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esar无可辩驳,其实如果换作他是余蔚川,只怕也会这么想。
可是很多事没有如果,Caesar不是余蔚川,正如危机密布的雨林里只能生长出毒蛇,无法豢养脆弱的金丝雀。
被他这样的人纠缠,余蔚川无疑会感到痛苦,可如果不纠缠余蔚川,痛苦的人就变成了Caesar,他这一辈子都会因为错过小金丝雀而耿耿于怀。
比起自己难过,很多人还是更愿意让别人替他们遭受痛苦。
Caesar抿了抿唇,绿幽幽的瞳孔一眨不眨呃盯着余蔚川看:“学长,就算你怕我,我也还是要得到你。”
“不独占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Honey,别叫我难做。”
余蔚川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披着羊皮的狼也是狼,迟早有一天会原形毕露,好好说话说不上两句便用上了威胁,不就是看准了他软弱好欺么?
可他的确是软弱,也好欺负,弱肉强食的世界,怨不得别人都来欺负他。
强烈的悲怆一时之间将恐惧尽数冲刷掉,余蔚川从顾潮安并不算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Caesar走过去,那是一种近乎凄美的决绝,就像一只毅然扑向火种的飞蛾。
明知前方是灭亡,仍然奋不顾身。
余蔚川捧起Caesar尚带些婴儿肥的小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
柔软的唇瓣儿贴上Caesar红润的唇,余蔚川伸出一截小舌头,撬开Caesar的齿关,攫取里面的蜜汁。
Caesar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不多时便将主动权尽数夺了回来。
春日里脆弱娇美的西府海棠被点滴雨水抽打的七零八落,一吻毕,余蔚川眼里雾气蒙蒙,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了。
可他没有哭,他眼睛都憋红了,却倔强至极,一滴眼泪也不肯流下来,他逼迫自己摆出诱人的姿态,动手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先是香肩,而后是胸前那两颗诱人的红粒,再是劲瘦紧致的腰间,饱满挺翘的臀,笔直纤细的腿,最后是踩在深灰色地毯上的雪白双脚。
他双腿分开,献祭一般面向着Caesar跪下,他没有祭品,他自己便是最好的祭品。
余蔚川只希望,残忍暴虐的妖怪能在得到他的祭品之后,停止发威。
青年垂下头去,俯身在Caesar鞋尖儿上落下虔诚一吻。
自从尝过余蔚川的滋味,Caesar对和别人的情事便总是兴致缺缺,情欲取代一个人的理智往往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
野兽就是野兽,喂到嘴边的猎物岂有不吃的道理?
男孩儿伸手摸了摸余蔚川温热柔软的发顶,声音甜的发腻:“Honey,今天我们换个玩法。”
顾潮安坐在圈椅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身体恰到好处地后仰,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一寸寸冷淡下去,沉默地看着余蔚川。
小孩儿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偏过头,扬起一个凄美的笑容:“老师也一起来吧,既然你们都想得到我,那就……
“不要放过我。”
顾潮安不为所动,只看着他,淡淡道:“如若我们一起,你似乎承受不住。”
Caesar对余蔚川突然从场景中抽离有所不满,但余蔚川还是用那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眼睛里似乎多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多。
余蔚川放肆地没有回应顾潮安的话,而是看着Caesar道:“你说过,不想要独占我。”
“虽然我不觉得你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但是刚刚才说过的话,不要这么快就反悔,这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Caesar表情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的手掐住了余蔚川盈盈一握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将余蔚川活活掐死。
他慢慢收紧了手,让余蔚川充分体验窒息的感觉。
呼吸这一项基本的生理需求被剥夺,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胸腔,人体就像一只逐渐干瘪的氢气球,只是气体流动的过程被加快了许多倍。
从感觉到难受到窒息,也不过就是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余蔚川任由Caesar折磨,没有反抗过一丝一毫。
怎么会杀了他呢?明明那么想得到。
既然不会杀了他,只是想让他生不如死,那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更何况见过了Caesar杀红了眼的模样,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男孩根本就没有弄死他的意思。
余蔚川涨红了脸,在Caesar放开他后,急促但不狼狈地轻轻喘息,他明明还没有完全从窒息的状态中缓过来,却若无其事地吻上了Caesar的指尖:“小宝贝儿,你这双沾过别人鲜血的手,在下次掐我之前,记得戴上手套,我嫌你脏。”
他这话一出,Caesar全身的血都冷了。
傅晚舟曾当着他的面说过,他的血很脏,会玷污余蔚川,那时他不以为意,可是现在听到余蔚川亲口跟他说出这句话,他满腹的铁石心肠,还是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余蔚川的胳膊,将他狠狠掼在谈判桌上,皮肤接触但桌面,激起一层冰凉的鸡皮疙瘩。
熟悉的感觉在腰腹处被撞到的位置蔓延开来,疼痛才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主旋律,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他都有点想念这滋味了。
疼吧,最好能让他一次性疼个痛快。
Caesar的膝盖顶入余蔚川两股间,那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很便于施与惩戒。
“Honey,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呢,这对你的处境可没什么好处。”
余蔚川被迫分开双腿趴伏在巨大的谈判桌上,听见Caesar的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回答道:“因为我想让你得到我呀。”
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说,那半句话是,想要你在得到我的同时,毁掉我。
麻雀和金丝雀最大的差别并非迥异的身价,而是麻雀被关在笼子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气死亦或是绝食而死,而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依旧活蹦乱跳,无忧无虑。
帝都傅氏坐拥金山银山,傅氏祖宅的格局便像一座巨大的金丝牢笼,而金丝牢笼是养不出麻雀的。
余蔚川是金丝雀,也只会是一只高贵同时娇滴滴的金丝雀。
很可惜,麻雀享受不到金丝雀永远有吃不完的五谷喝不完的纯净水的生活,金丝雀也没有麻雀那样为了自由不顾一切乃至生命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