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走走。”蓝珂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难听,心情的压抑让她无法自然。
“好。”风昱点点头,带着蓝珂重新出了医院。
在蓝珂的执意要求下,她独自打了一辆计程车去了宫亚爵所住的公寓楼下。宫亚爵有很多房子,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住在公寓。
蓝珂蹲坐在小区保安外面,冬天的寒风不断地刮起,她一张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脸被风吹得惨白。精巧的鼻尖通红,发紫的嘴唇连身体都微微颤抖。她没法站起来四处走动,只能来回地搓着手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冷得竟然有点昏昏欲睡。连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宫亚爵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江离不要惊动了蓝珂。江离回意地开着车离开,宫亚爵单膝跪地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几次忍不住向她脸颊探去,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
发现蓝珂颤抖着睫毛像是要醒,他嗖地站起身冷低喝:“你在这干什么!”
原本半梦半醒的女人突然听到声音,下意识地站起来,腿脚的不方便让她咋一起身又软倒下去。
“一个瘸子,四处瞎跑什么。”宫亚爵将蓝珂捞进了怀里,熟悉的触感让他一秒都不愿意放开。
“我只是休息两天,等把纱布都拆了就没什么事。”蓝珂吊着那只还打着石膏的脚,搂着宫亚爵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宫亚爵身上。
“抱这么紧干什么。”宫亚爵鹰眸冷冷一撇,唇角却带着丝丝笑意。
“你帮我把拐杖捡起来。”蓝珂放在地上的拐杖,现在出门还真少不了它。
“你下次出门是不是得把乔静柔带上,光发薪水不做事,养饭桶也不是这样一个说法。”宫亚爵话说的不太好听,但还是很顺从地把拐杖交到了蓝珂手中。
当触碰到蓝珂小手的时候,手上的冰凉好像没有温度。只是简单交接中的触碰,他的心狠狠地一紧。
“你是怎么回事,就算要找我也可以去公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一残废坐在门口要饭呢!”
“宫亚爵你话能不能说好听一点,有穿这么整洁的要饭的吗!”蓝珂有些气恼地将宫亚爵推开,拄着拐杖滑稽地走出去几步。
“你也可以跟他们说是找我。”宫亚爵上前几步将她扶住,一句重话也不敢再说,更别说打趣了。
蓝珂赌气似地将宫亚爵推开,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找你的女人那么多,我凭什么找你,他们凭什么让我进,以为我一半残是来给你解决生理需求的吗?这种鬼话谁会信!”
宫亚爵好笑地跟在她身后,却没有笑出声。“我想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前妻,你样子没变大家都认得出来。都离婚了,你的话怎么说的酸溜溜。”
“我!”蓝珂始终是蓝珂,露骨告白的话她很难提起勇气说出来。
“上来坐吧。”宫亚爵走到她面漆那,未经许可的直接横抱起她往小区里面走,看得门口的几个保安直瞪眼,几时见宫亚爵带过女人回来,何况是抱着。
蓝珂别扭地转开脸,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那几道震惊的目光。
宫亚爵一路抱着蓝珂没有放松一点,周围看到的人纷纷朝他们露出惊讶的目光。蓝珂将脑袋埋在宫亚爵脖颈,从头到尾连头都不敢抬。头顶上突然响起宫亚爵说话的声音。“有脸来找我,连头也不敢抬,你是觉得自己太丢脸,还是认为我给你丢脸。”
蓝珂知道宫亚爵有一个好口才,她怎么会是宫亚爵的对手。抬起头来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干脆闭嘴不言,引得电梯里的另一个贵妇朝她频频看过来。
“快走吧。”这是蓝珂一路上说的唯一一句话。
公寓的门被宫亚爵打开,他才轻轻地将蓝珂放在沙发上。“喝点什么?”
宫亚爵说话间,已经走到厨房里面拿了一碟面包跟一杯果汁出来。一个男人家里还有果汁,这倒是让蓝珂挺诧异。
“我……要回英国了。”蓝珂平静地开口,眼角却不动声色地端倪着宫亚爵的表情变化。
宫亚爵迈动的步伐一滞,但也只是一瞬。他面无表情地在蓝珂身边坐下,把面包跟果汁放在她面前。“这对你很好。”
“是对我很好,但你真的希望我走吗?”蓝珂琥珀色的瞳孔深深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想看清宫亚爵究竟是几个意思。
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
“为什么不走,我之前就让你走,拖到现在后面闹出了不少事情。”宫亚爵拿起茶几上的红酒为自己倒了一杯,径自一口喝干。
“因为我给你添麻烦,所以你烦我。你之前打电话让我回英国,真的是就是这个意思?”蓝珂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握着杯子的手不自禁地握紧。
“字面上的意思。”宫亚爵优雅地摇晃着手中的高酒杯,冰冷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
蓝珂忽然一笑,握着杯子的手也松开。“既然这样,那你还是搬回去住吧。这个公寓虽然很大,但是相比你的任何一栋别墅都要小很多。老夫人不再,现在墨墨也住回了家,你这个父亲也需要回去照顾孩子。找女人什么的,即使是在家也一样可以。”
宫亚爵英眉微皱,用一种凛冽的眼神望着蓝珂,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蓝珂拿着拐杖艰难地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我就是来跟你道别的,好走,不用送了。”
“等等。”宫亚爵放下酒杯追上来,抓住她手臂脸阴沉下来。“腿都瘸成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去!”
蓝珂极力的忍耐压抑着,甩开宫亚爵的手,声音平静无波。“我说不用了,忽冷忽热算什么意思,送我回去被景修看见,到时候你只会认为是我虚荣心作祟,看到两个男人为我大打出手故意闹事!”
第358章 分手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宫亚爵声音软了下来,就像是个说错话的孩子,连眼神都有些无奈。
蓝珂转眸不让自己眼泪落下,她打开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宫亚爵还想再说,等蓝珂走出去一会儿,他才随后紧跟。看到蓝珂抹眼泪的动作,他心里说不出的痛。
男人嘴抽爱面子也挺正常,他这不是一时犯毛病了吗?
宫亚爵无奈地这么想着,用白水泽的话说,就是女人宠不得。一宠就蹬鼻子上脸,作为男人变成咸鱼翻不了身了。
一路上宫亚爵开着车远远地跟着,直到看见蓝珂平安回到了别墅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远远的看到炎景修从里面走出来,他体内的怒火就忍不住地往上窜,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突出,而远处的俩个人谁也没有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正如蓝珂所说,炎景修知道事情结果之后,便开始商量回英国。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坐上了私人飞机回到了伦敦。
当麦娜看到从车上瘸着腿下来的蓝珂被炎景修抱下来的时候,眼中掩饰不住地讥讽。“这是要变成残废了吗?”
“放心,你残我都残不了。”蓝珂在炎景修的怀里,淡然地扫了麦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