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不知道,上?一个我如此关注的,正是弗彻先生你?,你?所表现出?的勇敢、团结以?及完美的领导力深深地打动了我,可惜的是你?身后没有像温奇那样?可以?借助的力量,你?是在?孤身作战。我向你?提供了一些能利用的资源,然而没有成功,我的哥哥蒙斯马顿先一步察觉了我的意图,所以?他?乔装加入了你?的队伍……】
进而让弗彻从英雄变成了权贵手中的宠物,塞缪尔在?心中替她补全了后面的话。
【我知道抓住蒙斯娅塔,炸掉真人秀场地有弗彻先生的参与,我在?此真诚地希望你?可以?继续辅助温奇把这一切结束。】
【我已经太累了。】她说?。
【这么多?年来,支撑着我的只有两个瞬间,第一个是我在?决心回到蒙斯家族前?,我的男朋友单膝跪地为我戴上?了一枚戒指。感谢他?的仪式感,我在?那天?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所以?从来没有嫁给过现在?的这个男人。】
【第二个瞬间是在?第三次真人秀中,一个小?女孩的笑脸。那时还没有禁止对普通民众使用生物变异药物,那场真人秀的场地是在?一个很小?的城市进行?的,他?们毫无征兆地围住了那里,然后对居民使用了生物变异类的药物,把他?们改造成了怪物,仅仅是为了增加一点刺激感。】
【那个小?女孩的爸爸变成了怪物,但是她没有……】
因为条件限制,塞缪尔与蒙斯娅塔的通讯是通过最传统的文字交流,默认聊天?框包裹着的文字一句话连接着一句话发送过来,全程寂静无声,但塞缪尔总有一种错觉,这些文字在?哭泣蒙斯可琪在?对他?说?话,以?在?经历了种种不幸后还惊人的温柔的语气,把一切娓娓道来。
【小?女孩被咬得遍体鳞伤,她疼得很厉害,眼泪混着灰尘把她的脸变成了小?花脸,但是她不肯哭出?声,因为知道一旦被发现,选手们会把她的爸爸杀掉的。】
【但是她还是被发现了?】塞缪尔已经隐隐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是的,被几个拿着枪的游戏选手发现时,小?女孩的腿已经被她的爸爸咬掉了,她站不起来,所以?只好爬着,爬到了她的爸爸前?面,想用她小?小?的身体替她爸爸挡住枪口,同时她笑了起来,抓起了一只毛绒玩偶,努力想对前?面的几个人解释她的爸爸是个好爸爸,让他?们别开枪。】
【他?们开枪了?】
【如果?他?们开枪了说?不定会更好一点。小?女孩离得怪物太近了,她的爸爸在?小?女孩强挤出?笑容抬头时把小?女孩的头咬了下来,接着把小?女孩剩下的部分整个吞进了肚子里。】
发送来的消息停止了片刻。
【到我二十七岁前?,勉励我活着的是手上?的戒指,它提醒我有一个人曾经如此真诚热烈地爱过我,而之后,是这个小?女孩的笑脸在?我的记忆里清晰如昨,勉励我不得不做点什么。】
【在?我暗中的推动下,保护人权的基本法案出?台了,但是你?也能够发现,这种东西只能约束基本的行?为,在?真正的邪恶面前?还是太过无力了,为了一点点毒瘾般的快感,他?们可以?罔顾天?理伦常,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说?:【姐姐不应该爱上?妹妹、船不应该在?天?上?飞,一些人不应该比另一些高贵。】
在?通讯的最后,蒙斯可琪发来了一个视频,是绝无仅有的圣歌号内部的记录视频,极度的美丽也极度的丑恶,视频里,有着无论是上?城还是下城都不再?能看到的无垠星河,有着比上?城最奢华的波里费奇堡还要高档的室内设计,堪称巴洛克艺术的巅峰之作。
胭脂色的丝绒地毯柔软地能够吞噬一切不和谐的声音,抬头,仿佛步入了一个由金饰与光影编织的梦境,每一寸墙壁都被精心雕琢,洛可可风格的曲线与卷草纹饰混合,形成了一种流动的美感;天?花板上?是一副巨大的天?顶画,画中是圣约翰升天?的场景,天?使环绕、云层翻滚,金色的光芒从天?花板上?倾斜而下,将整个空间拉入了神圣的天?国令人窒息的奢华与神圣感,没有辜负圣歌号的名字。
而在?神圣之后,又是极度的丑恶,飞船上?编布着各种各样?美丽的异形生物,那些年轻人被改造得不男不女、不老不幼,完全泯灭了人性与羞耻观,展露着一身白花花的皮|肉,能和有兴趣的任何人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进行?一场兽类间的□□。
那些人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上?帝,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些奇怪的装置前?,在?香氛与金属的腥锈味中愉快地畅谈他?们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成千上?万的猪猡们坠入地狱,后悔出?生。
这是之前?从未对外公布过的圣歌号的内部影像。
按她的说?法,她将在?第二天?凌晨将这个视频发布出?去,视频会在?最短的时间循序流遍网络,她就将在?由此引起的骚动中,趁机销毁圣歌号下方的屏障系统,而接下来的行?动,就看温奇他?们了。
而就在?视频已经发布,温奇即将启程的前?一刻,塞缪尔的身体终于撑到了极限。
第102章 断骨(终章) 他的爱人一个伟大的……
在温奇离开战舰前, 他照例去往塞缪尔的房间索要一点鼓励。这个时间对于作息正常的人讲正是休憩的时候,温奇面?容坚毅地经过战舰上正沉默地等待着?他下达最后命令的反抗军们,在走到塞缪尔房间前时放轻脚步, 推开那扇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
房间内昏暗而安静,只有?医疗仪器发出的微弱嗡鸣声在空气中静静响起, 温奇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了,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弗彻先生大概睡着?了, 他想, 这不?能怪弗彻先生, 他的身体?已经太疲倦了,如?果?弗彻先生没能在作战前夕与自己道别的话,自己来找他就是了。
温奇转过充当玄关的转角, 看到了塞缪尔。
塞缪尔坐在轮椅上, 身体?微微歪向一侧,头低垂着?,像是被无形的重量压垮。他的手?臂无力地搭在扶手?上, 尽管在无光的场所依然能看出手?指的消瘦和苍白, 苍白得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温度。
温奇的心?猛地揪紧了, 他快步走到塞缪尔身边,蹲下身,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弗彻先生?”
没有?回应。
塞缪尔的眼睛紧闭着?,皮肤透出一种病态的灰白, 呼吸微弱而缓慢, 几乎看不?出起伏,整个人仿佛和死亡擦肩而过不?,他好像已经和死神?见了面?。
“不?能这样,不?会这样的, ”温奇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伸手?轻轻握住塞缪尔冰冷的手?掌,试图把?眼前的弗彻先生唤醒,但从手?上传来的触感却让他心?头一沉。
温奇颓然跌坐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塞缪尔,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静,摆放在床边的闹钟机械地走着?秒,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他即将进行的是一场任何人都没有?把?握的战斗,为此包括蒙斯可琪在内的无数人将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他们的计划,在那群狐狸成精的权贵前总是显得莽撞而草率,更需要争分夺秒,但是温奇呆呆地凝望着?塞缪尔,仿佛已经把?一切都忘却在了脑后。
他不?想要什么胜利,他不?想做什么英雄,他想要眼前这个男人醒过来,他想有?人爱他!
“弗彻先生,”温奇终于干涩地挤出这个名字,他手?掌撑地,以跪坐的姿势朝塞缪尔爬过去,“弗彻先生,”他喉咙哽了一下,让他的声调有?些变形。
他直起上半身,去触碰塞缪尔的脸颊,再一次绝望而无助地呼唤:“弗彻先生……”
他的眼眶发热,视线逐渐模糊,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他已经够倒霉了,不?要再流那些愚蠢的没用?的眼泪了!
在这一想法从心?头发出时,他忽然愤怒起来,就像在秀中秀温明死的时候那样的感觉:为什么他总会面?临这种痛苦的境地?为什么这个该死的世界总是要逼他!
他咬住颤抖的牙关,看向塞缪尔的目光中一闪而过无机质般的空洞。
温奇猛地咬在塞缪尔的下巴处,一边咬着?,他一边狠狠盯着?塞缪尔,仿佛一个将攒了许久的糖果?弄丢的穷孩子,在对着?他心?爱的玩偶泄愤愤怒中是更巨大的悲伤。
他从脸颊咬到塞缪尔的指尖,然后抓起塞缪尔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处,这两天塞缪尔一直很?想知道他的身体?怎么了,现在他亲自告诉他。
终于“得知”答案的塞缪尔还是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反应,温奇不?在乎了,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向下,摸到了塞缪尔的左腿。
他知道这条腿的不?同寻常,这里是弗彻先生最敏感的地方,他趴在塞缪尔的膝盖前,啃咬上去,动作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粗暴。
醒过来好不?好,他在心?中呐喊道。
不?知过了多久,发泄完后的温奇脱力似的后仰了下,视线呆滞地从塞缪尔被他吮咬地一塌糊涂的左腿上移,一直看到塞缪尔的脸上。
然后他忽然大幅度地颤动了下:塞缪尔睁着?眼睛。
塞缪尔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的左腿片刻,然后慢慢调动出一个笑容:“现在那条腿可是我全?身最没知觉的部位了,终究不?是自己的身体?,我都控制不?了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