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百威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安东尼，就跟着亨利去了办公室。

“你来找我，真的很晦气，又谁死了？”郑百威说话的口气有点冲。

亨利耸耸肩，说：“还没死，但好像也有点不妙。”

郑百威皱起的眉头算是回不去了，他可真讨厌自己的直觉，“怎么回事？”

“今天联系了几个医药方面的专家，有人推荐了陆离陆教授，说他是基因、激素类药物方向的顶尖学者，而且拥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私人实验室。结果一联系，发现这位教授已经两天没出现过了，也没回家，没人知道他在哪。他家里人已经跟当地警方报失踪了。”

拉斯看见他们俩也走了过来，听完亨利的话，一脸“这事可不简单”的模样接茬说：“哥，又是失踪啊。太巧了！这个教授不会也不干净吧？失踪失踪，最后就也凉了。”

“你个乌鸦嘴，快闭上吧。”郑百威白了拉斯一眼，然后琢磨了一会儿，叹口气说：“查吧，就按和本案有关联查。”说完，他就去跟组长提申请去了。

郑百威试着转移注意力，检索了陆教授的履历以及网络上能查到的所有信息，发现这位教授是在R国国立大学读的博士和博士后，即便现在定居H国，也依旧和R国国立大学的医药研究所保持了密切的合作关系，定期就要去R国指导研究项目。

郑百威想，药物研究专家，私人实验室、R国、夏洛克，这位陆教授还真是搞不好要凉了。

他听到办公室外面有动静，忍不住就想去看看，毕竟已经大半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安东尼那边怎么样。他刚从门里转出来，就被一个年轻人撞了一下。这年轻人个头不高，身材也略显清瘦，头发半长遮在脸上，却能看出来五官长得不错，和这种清秀的长相不相称的是他穿着一件油腻腻的外套，外套的胸口上还有一行字，像是餐馆的名字。

年轻人被这一撞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副组长跟在后面，赶紧安抚他说，“没事没事，耽误你工作来协助我们，我们应该感谢你。”

郑百威听出这是个证人，于是也整理了一下焦躁的表情，跟着副组长一起把证人送到了楼下。

上楼的电梯里，郑百威一副欲言又止的倒霉样。副组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别担心了，基本能确定和陈安先生无关了。”

郑百威长长呼出一口气，但还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问。

副组长和郑百威一起工作好多天了，接触下来觉得郑百威是个严谨又冷静的人，见他此刻关心则乱的模样，也是觉得好笑，因为安东尼的嫌疑已经洗清了，所以他也就明说了，“我们问过陈安的编辑了，信息基本都对的上，不过时间有点久，他只能提供少量的票据作为证明。我们查了他，虽然不是直属杂志社的，但作为代理编辑，从业时间2年以上，也有负责其他的作者，履历正常。”副队长走出电梯，指了指楼下，“刚才送走的是餐馆的外卖员，之前还有两个送外卖的小伙子，已经走了，他们都是在陈安家附近的餐馆里工作。陈安的通话记录显示，他经常会从这三家餐馆里点外卖。5月27号到6月2号之间，这三个小伙子都多次去陈安家送过外卖，也都明确认出陈安了。长得好看就是方便，一认就认出来了。”副组长调侃了一句，又说：“刚送走这个正好28号凌晨去送过夜宵，票据和证词都显示时间点就在杜巴遇害的时间段里，而且是陈安本人开的门。咱们的人也去餐馆里问了，这个送餐员在店里干了快2年，除了特别内向有点胆小，一切正常。”

“所以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凶手可能只是读过他写的书。”郑百威终于放松下来。

副组长拍拍郑百威的背，“当地警方正在陆离的办公室和家里搜集物证，最快也是明天才能送过来，今天大概没有什么新消息了，组长说让你今天早点下班，免得明天就恢复单身了。替我们安抚一下陈先生，感谢他配合调查。如果真凶确实是他的读者，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需要麻烦他的地方，请他一定不要推拒。”

郑百威点点头，告别副组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进审讯室里接人。站在门前他忍不住叹气，有种快要倒霉了的预感。他并不觉得安东尼会跟他发脾气，毕竟这是对事不对人的例行公事，他没有错。但安东尼究竟会是什么反应？他心里可没有底。

门被推开，安东尼看见郑百威站在门外对他笑，就知道没事了。他把书寄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妥了，不，应该说，这种应对方式，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妥了。警方不可能对一个没有明确作案动机的嫌疑人进行全面而深入的详细调查，足够有力的人证完全可以化解这样的怀疑。

他运筹帷幄并不畏惧和警察周旋，也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着郑百威闹一闹作一作，然后让这个事情和风细雨的过去。可真的看见郑百威的脸，难过的情绪就怎么也压不住，眼圈一下就红了。

正文

第14章13 吵完架总是要做爱的（胶棍、穿刺、电击、尿道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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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百威把安东尼送回家，安东尼一路都没说话，不管郑百威说什么，他都不开口。

进了门，郑百威搂着安东尼坐到沙发上。人说钱难赚屎难吃，对于此刻的郑百威来说，钱不难赚，屎没吃过，男朋友一脸难过不说话才是天塌地陷。安东尼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可就是让他觉得自己被一堵厚墙隔开了。他看着安东尼，就像小时候看着爱不释手却不小心碰掉一颗钻的古董法贝热复活蛋，心疼又慌乱。

“我错了......你跟我说说话吧......”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又忍不住愧疚，终于还是道了个歉。

安东尼抬起头但没有看郑百威，声音里带着茫然，说：“不，你没有错。我知道你没有错。我只是心里过不去。”他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说你如果不是警察该多好。

“我.....”郑百威想再解释一下，可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安东尼忽然转过头，看向郑百威，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抓了我，要你做选择，我和一百个无辜的陌生人，你只能救一边，你会选择我吗？”

郑百威愣住了，他听说过关于“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的终极送命题，没想到安东尼能给出一个让他死得更快的问题。

“你会选那一百个陌生人的，对吧。”安东尼替他做了回答，但他接下去又问：“但如果那一百个人不是无辜的，而是罪犯呢？你会选我吗？”

郑百威依旧觉得很难回答，感性上当然是选安东尼，但作为一个时刻需要理智的警察，他被训练过不能轻易的下结论，罪犯也需要法庭公正的裁决才能定罪，某一个人是不应该随意就定其生死的，哪怕已经明确知道了犯罪事实。

安东尼见郑百威没有说话，就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一把推开郑百威站了起来，一脸难过的说：“我懂，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正直又温柔，你的本能也不会让你迷失自己而失去原则，所以无论你让我多疼，我都觉得我是安全的。可我......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想你把我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我......”

郑百威没等安东尼说完站起来抱住了安东尼，“我知道了，我懂。”说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心疼，反正他听到安东尼说喜欢他，心里的天平就微微的斜了。聪明漂亮又爱耍点小性子的安东尼，却总是让他觉得像个雕花精美透亮的薄胎瓷器，若是不好好对待便随时会碎了一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一旦有了这种感觉，郑百威就见不得安东尼难过。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问题，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认真思考，把你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郑百威都有点要唾弃自己没原则了，可他还是这么说了，说完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赶紧打了个岔逗安东尼，“但你真的不能问关于你和我妈掉水里那个问题。”

安东尼垂下眼睛，表情松动了一些，过了两秒，才小声说：“我可没逼你。我才不是问那种问题的人呢......”

郑百威叹了口气，把安东尼搂得更紧，“你老给我一种很容易受伤的感觉，有时很信任我，有时又忽然变得特别敏感紧张。”

安东尼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一直和郑百威暧昧缠绵，也随口就答应了要谈恋爱，但要问他有多认真对待这些，那还真不好说。但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郑百威了，这场规模不大结果却不错的争执，完全是他计划外的任性试探，他总是忍不住在郑百威面前做突破他理性控制的事情，却也没预料到郑百威会妥协，所以此刻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我.....我可能没法怀孕......”他忽然说：“我的激素水平一直都不好，医生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怀孕......”

郑百威听完惊讶的看着安东尼，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哀伤和无奈。他一下理解了安东尼身上异常的不安和脆弱感。一个无法生育的omega在大多数人眼里几乎是一无是处的。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趁着咱们才交往了一个星期不到，我不会怪你的。”安东尼收敛了表情，低头要挣脱郑百威的怀抱。

郑百威反应过来，箍紧了双手，不高兴的说：“你说什么呢？我有哥哥，我们家不指望我传宗接代。不对，指望也没用，这事我自己做主。喜欢就是喜欢，就算你不是omega，我也喜欢你，谁管能不能生孩子。屁大点的事就要分手，你这是找打吧。”

安东尼歪着头看郑百威，像要从他脸上辨认这话真假一样看了好久，一直发红的眼角终于又带上了一点笑意。郑百威的话让他又想起被父亲抱在腿上疼惜的说“就算你不是alpha，也没关系，爸爸也爱你。”，那是超越了世俗的甜蜜咒语，无论发生什么，都让他心里留着一丝甜的咒语。这话，郑百威也说给他听了。

郑百威觉得终于把安东尼哄高兴一点了，于是有点无赖的说：“反正我觉得挺好的，套钱都省了。”

安东尼心想，你还缺那点套钱吗？但想完他就笑出来了。郑百威算是扎在他心里了，他萌生出绝对不会让郑百威离开他的念头。

郑百威确实一点违心话都没说，倒不是说他本来就是丁克，但他从来都懂得有得必有失，遵从内心真实的想法，细枝末节不太重要的需求该放弃就果断放弃。他既然以前能一直绕着omega走，就不是被繁殖本能控制的人。

他看见安东尼的笑脸，深觉自己又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扫清了一些最近查案不顺利的郁结，忍不住就用下身蹭了蹭安东尼。

安东尼眨眨眼，探头到郑百威耳边小声说：“你不在这几天，我又买了点新东西.......试试吗？”

这话就是根导火索，瞬间引爆了郑百威的性欲。郑百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着安东尼就要失控。他一把抱起安东尼放到床上，七手八脚扯掉安东尼的衣服。

郑百威看见安东尼白滑的肉体陷在墨蓝色的床单里，胸乳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青青紫紫斑斑驳驳，乳晕依然有一点肿，乳尖红艳艳的挺立着，“你这小乳头怎么还没好啊？一个人在家不老实吗？”郑百威调侃道。

安东尼勾着腰蜷起腿似有若无的用细瘦的脚腕蹭郑百威的侧腰，眯起的眼睛的里满是色气，软绵绵的说：“一想你就忍不住要抠......不想好的太快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被你弄坏了......”说着安东尼就拉住郑百威的手抚在自己胸上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