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客厅,周景仪手里拿着一个削过皮的苹果,黑衬衫手里端着一碟西瓜,每块西瓜都切成了精致的爱心形状。

谢津渡平静地看妻子吃几口苹果,手一抬,将那颗苹果拿走,在她咬过的地方,用力咬下一大口,仿佛在借那苹果圈占领地。

“老婆,你以为这就能气到我?”

“谁有空气你?我是真喜欢他。”她懒得争抢苹果,叉起一块西瓜,小口吃起来。

“哎呀,姊姊,你家好热啊。”黑衬衫嗲兮兮说了一句话,脱掉了外套,并将衬衫下摆扯上去咬在嘴里,露出底下饱满的腹肌,并播放音乐,扭胯原地起舞。

他有些舞蹈基本功在身上,搔首弄姿很是在行,下腰摇臀,屁股晃动成圈,腹肌直抖,蛇一样舞到周景仪面前,双手合十左扭右扭,眼神迷离勾人。他跳了一会儿,朝周景仪抛了个媚眼,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贴身热舞,眼神拉丝。

眼看两人鼻尖相贴,谢津渡站起来,手一伸手将妻子扯进怀中。

同样的音乐,他跳的是拉丁,一个侵略性的大扭胯直接让周景仪脸红到耳根。紧接着,他绕到她身后,掌住她的腰,蛇一样鼻尖贴着她的脖颈往下滑过后背,慢慢地扭,微微地摇,仿佛她是树干,他是缠绕其上的凌霄花。

音乐节奏加快后,他站起来,握住她手腕抬高,让她一个原地转圈后,迎面栽到他怀里。他脚下舞步不停,低头,嘴唇要碰到她的脸却不亲,故意将她抛出去,再重重扯进怀里,嘴唇擦到他下巴再离开,手指自然往下捏住她的大腿肌肉,轻轻摩挲又松开,色而不淫。

之后他又将她抱起来,往高处一抛,再稳稳接住,唇瓣贴到她耳畔说话:“老婆,你脸红了。”

黑衬衫是他们店里的头排,第一次在舞蹈上输给别人,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他不想再耗着,主动开口:“哥,要不咱俩比比,谁要是输了,今晚自觉离开,赢的人留下来赔姊姊过夜。”

“比什么?”谢津渡放开周景仪问。

黑衬衫眼珠子一转说:“俯卧撑吧。”

“行。”谢津渡解开袖扣,将衬衫卷到手肘,露出一段精壮的小臂,再将胸前的纽扣全部扯开,露出壁垒分明肌肉。

周景仪看黑衬衫的肌肉没什么感觉,看谢津渡的肌肉,很轻地咽了咽嗓子。

谢津渡将妻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很是满意,至少在身材上他赢了。

两个男人说要比试,同时在地板上做起俯卧撑。

各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后,黑衬衫额头出汗,手臂发抖,有些撑不住了,反观谢津渡并不怎么费力,甚至改为单手做支撑。

又过了几分钟,黑衬衫败下阵来。

谢津渡从地上站起来,晶莹的汗粒顺着蜜色的肌肉纹理冒出来,汇聚着往下淌,那模样比黑衬衫刻意营造出来的模样还要色,周景仪忙不迭移开眼睛。

谢津渡冲黑衬衫努努嘴,言简意赅:“你输了。”

黑衬衫委屈巴巴地看向周景仪:“姊姊”

“别紫紫红红的了,”谢津渡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丢在玻璃茶几上,冷淡道,“门在那边,自己滚。”

大门砰地一声合上,屋子里只剩下周景仪和谢津渡两个人。

她见黑衬衫走了,自己正处在下风,又想起离婚的事被他拿乔,冲他大发雷霆:“他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赶他走?”

他捏了捏她的小腿,语气平静:“宝宝,讲点道理吧,是你自己没眼光,找的男人不合格,怎么还反过来怪我?”

她往后退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大骂:“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别吵架了,我们和好吧,用野男人气我走这种做法太幼稚。”

明明是吵架,她在生气,他却总是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仿佛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愤怒值。

她讨厌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讨厌仗着她对他的喜欢为所欲为。

周景仪心里堵得厉害,鼻头酸涩:“是!我幼稚,我没你聪明,没你会玩弄人心。”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他抬手要握她的手腕,被她狠狠推开。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爱。”

他语气讨好:“还想看跳舞吗?我给你跳,他跳的那种舞我也可以跳,我跳得比他好看,我还可以加段街舞,你喜欢什么”

周景仪俯身拿起果盘里的叉子,一股脑儿砸向他:“关于你的所有,我都不喜欢,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信我不喜欢你。”

“别说气话了,我们好好聊聊。”他起身过来,要抱她

不能?? 再这样待下去了,周景仪太阳穴突突直跳。

共处一室的结果必然是和他无休止地身体纠缠。

周景仪用力将他推进沙发,转身想往外跑,可惜喝了酒没法开车,她干脆跑进负一楼的藏酒室,反锁了门。

谢津渡追过来敲门:“宝宝出来,有话好好说,里面黑黢黢的,没准还有老鼠。”

她没理他,抬手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红酒,用开瓶器拧开,抱着酒瓶喝,边喝边嚎啕大哭。

门口渐渐没了动静,她以为他走了,松了口气。

谁知咔哒一声后,门锁被他外面撬开了,金属起子坠地,“咣当”一声。

男人面朝黑暗站立,看不清神色,他身后是亮着光的楼梯。

扔掉的小丑玩偶又一次回来了扔进焚化炉,烧成灰也不行,它还是会回来。

周景仪莫名觉得恐怖,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成了他控制在笼子里的麻雀,身体不可抑制发起抖。

谢津渡一步步朝她走来:“宝宝,别不要我。”

“你别过来!”她尖叫着,下意识转身往里躲。

可惜藏酒室空间逼仄狭小,根本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