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起因是余蔚川前几天当众拒绝了那男同学亲妹妹的表白,小姑娘下不来台,回家以后一连哭了两天,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男同学为了给妹妹出气,才在那天中午故意找余蔚川的茬。

傅晚舟接到老师的电话之后什么也没多说,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学校找到班主任办公室,从始至终没对余蔚川说过一个字的重话。

事情解决之后,还温柔地问他,有没有受伤,并坚持带他到医院做了全套体检。

拿到体检报告确认一切正常之后,傅晚舟才半真半假地唬了他一句“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不然哥哥就不喜欢你了”。

美人哥哥太温柔,不能满足余蔚川被管教的渴望,上了大学后,余蔚川误打误撞地接触到了BDSM这个圈子。

但一向谨慎的他没有冒冒然地一头闯入这个他完全不了解的陌生领域。

他选择游离在圈子之外观望。

直到上个周末,顾潮安再次将他改了两三个月的论文打了回来。

郁闷之下,他独自一人到酒吧喝的半醉,出门吹冷风醒酒的时候,被站在路灯下的一个男孩叫住。

余蔚川看了过去,这个城市里,有人认识他,能叫出他的名字并不奇怪,可是这个人叫的,是他在圈子里的圈名寒峥。

余蔚川打量着那个男孩,一头灰亚麻色带着轻微天然卷的头发,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两厘米,却长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五官深邃,很典型的西方长相,点睛之笔是那双幽碧的眸子。

像盘桓于幽暗之处的毒蛇,足以将理智所剩无几的余蔚川诱往堕落。

男孩不是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余蔚川放松了警惕,跟着男孩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房门关闭的轻响让余蔚川清醒了一点,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莽撞。

但这时候再离开,未免有耍人玩的嫌疑。

余蔚川想了想,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一晚上的价格不菲,可他作为傅氏集团的小少爷,这完全在正常消费范围内。

余蔚川提出由自己支付这笔房费,男孩歪着头,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了。

年轻的dom行为举止绅士有礼,碧绿色的眸子明灭,伸出手轻轻地替余蔚川整理领口,动了动唇,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没有强迫人的习惯,但你真的不想和我试一试么?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

许是被男孩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娃娃脸欺骗了,那一天余蔚川没有走。

男孩靠近他,和他鼻尖抵着鼻尖,呼吸间酒香喷吐:“Leave everything to me. I,m sure I will satisfy you(一切交给我,相信会令你满意的)”

那天他们只玩了sp,事后还互相加了联系方式,男孩的确全程遵照约定没有做任何越界的事,但他却生生将余蔚川打哭了。

还摸了余蔚川的头发,笑他像只小狗。

余蔚川短暂地被玩弄到筋疲力竭,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压根没有留意到男孩是什么时候拍的照,更加不知道照片是怎么流到顾潮安手里的。

此时此刻,余蔚川以卑微的姿态跪在顾潮安面前,兴奋极了也羞耻极了。

顾潮安说“犯了错的小孩不配得到怜惜”,那么他会用坚韧的皮带抽打他么,或者是用别的什么东西来使他得到深刻教训?

余蔚川衬衫凌乱,牛仔裤委顿在膝弯处,满身狼狈地跪在顾潮安面前,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命运的屠刀降落予他致命一击。

想到这些,余蔚川的身体兴奋到发抖,从微不可查到几乎要跪不住。

顾潮安毫无预兆地抬起手,往他的右脸扇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下其实不怎么疼,只是太过突然,余蔚川被打的脸一偏,瞳孔放大,他没想到顾潮安居然会选择耳光这种光从感官上就能带给人强烈耻辱感的惩戒方式。

余蔚川仰起头,看着顾潮安脸上比湖面还要平静的表情,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酸涩。

力度控制得这么好,经验一定很丰富吧,都是在他那些sub身上练出来的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家半斤对八两,顾潮安有什么资格因为他和别的dom玩了一场sp就这么严厉地惩罚他?

这不公平!

一直以来,余蔚川都被傅晚舟保护的很好,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意外车祸去世以外,生活就再也没有遇上过什么大的波折,自然也没学会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管理能力。

顾潮安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询问的语气平静地如同陈述句:“在想什么?”

回话之前,余蔚川自然而然地将头摆正过来,仰起头与顾潮安对视,倔强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顾潮安对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无动于衷,抬手又是同样力道的一巴掌,仍旧是右脸,余蔚川的头再次被打偏。

“在想什么?”顾潮安问。

余蔚川对顾潮安这种侮辱人的行径敢怒不敢言,咬着嘴唇,再不肯开口。

喜欢打就打吧,最好打死他才好。

见他不肯配合,顾潮安没有说什么,转身出门搬了一把椅子回来,坐在椅子上,一手捏着人的下巴,一手在人脸上反复扇打。

顾潮安下手的力道不大,却每下都很响,“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在洗手间里响起回音。

大概打了二十多下,又或者是三十多下,顾潮安打的太快,余蔚川没有数清,但他觉得自己的两侧脸颊都滚烫滚烫的,涨跳着痛。

再加上跪立的姿势,导致膝盖也很痛。

余蔚川想站起来,顾潮安察觉他的意图,长腿一伸,架上余蔚川的肩窝,用力向下压。

余蔚川试了好几次,都根本站不起来,恼羞成怒,看着顾潮安贴在他脸侧的小腿,试图隔着西装裤,一口咬上去。

顾潮安眼疾手快,当即收了腿而后向前探身,一把掐住余蔚川的脸颊,不断地施加力气,直掐的人眼眶通红,口水在唇边蜿蜒,眼泪要掉不掉。

下巴似要脱臼的疼痛,余蔚川实在忍受不住,含混不清地向顾潮安求饶。

顾潮安估摸着他实在受不住了,才施施然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