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几乎能听出男人咬着牙说出来,那声音低沉沙哑,犹如饿极了的猛兽,带着汹涌的侵占欲。

苏迟砚也没在意顾启泽的威胁,他神色依旧,语气也淡淡的,只不过有一丝讽刺:“顾总说的,我好害怕啊,不过顾总那么多小情人,还有精力能操死我?啧,有点担心啊,要不顾总先去医院看看肾,到时候也不知道是我先被你操死,还是顾总身体虚出事。”

那边沉默许久,哪怕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对方极致的愤怒和阴沉。

鹿嘉言睁大眼睛,他早知道苏迟砚不喜欢顾启泽,以至于顾启泽多年来求而不得有点病态,但他万万没想到,苏迟砚竟然这么勇。

对方的语气就像是随意欺辱一条狗,他也从未见过顾启泽在谁面前这么吃瘪。

他不由替苏迟砚感到些担心,顾启泽现在很有手段,苏家没落,苏迟砚这样挑衅,日后绝对会自讨苦吃。

他丝毫不怀疑顾启泽会像他说的那样,操死苏迟砚……

就在鹿嘉言不由为苏迟砚提心吊胆的时候,顾启泽终于出声了,对方竟没那么生气,语气似是有些试探。

“苏迟砚,你从回来后对我态度比以前更差了,难道是因为你介意我有那么几个情人吗?”

顾启泽一直没主动在苏迟砚跟前挑起他有几个情人的事,苏迟砚说起这件事,他不由回过神来,看来对方是知道他混乱的情史的。

他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后又觉得,苏迟砚这段时间故意挑衅他惹怒他,难道是因为吃醋了?

不怪顾启泽会这样想,他曾经好歹给对方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狗,也是知道苏迟砚的性格,恶劣又冷漠。

如果对方真的不在意一个人,他会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对方,连一句额外的话也不想多说。

但现在,苏迟砚虽然总是惹怒他,但顾启泽清楚,他正是被对方放在眼里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恼他。

他被对方惹怒的同时,心里会忍不住生出一丝暗喜。

阿砚为什么不惹怒别人,就偏偏惹怒他呢。

以往顾启泽还有些不自信,但听到苏迟砚是知道他的感情史,所以他忍不住往这方面想,这样他也总算好受些。

那边,青年啧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

“顾启泽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说罢便挂了电话。

顾启泽捏着电话的手背部青筋凸起,他眉心跳了跳,心情极其复杂。

他也不是那种普信的男人,但他能感觉到,苏迟砚在他跟前确实是不同的。

不然对方也不会在别人那彬彬有礼,对他却总是恶语相向。那种被特殊对待的差别待遇,冲淡了他的愤怒和不甘,竟还有一丝丝甜意。

随后他捏了捏眉心,心想自己真是疯了。

苏迟砚挂了电话后,神色虽如之前一般,但眼底却掠过一丝烦躁。

顾启泽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样子,可真是让他如鲠在喉啊。

但不得不说,顾启泽的感觉确实有一些准,苏迟砚也清楚,自己对顾启泽确实有些刻意针对的意思。当然,也不是说对其有多在意,只不过,被曾经的狗用身份打压,他真的很不爽啊。

苏少爷也不去想自己曾经对顾启泽的欺辱,在他看来,顾启泽还是曾经那条狗,只不过衣冠楚楚了些,他倒要看看,对方能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他收起手机,便看到鹿嘉言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微微挑起眉:“怎么了?”

鹿嘉言内心五味杂陈,他深深地看向苏迟砚,终于才理清自己的混乱,他问:“你最近住在顾启泽家里?”

苏迟砚淡淡应了声,也没过多解释什么。

鹿嘉言也从刚刚的对话里听清楚一些原因,所以他并不会觉得是苏迟砚巴着顾启泽,而且从两人的对话来看,明显就是顾启泽利用强权逼迫苏迟砚!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安慰对方吗,还是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

一个是他的金主,一个是刚跟他上床的情敌,他们两个现在还住一起了……好乱啊,鹿嘉言觉得自己大脑都快转不过来了。

看着鹿嘉言被话憋得通红的漂亮脸蛋,苏迟砚忽然有些想逗弄对方,他微微弯起唇,神色如常道:“你不想我跟顾启泽住一起吗?”

鹿嘉言当然不想,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苏迟砚笑了笑:“小鹿先生是吃醋了啊,那你吃的是他的醋,还是我的醋?”

鹿嘉言脸更加红了,他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哪清楚自己内心的酸涩以及烦躁究竟从哪来,他看着面前笑容随性的青年,心里越发得憋闷。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逗弄自己啊!

鹿嘉言也没回答,只是恶狠狠地吻住对方,咬了下他的唇瓣。

一吻结束后,他长出一口气,语气复杂道:“哥哥,既然你先招惹我了,以后可不能随便甩开我。”

他的心里从刚刚起就蒙上一层阴霾,到现在他哪还能不清楚。

苏迟砚主动撩拨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是顾启泽的情人。

或许自己只是对方戏弄顾启泽的工具……

想到这个,鹿嘉言心里有些不好受,但也有种脚落实地的真实感,他就说,苏迟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主动勾搭自己,还费心去翘顾启泽的墙角。

他不觉得自己魅力真有那么大。

看着对方的脸,他在心里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哪怕知道对方是利用自己,他还是想一头栽进对方的诱惑陷阱里。

唉,好烦,感觉要长恋爱脑了。

跟还在纠结烦恼的鹿嘉言道别后,苏迟砚回了躺自己家,换了身衣服,便又开车回到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