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蒋刻踏上通往湖边的阶梯,走向穿行高立于湖中的拱桥。
“老蒋啊,我这听说,你们学校最近有些苍蝇不老实,出来折腾人了啊,”
“你知道了?”,走过桥中心,蒋刻不做辩解,大方承认。
“非得我说,你才告诉我们是吧,那是不是下次我们找你帮忙,也得这样啊,你做不做作啊你”,林州说到气头上,一五一十数落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告诉我了,那只臭苍蝇在网上乱发你视频,害你比赛失利。派人偷你的项目计划,给你项目的原对接公司出了低价,让你项目因公司停止合作而破产”,林州越说越气,说到这里,简直想把那只苍蝇揪出来拍死。
“我还知道,你不仅被人下药,还被人睡了,”,隔着电话,蒋刻都能从林子那喷着火的语气里猜想出那张横眉竖眼的,气得鼻子都歪了的脸。
“林子,静心,没事的,我已经处理好了,”,站在陷害中心的人态度平静,不见气恼。反倒是离陷害地带隔了许远,几乎沾不到关系的林子气得心口闷疼。
“你知道个屁,气死我了,无缘无故被睡了那是小事吗?我宁愿被睡的是我,”,林子已经气得口不择言。
实在是太为蒋刻打抱不平了,蒋刻这样爱干净的人,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崇尚自由的时代背景下,林子从来没见过蒋刻违背自己的规则,越过分寸,一直都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老干部作风,他简直难以想象,蒋刻知道一晚情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会是什么心情。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太生气,下次会告诉你们的,”,准确收到那气愤语气下的真实关心,他温和的出口劝抚生气的朋友。
“最好是,”,嘟一声,电话挂了,连那嘟的一声都带着气势汹汹的架势。
已经快走到桥头,离那岸上还有一米距离。
蒋刻收起电话,微笑看向前方。
挂在面上的温和笑容突然一凝,蒋刻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吸引注意力的事情。吸引到让他脸上的笑容都顿了一下。
没再缓缓走下那一米,而是一步越过的快速朝一个方向跑过去。
眼前的因奔跑晃动的丛丛绿色高树,隐约之间,可见一个矮小瘦削的背影。
一分钟不到,也许连半分钟也没有,目的地就到了。走近了,却没有人,明明前一刻还看见那身影,极快的时间内不可能消失在毫无躲藏之地的林道里。只有一个可能,看错了。
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是个错觉之后,蒋刻离开了繁茂林木掩映的小道。
而在他走后,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动,一个瘦小的人从蒋刻刚刚站的地方的一根粗大的树木里爬出来,原来那里在绿色矮树遮挡之下,有个狭小的树洞,连那瘦小的人钻进去都有些困难,所以才没被蒋刻发现。
那块草地换了个比高大的青年矮上许多的人踩着,草地乖顺的任人在它身上站了许久。
夹着几片枯黄落叶的绿色草地上,那双套着又短又窄的小脚的一双也跟着小的皮鞋,往青年离家的地方,走了三步,乍然止住,比往前更厉害的后退六步,如此前后几次,迈出的步子里,黑色的小鞋子上,行走的奇怪路程中,无一不是表达瘦削的人那快长满身体的犹豫不决。
黑色小皮鞋犹豫再三,最后突然定住,往青年离开的反方向匆匆忙忙的踏过去了,绿色茂盛的草地已经被他的犹豫踏成了平地。
【作家想說的話:】
小朋友们好!《窦酊》
高冷教授是个小哭包怎么办
第21章第二十一章老师您有对象吗?
一连许多天,蒋刻终于在教室里找到了人。
“教授,您去哪里?”,他不再叫人教授。
高大的青年站在小小的人面前,一座高山压下来,挡住了顶,绝去了逃。教授背靠着墙,拿着公文包的手有些颤抖。
平视巍峨耸立的青年胸口,今天青年穿了件牛仔衬衣,圆圆白白的纽扣让他想到那件呢绒大衣。
想到那日清晨,阳光灿烂,醒来就是青年俊气柔和的脸。自己全然不顾心无旁骛,八爪鱼一样缠着人的姿势。心羞得蜷成一团,惹得脸上颊边泛了红。
“你干什么,让开”。严厉坚硬的表情不可抵犯,话里每个字都长满了刺,无形朝青年发动攻击,因为敏感的人害怕受伤。
如愿半偿的,青年让开了位置。但另一半还没如愿,因为青年让的那一步,让他正好面对夹墙,根本走不出去。
陈文愣住了,没想到向来有修养的青年会做出这种和性格不符的举动。
是青年温和的声音把他拉回来,“教授,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都知道了,瞧不起也罢,看好戏更算,都随你,”,陈文紧紧绷着的肩骤然松懈,自暴自弃的出口,语气却与颓然面上不同的严厉强硬。
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绝不让自己的自尊任人摆布。
但是已经做好会被厌恶的陈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他说,“教授,”,语气还是那么温和,他说,“教授,我只是想和您谈谈,”。
“我没有时间,不想谈,”。想都不想,由于过于害怕会听到撕破自己美好期望的答案,陈文果断拒绝了所有话进耳的机会。
他说,“教授,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见人一脸坚定的抗拒,侧着脸不愿看他。他静了一会儿,忽然,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他往前一点,离陈文近了一些,开了口,“教授,原本我是打算和您谈谈清楚之后,再说的,”,他无奈一笑,“但现在好像您不太愿意呢,”。
他再次靠近了一些,弯腰牵起了那双越发颤栗,暴露心事的手,他说,“老师您有对象吗?”,然后把那只握不满的小手牵到嘴边,在干瘦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无比缓慢郑重的语气,一字一字到来,“老师,我向您表白,您能否接受我呢?”
说完这句话后,他慢慢柔柔的把那小小的手放回原处,等待回答。
陈文没想到会是怎样的,错愕,惊喜,幸福,快乐。纷繁的情绪全被那句问搅和成一团。手背那块肌肤烫得快要烧起来。
他坠入那团混乱里,朦胧间,陈文听见自己无意义的问出,“你要向我表白吗?”
回答他的不是正式的表白,而是一句恍如昨日,近在耳边的趣话。
“Can you open the door”,这句话每一个单词都说的毫不犹豫,坚定不移,没有试探,干脆直接,什么都不害怕,强大勇敢,为受过伤的人抗住了一切外界的东西。
或许是这童稚的趣话,太好笑了,泪水溢出眼眶,漫过眼底,陈文嘴上在笑,眼里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