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esar哑然,他对余蔚川的印象一直都是安静乖巧撒起娇来也很可爱的小狗,却没见过余蔚川撒泼的模样。
男孩后知后觉,小狗今天这么反常,不是故意在激怒他,以此来达成什么目的,而是小狗自己生气了。
Caesar顿感无措,竟然下意识先端正了态度,将手指从余蔚川湿热的后穴里抽了出来。
没了手指的钳制,余蔚川发了好一通脾气,腿早就软了。
他也不想以这么一个难堪的姿势再在桌子上趴下去,干脆跌跪在地板上。
他这么闹一通,从一开始便奠定了今天没法好好谈下去的基调。
顾潮安清冷的目光中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嘲弄,定格在Caesar脸上:“凯撒少爷确定还要在今天继续谈下去吗?”
这怎么谈得下去?
顾潮安表明了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而余蔚川情绪激动地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也只有顾潮安才能镇住他。
Caesar擅长厚积薄发,但他并不擅长劣势时的谈判,以前的他,更不会尝试如何去和一只宠物狗沟通。
顾潮安见Caesar还在用那种狗看见肉骨头后吃不到遗憾又不甘的那种眼神,本就嘲弄的姿态又多添了几分居高临下:“傅氏集团的小少爷就算是做狗,也不是路边没人要的野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更不是什么人想摸就摸,想打就打的。”
“那天的场面,要真是条泰迪,只怕要被活活吓死了吧?”
“况且,人就是人,狗就是狗。”
“再像狗的人也不能真的当狗养。”
“同样的道理,再像人的狗也是狗,不论它是什么品种,在狗群里是什么地位。”
“言尽于此,今天顾某没有做东的兴致,招待不周。”
Caesar看了看顾潮安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耍赖的余蔚川,莫名有种他像是欺负了老婆的女婿正在被老丈人兴师问罪。
顾潮安还是低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像他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脸面是最最不要紧的东西了。
这种无赖,赶是赶不走的,动手又平白自降身价,顾潮安不觉得Caesar这种半路上拐带别人家小孩的流氓配得上他动手。
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狼崽子觊觎路西法教父的位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无意插手西西里的政权更替。
那种地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谁赢了谁来当领袖,外界势力一般不愿意沾手,一旦沾了手便是个甩不脱的大麻烦。
顾潮安不打算以一己之力强行改变西西里的发展轨迹,但是让Caesar在路西法自然死亡之前处在无休止的麻烦之中,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他得让这小混球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人不是物件,不是不高兴了就可以胡乱折腾一通的东西,尤其是余蔚川又不是没有人撑腰。
第077章 喝茶
余蔚川不会撒谎,尤其是在顾潮安跟前,他就更不会撒谎了。
所以心理医生对他进行测评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小少爷的病情较之前段时间已经稳定多了,但、不排除会有反复的情况。”
出于这段时间和余蔚川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小姑娘的话说的很是委婉,但核心意思不变余蔚川的病情稳定,要是有什么情绪反复,多半不是病理原因,只是单纯的不高兴和想闹脾气了。
她当真是佩服余蔚川,作为业内有口皆碑的心理医生,她自认为已经足够见多识广,在顾潮安面前也仍然会被那通身上位者的威压摄了心神,不知道小少爷怎么有胆子挑战顾教授的权威。
顾潮安的目光凉凉掠过余蔚川四处躲闪的眼,询问心理医生道:“之前说,这个疗程结束后患者就可以基本痊愈,那么距离这个疗程结束还需要多久?”
接收到余蔚川可怜巴巴的眼神,心理医生约莫猜到这位小少爷可能是犯事了,她也想多为余蔚川争取几天缓刑时间,可接触到顾潮安洞察一切的视线后,到嘴边的谎话又全都憋了回去。
“按照常规来说的话,需要3到5天。”
出于人道主义,医生女士还是想为余蔚川多争取两天时间。
可惜也不知这小少爷犯下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都表现的这么可怜了,居然还不能得到家长一丝一毫的原谅。
心理医生既然能爬到替傅家小少爷看病的地位,为人处事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在一个支配与被支配型的家庭中,永远不要轻易替被支配者说话。
所以,在答应会在三天内将余蔚川治愈后,女医生便向顾潮安和小少爷告了辞,将空间留给了余蔚川和顾潮安。
余蔚川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便要化身成一只小鸟,从胸腔里飞出去了,顾潮安不说话,他也不敢主动开口,就只能干巴巴地坐着。
房间里的气压太低,很快,余蔚川便坐不住了,他面向顾潮安,微微低着头,站好,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他怕顾潮安,怕到经常很敏锐的便能察觉到professor的情绪变化,怕到不论遇到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都是先反思自己的过错。
可是他不觉得自己今天这样做有什么错,难道不是事实吗,他们每个人都这样对他,每个人都欺负他,他只是一个玩物罢了。
但如果他们都只将他当做一个玩物,又为什么要培养出他的自尊,将他养的金贵,让他觉得自己是千娇百宠的傅家小少爷,余蔚川不明白。
可如果他们真的爱护他,又为什么从来不给他任何选择自由的权利。
“跪下。”顾潮安终于开口,严厉的目光将余蔚川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
如有实质的威压碾在余蔚川肩上,尽管他不想听话,可还是顶不住压力,双拳攥了又松,双膝点地,自然而然调整成最标准的跪姿。
余蔚川知道,这是professor要开始审问他了,从前他还和顾潮安保持纯粹的师生关系时,每次他交上去的实验报告或者论文只要有令顾潮安不满意的地方,就会被单独叫到办公室里“审问”,顾潮安时常会用犀利的语言压的他头都抬不起来。
现在的形势比以前还要糟糕,以前至少他还能在顾潮安面前站着,现在却只能跪着。
“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顾潮安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从余蔚川头顶传来,此时此刻,顾潮安的压迫感有多强,只有余蔚川自己知道。
青年双手在背后交握,紧张地扣紧:“老师,我、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的声音在发颤。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