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羽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男人想要什么答案,所以再好奇也只是乖巧的坐在床上,像一只听话的猫咪。

“我叫鄢楼弃,如果羽羽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爸爸。”男人脸色苍白,透着一股子病气,他那双让宋松羽熟悉的眼睛却盈满了温柔的碎光,笑容像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让人心里意外的宁静。

但他平静的话语,却在宋松羽宋松羽心中掀起狂风巨浪,他设想过无数男人照顾他的原因,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不过回忆起那奇怪的熟悉感,他又觉得了然,他们的轮廓和宋松羽自己实在太过相像,也难怪他会一边觉得眼熟一边觉得陌生。

忆起宋燕塘跟他说过的他和鄢楼弃之间特殊的关系,以及自己之前因为他所承受的痛苦,还有半个小时前这个房间发生的事,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所谓的父亲。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父亲哦!”鄢楼弃这么说着手指轻敲桌面的动作暮地停止了,温柔深邃的眸中悠然转寒。墨黑的瞳孔骤缩,宛若滋涡般深沉:“我是你生父顾熙远的克隆体。宋燕塘的私心和顾融的恶念之下诞生的一个……物品。”

宋松羽想质问他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放任刚才乱伦的性事,但转念一想是他主动勾引的鄢楼弃,而鄢楼弃从始至终面色平静只是为了帮他,宋松羽嗓子干涩的厉害,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张合合,就像离了水的鱼。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是顾熙远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怕……你有一半的血脉来自让人厌恶的宋燕塘。”鄢楼弃见宋松羽一副大受打击,怔愣的看着他的模样,怜爱的抚上宋松羽的惨白的脸颊,温声说着一些称不上安抚却满是安抚意味的话。

“我是……宋燕塘的孩子?”鄢楼弃的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宋松羽甚至不知道该把重点放在哪个位置。

见宋松羽这么问,鄢楼弃指腹不着痕迹地摩辈了一下杯缘,藏在暗处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近乎是几秒,恢复正常,一副刚刚才想起来的抱歉模样:“对不起啊!羽羽,为了报复宋燕塘,所以我设计让他以为你不是他的孩子了,他实在蠢的厉害,如果不是后来我的小猫咪心软,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宋松羽觉得,前一刻还温和的男人此刻化成了一个披着温柔面具的恶魔,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睛里盈满了怨毒的算计,让宋松羽遍体生寒,他忍不住像后缩了缩让自己能离男人更远一些。

男人也不介意宋松羽宛若惊弓之鸟一般的防备,温柔的笑容下笼罩着嗜血成性的无情,笑容明亮却戾气攻心,是天真的残忍感:“羽羽,听说张餮找你都快找疯了,我已经帮你给他送了消息。”

“你想做什么?”宋松羽对张餮的在意战胜了他对男人的恐惧,听出鄢楼弃的不怀好意,知道他提起阿餮,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想伤害阿餮,意识到这一点,他像一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尖刺。

“张枫兼这个小人背叛了洛瑶,却又爱洛瑶入骨,他现在只剩下洛瑶的孩子了,他为了张餮应该什么都愿意吧!”鄢楼弃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了床边。

“你要利用阿餮?你想怎么样?”宋松羽立刻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看着靠近的鄢楼弃他满脸愤怒和防备。

“羽羽还是这么喜欢那个小变态啊!”宋松羽的质问让迈着悠闲的步子靠过来的鄢楼弃脸色由平静和缓变得阴郁 。

“……”宋松羽直觉无论什么答案都只会起到反作用,识趣的没有回答。

“羽羽啊!你和你父亲真像,像的让人恼火。”鄢楼弃这么说着,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恐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意识到他话里的不怀好意宋松羽急了,他狼狈的爬起来跪在鄢楼弃脚边:“求你,不要伤害阿餮,你们的恩怨,你不该算在他身上。”

“谁让他是张枫兼那个虚伪的家伙唯一的软肋呢!乖一点,回床上去,你这样会感冒的。”鄢楼弃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对宋松羽却又依然温柔周全。

路易无疑是个非常守诺的人,他说好的会处理了宋松羽,就一定回来,虽然并不是之前威胁鄢楼弃的三天,因为鄢楼弃刻意的防备让他没办法下手,一直推迟到了一个星期后,那天鄢楼弃似乎被路易搞出什么事情绊住了,一直到中午也没用回来,没有人给宋松羽送吃的,饥饿的宋松羽只能摸索着小心翼翼的去只去过一次的下面客厅里找吃的。

“别碰那些东西,脏死了。”身后阴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准备打开冰箱翻找的宋松羽。

宋松羽一个激灵,回头怔愣的看向来人,他能进得来?自从鄢楼弃挑明目的以后宋松羽尝试过好几次逃跑,但跑不出去,这座宅子就像铜墙铁壁,任何一个关卡都需要指纹,他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有些绝望了。

宋松羽睫毛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划过一丝波澜,先逃出去,无论逃出去会回归之前恶梦一样的折磨还是怎么样,只有他们没办法用他来算计阿餮,他都无所谓。

“妈的,真她妈恶心。”似乎是厌恶极了,男人没有多话,粗暴的走过来直接报复性的踹了宋松羽一脚,刻意戴着手套的手嫌恶的薅住宋松羽的头发就往外拖,目的很明显,帮鄢楼弃处理了他这个脏东西。

“嘀嗒…”大门突然被打开,在两人都紧张惊讶的目光里进来的却并不是鄢楼弃,而是宋松羽只见过一面的顾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