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之前,卢塞恩只是一个小渔村的时候,因为?要给过往船只修建灯塔,便因码头上的灯塔,而被称作琉森,在拉丁文里,那?就?是灯塔的意思。

他们在灯塔之城完成了婚礼。

只有季锋听到?江为?止附在她耳畔的低语。

你?是我的灯塔。

他们的婚礼更像是一个派对,仪式结束之后的嬉笑打闹,随着音乐随意起?舞。

江为?止的妈妈甚至跳上舞台给大家唱了一首摇滚乐。

“江为?止,你?怎么没?遗传到?伯母的好歌喉!”

不了解内情?的队友开着玩笑,而江为?止神色如常是啊,这已经不是能够刺痛他的点了。

因为?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呢?

他笑着要还击,江爸就?举起?双手承认错误:“怪我怪我,我五音不全!”

季锋握住江为?止的手,他们面带微笑。

他们结婚了。

他们很开心,以后也会很开心。

他们在卢塞恩的旅行婚礼持续了一周,大家一起?滑雪,连老胳膊老腿儿的凌教练,都鼓足勇气挑战了一下平坡。

凌教练一边颤颤巍巍地滑,一边忍受老陈教练的嘲笑。

“老凌你?真是不行!你?看我!”

陈教练卸任之后就没有再从事高强度的教练工作了,而是周游列国?,时不时在网络上发表一些自己的时评看法。

当然?,除了这些,他还热衷于各项运动。

不得不说,老陈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可以,他不仅玩滑雪,还玩得很好。

现在,他正在飞速滑过凌教练,得意洋洋地挑战中级滑道去了。

“你?个老骨头,小心些!哼!”

而陈业昂在身后追击,小心翼翼地跟着陈教练,嘴里大喊道:“我的祖宗啊,你?慢点儿行不行!”

“哈哈!什么叫老当益壮,就?是我这样的。”老陈刹停之后叉腰大笑,却还是一手拎了一个小队员,叮嘱道,“你?们不准玩中级和高级道,都给我一边儿呆着去,万一摔着了赛季报废了怎么办!”

凌教练骂回去:“什么老当益壮,是为?老不尊!”

“你?都这么老了还能玩,我们为?什么不能玩!”苏拉胆子最大,马上回嘴。

“谁让我是祖师爷呢!”老陈是岁数越大越不讲理?,踢起?一团雪就?骂道,“去去去,别在这儿烦我!反正你?们不许滑雪,摔断腿别哭!你?看人家季锋都不玩。”

周七河握着一杯暖暖的卡布奇诺,笑眯眯地看着孟橙滑完雪过来歇脚。

周七河的脚踝不能再经受任何损害,因此她不太敢挑战这种自然?雪道,但是她还是跟着来了,因为?这是久负盛名的雪山,列车外的景色美轮美奂。

“喏,多?加糖了的。”

周七河把咖啡推过去。

孟橙小口小口地喝着,手贴在上面取暖,身上的雪片还没?化,带着清冷的寒意。

“我想起?一句诗少?年轻狂,岁月静好。”

“老周,这好像不是一句诗吧?”孟橙翻个白眼儿,“别文绉绉了,这不适合你?。”

“行吧,那?我就?直白点说,我感觉这样的日子,很幸福。”

她们并肩坐着,看雪场上打闹的老教练们,就?像是看着宗派的师叔师伯们调教着小朋友,而年长的大师姐正“稳重”地团了个大雪球砸向江为?止。

“谋杀亲夫啊!!”

而一旁飞速跑过去的林源,目不斜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吱哇乱叫的江为?止。

林源跑去将摔倒的韩锦心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拍掉身上的雪,脸上满是凝重和担心连面瘫林源都有了表情?。

从前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小男孩,现在正一脸愁容地检查着韩锦心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摔了一下,不怎么疼。”

韩锦心安慰着林源:“你?别担心,就?算摔着了也没?事,这个赛季我本来就?不打算出战的。

倒是你?要注意,你?现在可是主力了。”

林源顿了顿,摘下雪镜,认真地看着韩锦心的眼,一字一句道:“你?会好起?来的。”

会慢慢走出阴霾,慢慢克服心里阴影,慢慢重回巅峰。

他会永远陪着她。

周七河和孟橙带着一种看孩子的慈祥满足,可不就?是岁月静好吗?

她们端起?咖啡,手上闪烁着的银光,是一样款式的戒指。

那?戒指在太阳的照射下,带着夺目耀眼的光辉。

那?华丽的光辉,亮得让人忍不住微笑。

如果所有的故事结局都能如斯温暖,那?小小的遗憾大约是可以克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