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渡快步跟过来,在周景仪关门前,伸手拦住了门框。
“做什么?”她使劲推门,但力气不及他,只好作罢。
“你要带他回家?”谢津渡眼睛几乎要眯成一道缝了。
周景仪抱着胳膊看他:“我的家,我想带谁回就带谁回,你管不着。”
谢津渡冷笑一声,侧身挤进屋内。
“你出去!”周景仪不悦。
谢津渡绕开她,脱掉大衣,敞腿在沙发上坐下:“我们还没离婚,这里还是我的家。”
周景仪想骂人,黑衬衫示意她稍安勿躁:“姊姊,你也去沙发上坐着,看我的。”
周景仪坐下,很快,黑衬衫挤过来,嗲嗲地开口:“刚刚在车上亲姊姊的时候,发现姊姊嘴唇好干燥,今天是不是没喝水?”
谢津渡闻言,手抖了一下。
黑衬衫见状,趁热打铁,低头朝周景仪噘着嘴:“姊姊,我擦了唇膏,给你涂点儿……”
谢津渡站起来,一把将黑衬衫扯开,警告:“滚。”
黑衬衫丝毫不恼,整理好衣服,一通茶言茶语:“哥,姊姊真心爱我,你阻止也没用,男人讨女人欢心就得各凭本事。我要是你,现在就走了,死赖在姊姊家多难看啊。”
这段发言太精彩了,周景仪差点笑出声。
谢津渡看出了妻子的心思,她想气走他,他偏不如意。
三个人在沙发上小坐了一会儿,周景仪口渴,起身找水。
黑衬衫自觉跟上去,又是帮她调制柠檬水,又是和她在厨房亲昵聊天。
妻子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入耳朵,谢津渡的脸色绿透了,但忍着没发作。
再回客厅,周景仪手里拿着一个削过皮的苹果,黑衬衫手里端着一碟西瓜,每块西瓜都切成了精致的爱心形状。
谢津渡平静地看妻子吃几口苹果,手一抬,将那颗苹果拿走,在她咬过的地方,用力咬下一大口,仿佛在借那苹果圈占领地。
“老婆,你以为这就能气到我?”
“谁有空气你?我是真喜欢他。”她懒得争抢苹果,叉起一块西瓜,小口吃起来。
“哎呀,姊姊,你家好热啊。”黑衬衫嗲兮兮说了一句话,脱掉了外套,并将衬衫下摆扯上去咬在嘴里,露出底下饱满的腹肌,并播放音乐,扭胯原地起舞。
他有些舞蹈基本功在身上,搔首弄姿很是在行,下腰摇臀,屁股晃动成圈,腹肌直抖,蛇一样舞到周景仪面前,双手合十左扭右扭,眼神迷离勾人。他跳了一会儿,朝周景仪抛了个媚眼,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贴身热舞,眼神拉丝。
眼看两人鼻尖相贴,谢津渡站起来,手一伸手将妻子扯进怀中。
同样的音乐,他跳的是拉丁,一个侵略性的大扭胯直接让周景仪脸红到耳根。紧接着,他绕到她身后,掌住她的腰,蛇一样鼻尖贴着她的脖颈往下滑过后背,慢慢地扭,微微地摇,仿佛她是树干,他是缠绕其上的凌霄花。
音乐节奏加快后,他站起来,握住她手腕抬高,让她一个原地转圈后,迎面栽到他怀里。他脚下舞步不停,低头,嘴唇要碰到她的脸却不亲,故意将她抛出去,再重重扯进怀里,嘴唇擦到他下巴再离开,手指自然往下捏住她的大腿肌肉,轻轻摩挲又松开,色而不淫。
之后他又将她抱起来,往高处一抛,再稳稳接住,唇瓣贴到她耳畔说话:“老婆,你脸红了。”
黑衬衫是他们店里的头排,第一次在舞蹈上输给别人,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他不想再耗着,主动开口:“哥,要不咱俩比比,谁要是输了,今晚自觉离开,赢的人留下来赔姊姊过夜。”
“比什么?”谢津渡放开周景仪问。
黑衬衫眼珠子一转说:“俯卧撑吧。”
“行。”谢津渡解开袖扣,将衬衫卷到手肘,露出一段精壮的小臂,再将胸前的纽扣全部扯开,露出壁垒分明肌肉。
周景仪看黑衬衫的肌肉没什么感觉,看谢津渡的肌肉,很轻地咽了咽嗓子。
谢津渡将妻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很是满意,至少在身材上他赢了。
两个男人说要比试,同时在地板上做起俯卧撑。
各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后,黑衬衫额头出汗,手臂发抖,有些撑不住了,反观谢津渡并不怎么费力,甚至改为单手做支撑。
又过了几分钟,黑衬衫败下阵来。
谢津渡从地上站起来,晶莹的汗粒顺着蜜色的肌肉纹理冒出来,汇聚着往下淌,那模样比黑衬衫刻意营造出来的模样还要色,周景仪忙不迭移开眼睛。
谢津渡冲黑衬衫努努嘴,言简意赅:“你输了。”
黑衬衫委屈巴巴地看向周景仪:“姊姊……”
“别紫紫红红的了,”谢津渡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丢在玻璃茶几上,冷淡道,“门在那边,自己滚。”
大门砰地一声合上,屋子里只剩下周景仪和谢津渡两个人。
她见黑衬衫走了,自己正处在下风,又想起离婚的事被他拿乔,冲他大发雷霆:“他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赶他走?”
他捏了捏她的小腿,语气平静:“宝宝,讲点道理吧,是你自己没眼光,找的男人不合格,怎么还反过来怪我?”
她往后退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大骂:“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别吵架了,我们和好吧,用野男人气我走这种做法太幼稚。”
明明是吵架,她在生气,他却总是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仿佛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愤怒值。
她讨厌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讨厌仗着她对他的喜欢为所欲为。
周景仪心里堵得厉害,鼻头酸涩:“是!我幼稚,我没你聪明,没你会玩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