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1)

尤徳这话刚说完,宫亚爵已经踩着油门冲了出去。短短两个小时内,整个明城都知道蓝珂失踪的消息。

一向对私事低调不外传的宫亚爵,此时公然在所有报道上刊登出这则惊天消息,几乎震惊了整个明城,包括商业界。

有些事,有些人之所以能够一直保持理智跟镇定,都是因为那些人或物没有对人内心产生影响。

而蓝珂这次的丢失,让宫亚爵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害怕她一去不回,害怕找到的会是一具尸体。他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一直以来冷酷无情的手段,正因为那些不留余地的手段,他才会害怕那些人找蓝珂报复。这也是他从前爱上蓝珂之后也不愿将她曝光的原因,而此刻,他只想把她找回来,无论什么代价和后果。

可尽管如此,蓝珂的消失仿佛就是一个迷。

整个明城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都被蓝珂失踪的信息填满,一连几天过去,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宫亚爵几乎把整个明城都转了个遍,他将车停在江桥上,双手插袋。面无表情地脸上多了丝颓废,微风吹乱他的头发,更加显得憔悴,深邃的鹰眸也失去了平日的冷厉。

漆黑的夜空只有零零几颗星,他仰头望着夜空,两行泪无声地从他眼角溢出。

他扶着栏杆垂眸望着平静的江水,内心却无法平静。他双手越握越紧,心一阵阵抽痛的厉害,突然,他对着这片滚滚江水呼喊:“蓝珂,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声音掠过江面,只有凉风哗哗作响,不停地刮着。

江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直到宫亚爵稍微平静一点,江离才轻声说,稍微大点声就感觉能降低宫亚爵的怒火一样。“在机场查到炎景修回英国了,有人看到少夫人失踪之前跟炎景修在一起。”

“你说什么?”宫亚爵握着扶手的手猛然攥紧,声音低沉的可怕。

“少夫人可能跟炎景修在一起。”江离说话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果然,江离的话音刚落,宫亚爵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冰冷的脸上写满杀意,原本冰冷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你再说一遍!”

“少夫人……”

“闭嘴!”江离那话还没说出口,宫亚爵的拳头就狠狠击了下来。江离踉跄着跌倒在地,嘴角已然溢出鲜血。

“少爷,事情还没有得到证明,你……”江离刚站起来,又被一拳重重打下。

“你给我闭嘴!”宫亚爵愤怒万分地坐上车,发动车子直接驶回别墅。

江离的话就像一个闹钟,时时在他脑中回荡挥之不去。

炎景修回英国了。

炎景修对蓝珂纠缠不休,为什么会忽然回国。而蓝珂偏偏在这时候失踪,他越想越发现自己不敢想。

宫亚爵猛踩着油门,车一路横冲直撞地回到了别墅。

此时的花园一改往日景象,变得凄凄凉凉,所有的花基本上被拔尽,只剩下已经开始萎靡的花瓣跟叶子。

这让他心中更是一痛,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跟蓝珂的结局。

“少爷,你吃点饭吧。”尤徳一直在门口等着,一看到宫亚爵回来,忙迎上去,连放学回来的墨墨看到这样的宫亚爵都不敢吭声。

宫亚爵直接往楼上跑,尤徳跟墨墨的呼唤在身后响起。他径自冲进主卧室,开始疯狂地在卧室里面乱找。

这是宫亚爵跟蓝珂的卧室,平日宫亚爵因为洁癖都不大让人进,更别说乱翻东西。尤徳站在门口,焦急地喊道:“少爷,你吃点饭吧,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去让江离安排专机,我现在就要去美国。”

宫亚爵像是根本就没听见,径自说着话,动作也干脆迅速地打开一个个抽屉和衣柜。凡事能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翻了个遍,抽屉一个个被他粗鲁的打开,然后是一通乱翻。抽屉里面的一些小零件都被他扔在了地上,什么都没找到。

护照跟重要的一些证件都不翼而飞,他脑海中嗡地一声巨响。却不甘心地又在四处翻找,最后抽屉里面几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少爷,你怎么了?”尤徳再也忍不住,大着胆子牵着墨墨走进来。他抱着当着孩子的面,宫亚爵或许会收敛一点。

宫亚爵看着面前的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手微微颤抖,连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还染着血的手将白纸染红,他眼眶湿润,两滴眼泪滴在白纸上,浸透了那白纸。这张离婚协议书是两份,她从一开始就一直保存,直到现在也没扔掉。

“原来……”

他自嘲地勾着唇角,眼泪一颗颗落在协议书上。他颤抖着手在身上摸了摸,却没有摸到香烟,而是摸到了那冰凉的手机。宫亚爵深吸了一下鼻子,恐惧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颤抖着再一次拨通了他已经拨过无数遍的号码,又颤抖着将手机放在了耳边,想象着蓝珂在下一秒接通了电话。

第145章 为什么要我走

雪白的天花板,浓烈的药水味首先刺激着她鼻孔。

耳边似是什么声音一直在响,心电图在一点点变化,蓝珂虚弱地睁开的脸,浑身掩饰不住的是那痛到灵魂的感觉。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似乎失去过什么。

“宫亚爵。”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他的脸,正是回过身,她才注意到床边一直在发出的嗡嗡震动。她艰难地伸手拿过手机,上面果然显示着宫亚爵的名字。

蹭地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蓝珂也毫不顾忌地滑动了接听键,声音绵软而虚弱。“宫亚爵。”

听到蓝珂的声音,就宛如天籁一般,宫亚爵握着协议书的手无意识地握紧。心跳得快要从胸膛跑出来,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调,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你在哪?我去接你。”

很平常的一句话,在宫亚爵嘴里她也经常听到。头昏脑涨的蓝珂也没有注意到声音中的异常,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刚刚醒过来,周围熟悉的布景跟刺鼻的气味,让她很快就能做出判断。

“不用了,我这就……”她那句,‘我这就自己回去’那句话还没说完。

炎景修拿着保温瓶就走到了跟前,柔声道:“你身体现在这么虚弱,就先别下床走动了,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做。”

下床?虚弱?

多么两个引人遐想的词,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听到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说这些话,而且是在他强压痛心与愤怒的时候听到。

宫亚爵握着手机的手握得咯咯作响,连手都在开始颤抖。

“炎景修?”他虽然听起来是问话,但语气已经基本上肯定。

“我现在跟炎景修在一块,但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蓝珂已经开始有些焦急。

“解释?解释你对他旧情难忘,还是解释,在你失忆这段时间,我只是你一个填补寂寞空虚的男人?”宫亚爵冰冷的声音透着电话,蓝珂甚至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