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气血上涌,怒喝道:“你给我住口!”

见谢如晦面上生软,遂拿着他给的帕子给自己拭眼泪,“你就当母亲上辈子欠了你的,要这辈子来还债,娶谁纳谁都可以,就不能是那个不祥人、祸水……儿子呀……你听母亲一句劝。”

谢如晦颇觉无奈,朝燕王妃拱手道:“孩儿明早出门,不知何时回来,子苓又去了国子监,府上只剩您和两位年幼的妹妹,望母亲多多保重身体,。孩儿的事,您甭操心,孩儿自有分寸,倘若如母亲所言,云喜真的是个不祥人,您也别怪罪于她,人各有命,各安天命。”

他向来不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左右他的命运!

母子两人各执一词,谢如晦离开后去找薛涛要了两壶酒,兀自在盈轩阁看月喝酒,但凡有心事,他便想吃酒,吃酒能暂时让他忘却一切……

可吃酒也让他容易犯错。

一道倩影徐徐走来,在月上梢头下,妆发自然,像白衣诀诀的仙子,黑丝垂下,柔柔地搭在脑后,脸上带着几分羞赧之色,她腻着嗓音道:“世子爷,您一个人怎么在这喝闷酒了?”

谢如晦没看她,冷声道:“关你何事?”

连翘哑言,难得让她遇见吃了酒的世子爷,真是天助她也!

上一回没成功,这一回一定要成!

连翘的声音细细柔柔,“奴婢见世子爷似乎有心事,做下人理应要为主子分忧。”

谢如晦抬眼,冷月的夜色下,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看清楚她着的衣裳犹如烟花酒地之女,露出了半个白花花的酥胸,晃得人眼花缭乱。

遂蹙起剑眉,冷声厉喝:“在我未看清你是谁之前,赶紧滚!”

连翘咬了下后牙,开始嘤嘤啜泣起来。

都说男子喜欢娇滴滴又爱哭的姑娘,她就不信,谢如晦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谢如晦的脸立即沉下来,不耐烦地说:“好大的胆,连主子的话也不听……”

话还未说完,连翘假装离去崴脚,实则生扑上去。

这一扑,倒把谢如晦给惹毛了!!!

他只用了一点点的力便把她推开,连翘则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在黑夜当空下,惨叫一声!

谢如晦连瞧都不瞧一眼,直接施展轻功,出了盈轩阁。

喝完酒时已到了掌灯时分,他在回去的路上耷拉着脑袋,恹恹沉沉,不知何时云喜的一颦一笑忽然闯入他的脑海,害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

暗骂:该死的!

回去院子遇到当值的翠翠,便吩咐翠翠去云喜的小屋,唤她过来守夜。

翠翠领命,沿着稀薄的夜色去请云喜过来。

云喜听翠翠说明来意,忽然问道:“有给世子爷准备醒酒汤吗?”

翠翠摇头,急急开口:“我一听到世子爷的吩咐,便赶紧过来找云喜姑娘了。”

云喜莞尔,“没事,你回去歇息罢,我去准备就行了。”

四进院里有个小灶房,虽不比药膳房大,但五脏俱全。

云喜先去小灶房熬了一碗醒酒汤,她把汤药倒到世子爷常用的白玉碗内,再端过去给他。

一入寝室,便看到他大剌剌地躺在榻上。

她把碗放到床榻旁边的柜子上,拿出火折子,点燃寝室里的蜡烛,复又走到床榻边,微微弯身,轻唤道:“世子爷,奴婢给您端来醒酒汤,喝了再睡罢。”

第59章 酒壮人胆

谢如晦的鼻端闻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嘴角竟不自觉地往上扬,他睁开眼,看见背光下的云喜,长发垂下,抿唇时露出小小的梨涡,欣然笑道:“云喜,还是你有我心。”

云喜扶他起来,不料他身上的软鞭竟然勾住了她的腰带,只轻轻一带,微微撕拉一声,一侧衣襟松松垮垮地落下,露出了半个又白又圆的香肩。

继而又细又软如墨般的黑发披在肩上,微微地扫过他的面颊和鼻尖。

云喜倒吸一口凉气,忙把衣襟拉上,只听眼前的男人粗重地闷哼一声。心内登时翻涌起慌张、羞耻之感。

谢如晦呼吸越发沉重,酒气又上涌,他一把揽过云喜将她压在榻上,两人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两人的唇瓣仅有两只手指的距离。

云喜的发丝散在榻上,衬着她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纤长的脖颈泛着蜜色,真真扣人心弦,秀色可餐。

她涨红了脸,听着他急促的呼吸,眼眶有了微微的酸意,她不敢动也不敢说,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一时半会被他盯得垂下眼帘,不敢再与他对视半分。

谢如晦只嗅到她身上的香气,身体如被熊熊烈火点燃,他的胸膛压着她的,害她动弹不得,他伸手勾着她的下颌,低低笑了一声,声线几近沙哑地说道:“你真是个小妖精,母亲说你是祸水,不让我带你出门,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坏了自己的仕途。”

他一开口,温热的呼吸拂面而来,云喜的胴体轻轻战栗,扬起眸子看着他,只道:“若是真的,世子爷要如何处置奴婢?”

谢如晦的眸子深不可测,危险又低沉的话语钻进怀中少女的耳中,“那我便带着你…隐居深山,从此不问世事,如何?”

这番话惹得云喜的耳珠子通红一片,像一块绯红的玉琢,亦像他一直带着的那块白中带红龙形玉佩。

他垂下眼眸,伸出修长的、长满了茧子的指腹去细细摩挲,滑腻滚烫,皮肤发麻。

……该死的!

腰腹处开始发酥,胀痛。

云喜感觉到那物什抵住自己的小腹,对方的眼尾又微微发红,眼神浓烈且炙热,害得她惶恐道:“世子爷,该喝醒酒……”

话音未完,谢如晦低下头,叼住她那张又软又糯,不染而赤,一张一合的唇瓣。

云喜瞬间瞪大了双眸,她感觉到嘴里有一股很浓很烈的酒味,她像被人灌了一口烈酒,头颅晕晕乎乎,昏昏沉沉,只觉那人缠得她又软又麻,银丝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