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不要紧张,爸爸不会怪你的,不过只是去同学家玩而已,宝贝都已经快要成年了,难道爸爸还会罚你不成?”喻休语的声音不像席霖那般温润,会给人一种他不好相与的感觉,但因为知道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所以喻明还是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家里的仆人今晚上我都遣走了,宝贝你是知道的吧,爸爸不喜欢你的身上沾上其他雄斓笙柠檬虫的味道,回到家后,在客厅,把窗帘关上后,就让爸爸闻一下吧。”分明不是那么有理的事情,可喻休语却偏偏说得那样云淡风轻,情不自禁地攥紧拳头,喻明想,这次他可不能再妥协了:

“爸爸,不管你的喜好是什么样的,让儿子当着你的面脱掉衣服,这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其他的雄虫和他们的父亲就从来不会这样做……您是不是一直都在玩弄我,没有将我当成您的继承人?昨天我去席家,看见席靖跟席叔叔的训练了!我也想那样!我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强大雄虫!父亲!”

说到最后,喻明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拔高了,他想,自己不能再被喻休语操控,喻休语不可理喻,他们根本不是正常的父子关系!

“……宝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你经历那种训练,是会死人的!”再度开口,喻休语的语气已经严厉起来,他没有回过头看着喻明,喻明知道他此刻一定是蹙着眉的,“况且,你的身体和其他的雄虫不一样,我怎么能像对待其他雄虫一样对待你呢?有些事情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我自然也就不会让你去经历……”

“不是这样的爸爸!”攥紧了拳头,每每说到这类事情,喻明便不由自主地较真起来,“你没让我试过,怎么知道我不可以?算我求您了,我的体术课已经落下同伴的同学一大截了!在此之前我都是第一,我的技巧、反应速度也都是最快的,我不要就这样被落下!父亲!”

沉默中,喻休语攥住方向盘的手已经微微加紧,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最亲爱的宝贝解释这一切,因为真相对于他来说或许过于残酷,他害怕喻明在得知这一切后会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再等等吧宝贝,等到……你成年之后,我会帮你安排好的,到时候你就知道爸爸为什么会这么做了,而且你的成绩一直很优秀,爸爸会帮你争取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吗?面见虫母陛下的机会?”

说起虫母……喻明的胸腔上下起伏着,终于,他还是下定决心将这些话问出口了:“虫母陛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父亲,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虫母即将消亡……新的陛下即将上任,而您则是专门指派给新晋虫母的最初的雄虫,所以您才一直没有同如今的陛下交配,父亲,告诉我这些很难吗?要不是席叔叔,我或许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喻明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自己父亲的隐瞒,分明父亲知道自己对母亲陛下的喜爱,甚至还一直拿“成为母亲陛下的雄虫”来敦促他,要他上进,可事实却是,他可能根本等不到同母亲交配的那一天。

喻明的心中充满了愤恨,他想,要是父亲早点告诉他,或许如今他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用再为母亲离开皇位的事实而感到如此伤心了,“父亲,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件事您原也没必要瞒着我……反正像我这样柔弱、矮小的雄虫,也根本无力同您这样强大的雄虫竞争。”

“宝贝。”喻休语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在心中辱骂了席霖千万遍,自己辛辛苦苦编织了这么长时间的梦境,为了维护住宝贝心中的纯真,如今都被那个多事的家伙给毁了,“首先,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绝对不是所谓‘柔弱、矮小’的雄虫,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

“其次,我必须得问你,毕竟说明这些事情需要花不少的时间,席霖他身为你同学的家长,哪儿来的机会长时间跟你说话?”喻休语的语气中已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的质问,如今的喻明是他自己一个人珍藏的、还未成熟的宝物,他不能忍受其他人的染指,哪怕一点也不行。

“……”喻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忽然问这个做什么,在他看来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细节而已,“席叔叔给我安排了卧室,在睡前,他跟我谈心的时候,告诉我的。”

睡前?谈心?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喻休语停下车,松开了方向盘,终究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你是说,你任由那家伙进入你的房间,陪你聊到深夜?”

喻休语的问题令喻明觉得莫名其妙,“那是别人的家啊!他来问问作为客人的我有没有休息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完了,那一刻喻明想,父亲生气了。

此刻喻休语的脸色简直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喻明的小腿、跨间、腰身,最终停留在了喻明的脖颈上,“宝贝,把你的衣领稍微扯下来点,爸爸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一刻喻明简直可以说是警铃大作,“爸爸!你不要每次都提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真的很奇怪!”一半生气,一半心虚地,喻明猛地推开了车门,简直堪称慌不择路地朝自己家门口跑去。

喻休语面色略微扭曲,他只稍稍加快脚步,伸手一捞,便将喻明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宝贝……”他的手指缓慢勾下了喻明的衣领,看着那脖颈根部的吻痕,喻休语眯起了眼睛,“你最好跟爸爸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成为虫母前

第20章21训诫 趴爸爸大腿 被扇xue

【价格:0.62842】

常理而言,来自父亲的拥抱应当是温暖的、具有疏离感并且令人感到安心的。

但此时此刻,喻休语的力道却令喻明感到畏惧,且窒息,他蹙起眉头,抓住父亲勾住自己衣衫的手指,无力中又带着些许执拗地,将它放了下去。

“父亲……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喻明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不明白喻休语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吻痕而已……吻痕……

想到这处吻痕究竟是怎么来的,喻明的气势终究弱了下去,他感受着父亲缓慢松开的力道,挣脱一般向前走了几步,他就那样离开了父亲的怀抱,然而被松开的事实却并没有让他有任何安心的感觉。

沉默,迎接他的只有沉默,喻明回过头,发现喻休语的表情已经全然冷了下去,那一刻他不寒而栗,因为这是父亲彻底生气的证明。

“跟我没关系?”喻休语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许笑意,“喻明,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这种吻痕,可是雄虫对虫母不忠的证明,难道这你也不让我管吗?”

喻明的身体紧绷着,哪怕他的灵魂再怎么顽强不屈,此刻的气势也全然被喻休语镇压下去,“我……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您再像这样事无巨细地管着我,这让我觉得……觉得很窒息!父亲!您不总是正确的!拜托您也尊重尊重我的意愿吧!”喻明说着,眼眶已然湿润起来,他其实他是一个很不喜欢哭泣的雄虫,因为他觉得那是他软弱的证明,但是……在父亲的镇压下,他根本毫无办法,他无助,他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跟其他雄虫不一样,父亲不给他答案,只留他一个人在心底迷茫!

从小看着喻明长大,对于他软硬都不吃的脾气,喻休语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平静,平静,眼前的不光是自己未来即将侍奉的新陛下,还是自己儿子,他需要给予他正确的指导,不能任由自己的脾气就那样发泄下去。

深吸了好几口气,喻休语终究还是耐下了性子,“好吧,”他对喻明说:“那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你脖子上的那个吻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怎么办?要说实话吗?冷汗已经流了喻明满背,如果他真的说出了吻痕的由来,那么接下来他便必然将面临父亲新一轮的追问,要是让父亲知道有别的雄虫看到了自己下面的那个穴……喻明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我……是游嘉熙,”最终,说实话的冲动还是被恐惧战胜了,喻明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喻休语的眼睛,此刻的他心存侥幸,想着这件事反正已经跟游嘉熙提前串供好了,没有问题,“我们,因为好奇,想要知道跟虫母亲密的感觉……所以……父亲您别误会,我们并没有任何对虫母不忠的想法,您是知道我的。”

看着眼前神色慌张,就差将“心虚”二字写在脸上的喻明,一时间喻休语的内心泛起了一种极度暴虐的情绪,其实他就是猜都能猜到昨晚上喻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细节,他本以为喻明至少会对自己说实话,却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是吗?”喻休语的话语听不出情绪,他转过身,没有再看喻明,只是头也不回地朝家门的方向走去,喻明暗自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觉得自己已经蒙混过关了,但是父亲的态度,却又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天色欲晚,没有仆人的客厅内呈现出一片静谧的景致,喻休语没有开灯,喻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就算不用灯也能看清前方的路,他本该开灯的,但他没有……或许是因为不敢看见父亲脸上可怕的表情,又或许是因为他想要快点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去,反正,而今喻明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催促他快点逃离。

“宝贝。”来到落地窗前,喻休语随手拿了一把软垫的座椅,双腿交叠着坐在了上面,“来,过来。”

喻休语的声音是那样温柔,一时间喻明甚至有些被他迷惑了,硬着头皮,喻明走了过去,因为视力没有成年雄虫那样好,路上他还磕绊到了桌角、椅腿之类的东西。

父亲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如此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过话了。

喻明站在喻休语的面前,心跳如擂鼓,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即将被喻休语怎样对待,他只是看见喻休语缓缓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宝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否说了实话?爸爸不希望你变成一个说谎的坏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喻明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他猜到喻休语要跟游嘉熙打电话了,但他已经提前跟游嘉熙串供好了,应该没有问题,“我没有骗你。”他说。

喻休语紧绷的嘴角骤然间松弛下去,“好。”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当着喻明的面,拨通了游嘉熙的电话。

确如喻明所料,游嘉熙的说辞同他们之前在课间串供得一模一样,看着自己父亲将电话挂断,喻明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愈发黯然的眼神,以及流连在唇齿间,那无声的叹息。

“宝贝,跟嘉熙关系越来越好,本来是一件好事,”喻休语说着,又不紧不慢地按响手机按键,“但是如果你跟他合起伙来骗我,那也可以说是一种极为不好的现像了。”

那一刻,喻明感觉自己有些腿软的同时,又有点难以呼吸,“爸爸,你这是在……”

“毕竟同在皇宫,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算是勉强认识。”直视着喻明,喻休语说:“席叔叔,昨天晚上跟你一起谈心的那位,我想我也应该好好问问他。”

问席叔叔做什么?一时间喻明的大脑有些难以运转,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天旋地转,就连喻休语对电话那头说出的话语,他都没有听见。

难道说……父亲已经猜到了,此时是去打电话确认而已?多么荒诞啊,席叔叔他怎么会承认呢?没有证据,自己不过是个身体有些畸形的雄虫而已,拥有同虫母交配资格的席叔叔,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不要,席靖会知道的,到时候他们还怎么当朋友?要是自己被其他雄虫那样对待的事情传了出去,他还怎么抬头挺胸地去面见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