵手了?”
林照溪眼睛忽地睁大,风簌簌吹动花叶,朝他肩后飘落, 男人铁板似地堵在她跟前,林照溪负在身后的手指在纠结, 男人略一垂眸,道:“那天你跟母亲打电话时说过, 沉默就是默认。”
她脑子一呆,还未来得及想该如何回应。
这堵高墙便朝她倾来, 右手自然地绕过她身后, 骨骼感重的长指带着薄茧, 轻触了触她的指尖, 但林照溪太紧张了,十指都绞合在了一起,男人却分外有耐心,探身时,气息落在她脸颊边,骨节硬朗的长指一点点穿入对他陌生的缝隙中。
林照溪的身子开始轻轻地发抖,缩住,双手握得很紧,他一时穿不进手心,气息渐浓,却还要耐心地压住,嗓音低缓地开解她:“照溪,我是你丈夫,以后在公众场合,难道要连手都不牵吗?”
她眼睫微微一晃,抬眸看他,男人的瞳仁很深,此刻一瞬不眨地凝视着她,他的指腹尚在她虎口处停留,等待她打开自己。
她轻咽了口气,屏着呼吸,一点点放松了指尖,而他的手也一寸寸探了进去,像是怕她一时无法适应,只是先入了食指和中指,让她右手捏握着,并对她说:“小孩也喜欢只捏大人的两个指头。”
这句话说出来,林照溪就想到小朋友因为手指太小,又要牵住大人,于是只好握着他们的两根指头,不由轻轻笑了声,觉得萧砚川在开玩笑,但这一笑,脑袋便下意识抬起,正对上他低下的头颅,气息忽而尽在咫尺。
她又一怔,敏感地往后退,却忘了自己身后还牵着萧砚川的手,于是她一退,面前的男人也被带着向她倾近,地上的皮鞋朝她走去,两双脚步忽乱忽停,最后,林照溪的皮质小单鞋站在了萧砚川的皮鞋之间,身上衣服的纽扣都碰到了。
风掠过她鬓边的碎发,先是挠得林照溪的脸颊发痒,而后是嘴唇,接着是脖子,渐渐要往下蔓延了,她忽然感到浑身都不对劲,想松开萧砚川的手,却不料他的虎口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背!他的右手是绕到她身后牵她右手的,是以他的手臂便如环抱住她一般,在她身上画地为牢了。
林照溪被他的强势行径惊到,可他的语气却有耐心,态度甚至是彬彬有礼,问她:“怎么了?”
他还问怎么了!
林照溪急道:“你松一下手,我脸痒痒,要挽头发……”
其实她的左手并没有被他握着,此刻正试图要萧砚川退出去,他的手掌如蒲扇般大,骨节又像上面根根分明的藤条,一束起东西来,就越收越紧,挣脱不开了。
“林照溪。”
忽然,头顶落来一道沉声,将她吓了一跳,他又低下声唤她:“照溪,你在怕我?”
林照溪咽了口气:“你别这样抓着,我就不怕。”
男人垂眸看她的神色:“你会主动牵我的手吗?”
林照溪眼眸里的光晃了晃,她该怎么说,她也不确定。
但萧砚川看她沉默,便继续攻心:“你不会,那么只好由我来,否则一对不相熟的父母,如何过得了福利院的考核?”
林照溪蓦地抬眸看他,好似瞬间被他点醒了,甚至还为自己的矫情感到抱歉,说:“不……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想到这一点。”
“嗯。”
萧砚川好像原谅了她的迟钝,还好心催促她:“照溪,没有多少时间等你进入妻子状态了。”
她好学生似地乖乖点头,说:“那你先松开我,我来牵你的手一起走。”
她也要练习这个主动的习惯。
最重要是对萧砚川身体的习惯。
男人见她终于通晓了道理,果然有礼节地松开了她。
石柱凭栏外的河面倒映着粼粼波光,随风与潮汐的倾斜而缓缓流动着,流进林照溪的眼睛里,她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萧砚川的左手,他此刻朝她伸来,掌心朝上,也似承载了一河流光。
对她说:“刚才是右手牵了你,这次换我的左手。”
他像晚会里邀请她共舞的男士,恭敬又优雅,腿长肩宽,腰上收窄,看起来是个赏心悦目的舞伴。
林照溪被光所惑,朝他伸出了右手。
如此,便可以并肩牵手而行了。
一直走向河流的尽头,可河流怎么会有尽头,但这样长的路却可以让她慢慢地适应,她一开始会紧张得忘了感知,只顾着心跳在动,渐渐地,开始触觉到指尖的烫意,萧砚川的大掌拢着她的整只手,甚至让她泛起了薄薄的潮湿,连同她的身体也似潮湿着,河岸边水汽丰沛,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透明泡泡球,将她跟萧砚川笼罩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