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1)

余蔚川闻言偏过视线,慌乱的不敢同傅晚舟对视,甚至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安静到不曾发出任何声音。

“小川。”傅晚舟轻飘飘地叹了口气:“你能享受被强制的快感,这很好,因为你选择的这段畸形关系的基调便是如此。”

在说到“你选择的”这四个字的时候,傅晚舟的语气无形之中加重了一分,以便于确保余蔚川能够明白今天这场谈话虽然形式上不正经了些,但从本质上来看,双方的人格却少见地的放在了一个相对平等的高度。

“但是心肝儿”傅晚舟突然话锋一转,余蔚川的心弦也随之被牵动,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傅晚舟慵懒的嗓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你得允许你的dom时不时的越界。”

“一味地被当作工具人,我们心里其实也会不太平衡。”

傅晚舟点到为止,没再多说什么,不至于伤害到余蔚川那脆弱的自尊心,也能让余蔚川明白,尽管他确实是身处劣势的一方,但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说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好,说是余蔚川本人天性淫荡也罢,亦或者说傅晚舟和顾潮安是变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改变余蔚川实际上是在享受快感的事实。

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余蔚川很单纯,他可以不知道世界真实的样子远远比小说中描绘出来的童话残酷很多倍,但据傅晚舟所知,余蔚川还蛮喜欢看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俗套剧情的。

伴侣之间相互忠诚,不允许有第三者介入是这类小说的常见套路。

而余蔚川却同时和三个男人保持着暧昧的亲密关系,虽然每段关系都并非他主动开启,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拒绝过,最明显的拒绝,大约也只是半推半就的应允。

“宝贝儿,也许你不明白这些复杂的套路,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正在做这些事”

“在我们玩弄你的同时,你也在玩弄我们。”

傅晚舟微笑,柔声细语的同余蔚川说着这些话,就像一位温柔的哥哥正在对不听话不懂事的弟弟进行劝导一般。

余蔚川在茶几上撑累了,他撑不住了,那双可怜又可爱的杏眼气鼓鼓的瞪了傅晚舟一眼,紧接着气势汹汹朝傅晚舟走过来,三两步便跨坐到傅晚舟的膝盖上,红润柔软的唇霸道吻上傅晚舟的。

分明是在表达“我不高兴,不想听你说这些”。

忒霸道了一些,可是傅晚舟知道,余蔚川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傅晚舟精心养了这么多年,又没有刻意在这方面打压过余蔚川的性格,再加上余蔚川上了这么多年的贵族学校,谁都知道这是傅氏的小少爷,自然捧着哄着,他要是不霸道,傅晚舟才该觉得奇怪呢。

虽说余蔚川的母亲是一个温婉多情的女人,但傅晚舟知道,小少爷骨血里带有和他近乎相同的基因,而在这一点上,他们都遗传了他们那个共同的父亲。

对待感情时,他们既可以是十字架下虔诚发誓的信徒,也可以是教堂背后阴暗树林里满口谎言的乌鸦。

余蔚川想要傅晚舟的疼爱,想要顾潮安的偏爱,享受Caesar年幼者对年长者的仰慕。

他近乎贪婪的想要得到所有人的爱,也如愿得到了所有人的爱。

而他现在还要求他滥情的受害者们不要控诉他的恶行,无论怎么说,他的这种行为都太过分了一点……

余蔚川上面的小嘴亲吻着傅晚舟的唇,下面的小嘴死死忍着跳蛋的折磨,可是他忍不住了,喉舌间难以克制的发出甜腻呻吟。

傅晚舟却不配合他,捏着他只有柔嫩一层皮的后颈,耳鬓厮磨的调子,却令余蔚川遍体生寒。

“心肝儿,哥哥从小教过你什么,还记得么?”

余蔚川跨坐在傅晚舟腿上哼唧,被傅晚舟捏住后颈皮后忽然就乖了起来,跟只小猫儿似的。

而他的各种反应也像极了一只被驯服的猫,一开始躲躲闪闪的,不说话,但在发现自己根本逃不脱傅晚舟的手掌心后又忽然乖了起来,想争取从宽处理。

“哥哥教小川不可以随便欺负人……”

短短的一句话,余蔚川却是哽咽着说的,傅晚舟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他,他就哭成这样,真的是很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的小孩抽抽搭搭的坐在哥哥腿上,哭的梨花带雨,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傅晚舟抽了张纸巾替余蔚川擦了擦眼泪,倒了杯水,又在水杯里加了点山蜂蜜,晃匀。

哭成这样的余蔚川肯定不愿意自己拿水杯喝水,傅晚舟颇有先见之明的往杯子里面插了一根棕色小熊吸管,递到撅着白花花的臀肉趴在沙发垫上的余蔚川手里。

余蔚川捧着杯子,一边小口小口的喝水,一边恶狠狠的咬着嘴里的小熊吸管,等他一杯水喝完,吸管也快要被他咬烂了。

喝了一杯水后,余蔚川也不再哭了,梨花带雨的脸蛋像剥了壳去了核的荔枝肉一般,白的清透又透出一丝淡淡的粉。

傅晚舟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蜂蜜水,陪余蔚川喝着,耐心的等小朋友喝完水,他也随之放下了水杯,斜眼撇了余蔚川一眼。

接收到傅晚舟似笑非笑的眼神,余蔚川触了电一般,下意识的往离傅晚舟更远的地方缩了缩。

可是没用,傅晚舟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没得选,他哥今天是铁了心的要训他。

余蔚川扁了扁嘴,但还是乖乖跨坐在了傅晚舟腿上。

傅晚舟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他,带着笑意的眸子昭示着他的心情因为余蔚川的顺从还算得上不错:“不可以随便欺负人,告诉哥哥,要是欺负人了,应该怎么办?”

余蔚川像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被哥哥抱在腿上教育,欲哭无泪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情愿:“欺负人了,应该、应该说对不起。”

“很乖。”傅晚舟短促的笑了一声,评价道。

余蔚川能闻到傅晚舟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刚喝完水又迅速口干舌燥起来,看着傅晚舟保养得宜近距离看几乎连毛孔都找不到的精致脸蛋,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想要哥哥亲亲。”

“亲哪里?”

傅晚舟问他。

余蔚川思考了一下后,说道:“那就亲一下眼睛……”

“好。”傅晚舟的嗓音比四月里拂过树梢的春风还要温柔,抚平了余蔚川躁动的内心:“那就亲一下眼睛……”

余蔚川闭上眼睛,他感到一小片温热覆盖在他的眼皮上,傅晚舟果然亲了他一下,还亲了很久。

余蔚川鼻头一酸,又有点想掉眼泪了,但他还是没有哭,在傅晚舟的唇要与他颤动的眼睫分离的一瞬间,青年动了动唇,贴在傅晚舟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哥哥。”

“我爱你,但我似乎又没那么爱你,我是不是很坏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