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亚爵!”蓝珂忙将他扶起来,手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宫亚爵又是一记闷哼,吓得她慌乱的收回手。借着酒吧五彩的灯光,她才看清自己手中染满了红色的鲜血。
“走!”开枪的男人上前,还要把蓝珂拉走。
“你们是谁!”拨开人群的江离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当即冲上前跟那几人再次缠斗起来。
江离身后的几个保镖也全部加入了打斗,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到这,一边打一边后退。
没有了人的争斗,蓝珂忙把宫亚爵从地上扶起来,望着他中枪的右肩,琥珀色的瞳孔染上一抹痛楚。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宫亚爵冷冷将手从她面前抽回,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改变半点态度。
“你中枪了。”蓝珂再次伸手去扶,只是这次还没触碰到宫亚爵,就被他躲开。蓝珂忍不住大吼,宫亚爵的冷漠无情让她几度崩溃。“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宫亚爵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脸因为苍白显得更加遥不可及。“你竟敢还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蓝珂眼眶中含着泪,泪花在眼眶打转。“我什么都没做!”
宫亚爵冰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他毅然转身往外走,完全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蓝珂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地跟上去。在宫亚爵坐上车时,她也迅速坐在了另一个座位上。
“下去!”宫亚爵皱眉冷声。
“你不是说凭什么要救我吗?我会照顾你的,至少今天会。”蓝珂打定注意,说完就转头不去看他。
“我说让你下车!”宫亚爵声音又冷了几分,开车的司机果然没有开动,蓝珂秀眉紧拧,低声吩咐:“还不开车!”
“谁敢开!”
蓝珂话落,宫亚爵就接了上去。司机一头冷汗,偷偷打量着宫亚爵跟蓝珂的脸色,偏偏这个司机总是随身宫亚爵的,对他们的事情也清楚一点。
司机纠结在这车究竟开不开的问题上。
蓝珂见车久久没有开动,绝美的容颜燃起一丝愤怒。“你们少爷中枪了,还不开去医院。”
或许是蓝珂的架势吓到了司机,司机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发动了车子。
宫亚爵英眉紧皱,但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一路上开到了医院,蓝珂一直在旁边跟随。宫亚爵一直面无表情地紧绷着脸,却也没说什么。
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蓝珂一直跟着宫亚爵来到了他的住处。正要跟进去的时候,宫亚爵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你可以走了。”
“我只是想感谢你。”蓝珂站在门外,眸光顺势往屋内撇了一眼。
“用不着!”宫亚爵就要关上门,蓝珂一个弯腰,动作敏捷地从他腋下钻了进去。
“蓝珂!”宫亚爵厉声喝住,蓝珂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表情迷茫地望着他。“怎么了?”
“你这是想做什么?还以为我会是你打发寂寞的情人?以前还真是我眼神不好,竟然会认为你跟其他女人不同。”宫亚爵说话间,已经一步一步将蓝珂逼到了她面前。
蓝珂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你说的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蓝珂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她不相信宫亚爵真的就这样轻易说放手。
“夫妻?”宫亚爵表情开始有些扭曲,看蓝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再次狠狠劈中了蓝珂本就受伤的心,也唤醒了她不愿承认的事实。她木讷地收回手,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自然,樱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换成短短的一句话。“抱歉,我先走了。”
说罢,她僵硬着从宫亚爵身边擦过,手腕却一紧。男人手心的灼热,让她冰冷的心再次炙热,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下步伐,表情只有着少许错愕。
“我救了你,难道不该有点回报吗?”
宫亚爵极富磁性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蓝珂心一下高高悬起。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砰砰加速跳动,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蓝珂话还没说出来,宫亚爵的声音再次冰冷传来。“转过来!”
蓝珂又是咯噔一下,粉拳不安地握紧,在放松,反反复复几次,她才僵硬着步子重新转过身。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就说,只要我能做到我……”
“脱了!”
宫亚爵只冷冷两个字。
蓝珂脸色瞬间青白交加,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此刻听到的话语。“你说什么?”
“我说脱……了……”宫亚爵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字咬的很紧。灯光打在他那张冰冷的俊脸上,映得他五官更加立体分明,也很清楚地让人看到他毫无情绪的表情。
好像就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即使在面对蓝珂明亮的瞳孔时也没有一点表情。
“宫亚爵……”蓝珂似乎还没有从他话语中的震惊中走出,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木讷。
“炎景修满足不了你,缠着我不是为了解救你的空虚寂寞吗?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宫亚爵说到这,冰冷的眸光一寒,命令地语气响起。“脱了!”
蓝珂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再抬头看他时,眸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即使在明城被他赶出去,她还是想回去找他,可是那些传闻一直传出,就算她当那些是逢场作戏只是过程,可结局没变,宫亚爵的别墅每天早上不同的女人走出。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蓝珂声音哽咽着,泛红的双目倔强隐忍地望着他,两行眼泪无声地从她眼角落下。
生病的这两个月,她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没做好,可她什么也没想到。别人分手都是有借口的,哪怕是个虚伪的借口,而她呢,付出真心连一个谎言都没得到。
“过去的事情再追究原因没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现在。”宫亚爵双手插袋,目光阴冷的与她对视。但只是一刹那,他便不动声色地转开脸。
每次她落下的眼泪都能轻而易举的,穿透他内心最坚强的堡垒,这次也是。他几乎不受控制地想把她揽入怀里,但是他的自尊跟骄傲,早在两个多月前就被她全部摧毁。
“景修说的没错。”蓝珂笑了笑,那笑容又多苦涩有多苦涩。
宫亚爵眯着眼,注视这她接下来的话,可蓝珂却没有再说,只是干脆地擦干脸上残留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