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1)

正当林照溪捧着杯子出来给他水喝时,手腕忽地被斜刺里伸出来的大掌拢住,下一秒,人就被带进了水流肆意的雨林。

“萧砚川……你等等……”

萧砚川不知道要等什么,他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去,仰头喉结滚滚地咽下,随即放到流理台上,接着就用那一双潮湿的手将她转了过去,纤细的后背朝着他,他在找裙子的拉链。

“哗啦~”

水流扑到了肩头上,林照溪要避过身去,男人不让,被雨淋了一遍的肌肤忽而被他灼烈的身躯盖上后背,她陡地紧咽了下声带,腰肢就被一鼓力道扶起,他说:“踩上。”

原本踮起的脚尖晃荡地碰到了一张小凳,是平时她给萧百守收拾地上的玩具时拿来坐的……

此刻她双手几乎趴到了岩石壁上,想要抱着一个人,可他却在身后,叫唤他的声音也似被雨盖住,他听不见,但他在用行动回应着。

忽地,腰间被一双大掌掐稳,她攀在墙壁上的十道指尖蓦地曲起压下,指尖被热水吻过,泛起明丽的绯红色,她听见了萧砚川叩在她脖颈间的呼吸,沉着而热烈。

手腕上的女士细带金属表扑来道道雨花,又溅出去,滚滚沿着细腻光滑的肌肤往下漫延,积聚在手肘尖尖处滴落。

朦胧的表盘之上,水珠摇晃不停,之下,秒针一下一下地推进,牵扯着慢热的分针开始逼紧。

时间在此刻骤然积聚浓缩,挤压着两个人。

漫长的夜只为一刹那。

无尽的雨落不停,林照溪最后手脚无力地被萧砚川裹上白浴巾,他想横抱起她,她却忽然拢着浴巾往外逃了,脚踝上还滴着雨花,所过之处如步步生莲。

男人仰面淋了几息的流水,双手擦过脸颊,捋起头发,静置的片刻中,回想方才,他出入间不过是将内面也刮擦一遍,这是洗澡的步骤罢了,她跑什么?

抬手关了水阀,四周陷入滴着水的燥热里。

他垂眸扫了眼腰腹,抬手拿过她落在浴室的睡裙抹去。

房间里,床上没有人,衣柜门倒是揭开了,有只猫咪埋在里面找东西。

他说:“睡裙在这儿。”

林照溪浑身绒毛一栗,两条腿软得轻颤。

她一把将睡裙拽过来,哪知他拿在手里尚能挡住他身躯一二,此刻却像幕布一般被她扯开,内里上映的光景直冲着视线。

她惊得心跳如上了发条般突突地自胸口鼓起,视线左右环视,其实她与他已是夫妻了,孩子都有了,倒也不必仍如此小女儿作态,但每当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时,萧砚川就能突破她的阈值,没有计划之中,只有急不可耐。

不知他什么时候像头猎豹扑向猎物,伸出獠牙,淘穴深扒地穷追不舍,她能不紧张么!

她又埋进衣柜里翻翻找找,身子挡在门柜里,只伸出一只手给他递去了一身睡衣。

萧砚川正要接,林照溪手一移,往床的另一侧抛了过去。

男人眸光一顿,看见妻子双手抓着门板躲在后面,探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道:“还不去拿!”

萧砚川瞳仁凝了凝,当他是狗?

林照溪心跳随之绷紧,仿佛在对峙谁才是一家之主。

指尖抓紧衣柜门,上面透明的指甲盖泛着粉色,令人想起她刚才趴在墙边,给他带来的爽悦。

萧砚川喉结轻滚,转身当狗去了。

他们的房间格局并不大,衣柜贴墙延伸到顶,和床身之间只隔了条窄小的过道,林照溪身后是床头柜,只有萧砚川绕出去,她才能离开。

此刻她连忙将睡裙从头套到尾,再将浴巾从脚边扯下,正要出门时,手腕忽然让人一拽!

她猛地心尖发颤,下一秒便双手撑到了化妆台的镜子前。

男人的长指从身后绕来,压在她的右手背上,骨节硬朗地拨开她紧叩的指缝,一寸寸嵌了进去,十指相连着。

她脑袋昏昏晕眩,镜中只看见脖颈之下的裙身,是萧砚川给她拿的睡裙,自从他负责收衣服后,她总是找不到自己的贴身衣物,刚才翻了半天,只能从他手里拿到这条领口V字型的白色丝绸睡裙。

此间腰身一低,镜中倒影着晃荡,她忙伸手去遮,力道已经全无,被一道大掌轻拨,他的气息也随着他粗糙的指纹在探入:“照溪很漂亮,从前你都没瞧见,这次也一起看看。”

他说她漂亮的时候,红晕自耳廓染上了脸颊,撑在桌上的双臂紧绷地朝内扣着,男人俯身来找她的嘴唇,她够不到时,他在身后将她撑了起来。

“唔~”

灼烫的舌头在她脑袋摇晃之际刮入她的两瓣唇中,烫、要烫死她了。

林照溪眼尾溢缀着琉璃水光,看见镜中的自己被包裹在宽硕结实的胸膛中,曾经他为她让开了一条通往理想的红色地毯,那道高大的身躯穿着一丝不苟的军服,笔挺而严肃,此刻却将她心跳一癫一癫地急颤起,他们拥抱着,做着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妻。

他忽而捞起她腰,令她双腿悬空地离了地,林照溪身子不禁往后仰去,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可是她无需害怕,他的每一步都在支柱着她向前走。

“明早我要去接萧百守,照溪,原谅我现在的鲁莽。”

他是会哄,甚至知道自己放纵,但他无法改正,更收敛不了。

但为什么要收敛?

他在床上吻着照溪的肩膀,身躯越过她身后找她的软唇,这是一种健康的上瘾行动。

夏末的余韵在拉长,潮热至顶的时候,便会来一场雨,溪流在丰沛,荡涤着途经人止歇不住的渴欲。而城市里川流的轿车被扑打着车窗,萧砚川打开了雨刮器,静静地等待着通行。

窗户被推开玻璃,模糊的雨中景象如雨丝织就的画卷。

萧砚川奶奶住的疗养院,设计风格堪比王府,哪儿都用上红墙琉璃瓦,若是放在别的地方定然是浮夸,但这儿是北京,如此装修反而显得融入。

萧祁岷站在餐桌前饮了口咖啡,窗户边,一道小小身影正趴在那儿赏雨。

许留星坐在旁边的餐椅上,因为萧百守在,她和婆婆的相处氛围难得如此平静融洽。

就连这仿制宫廷的建筑,都显得没那么格格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