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柔而笨拙,却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模糊不清的呓语从她唇边溢出:“乖乖阿鹤……睡觉……”

她以为商别鹤又睡不着,下意识安抚他睡觉呢。

这几个字,如同最温暖的熔岩,瞬间将商别鹤心底最后一丝缝隙也填满。

巨大的暖流和爱意冲击得他眼眶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低下头,深深地、无比珍重地吻了吻她微启的,带着清甜气息的唇瓣,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句低沉而饱含了千言万语的轻喃:“嗯……晚安,我的阿昭。”

他闭上眼,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清冽冷香的发间,感受着她规律的心跳和轻柔的拍抚。

那些困扰他多年的噩梦阴影,仿佛被这温暖的港湾彻底隔绝在外。

他从未如此刻般安心,也从未如此刻般确信,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途,是他所有病痛和黑暗的良药。

在爱人无意识的安抚和清甜的体息中,商别鹤也很快沉入了黑甜安稳的梦乡。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静谧而美好。

……

翌日清晨,商别鹤先醒了过来,他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林昭。

她清冷的睡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长睫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如同暖流般在他心底激荡,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忍不住,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然后捧起她小巧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唇上,脸颊上落下细密而轻柔的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却异常明亮:“阿昭……阿昭……起床好不好?”

林昭被他闹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清冷的眸子带着初醒的水汽和一丝茫然。

她看着商别鹤近在咫尺,写满了异常兴奋的脸,那苍白的皮肤都仿佛染上了一层薄红。

“怎么了?”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慵懒又困惑,“这么高兴?”

商别鹤一般不会打扰她睡觉的。

商别鹤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星辰,他凑近她耳边,语气里带着点撒娇和期待:“今天天气特别好,阿昭陪我去约会,好不好?”

约会?

林昭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词有点陌生,但看着商别鹤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喜悦,她没有丝毫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好。”

她甚至没有问去哪里,反正他总会安排妥当。

她只是理直气壮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那你去给我选衣服。”

“遵命!我的小天师大人!”商别鹤响亮地应下,眉眼间的笑意几乎要飞扬起来。

第182章 商远山的阴谋1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林昭,像捧着稀世珍宝,走向盥洗室。

接下来的时光充满了商别鹤无微不至的“服务”。

他帮她挤好牙膏,递上温热的毛巾,抱着她去餐厅,亲手喂她吃他精心准备的早餐。

每一口都送到嘴边,眼神专注又温柔,仿佛喂她吃饭是世间最神圣的使命。

早餐后,他牵着她的手回到卧室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衣帽间。

商别鹤修长的手指在琳琅满目的衣物间划过,眼神挑剔又专注,最终为她挑选了一条剪裁流畅,垂坠感极好的浅香槟色旗袍裙,搭配一件同色系的薄纱罩衫,既保留了古典韵味,又添了几分现代的飘逸。

林昭换上衣服,清冷的气质被这身典雅温婉的服饰衬托得更加出尘高贵。

她坐在梳妆台前,商别鹤则拿起一把玉梳,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那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

他一边梳理,一边仿佛闲聊般问道:“阿昭,昨晚那位老爷子……像他这样的地府的长辈们,都可以随意回来看望在世的晚辈吗?”

林昭透过镜子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清冷的嗓音平和的解释:“不能。需要生前积攒足够的功德,才能在轮回投胎前,向地府申请短暂的回魂机会。手续繁琐,名额也有限。若人人都能随意回来,阴阳秩序岂不乱套了?”

商别鹤的手指灵巧地将她一部分长发挽起,动作虽不如专业发型师娴熟,却带着十二万分的用心。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那像伯母这样的情况……”

“其实很常见的。”林昭接口道,“除了像老爷子这样纯粹的思念,还有些故去的人,因为某些需求未满足,也会设法回来。有时是入梦告知,有时是显形提示,让在世的亲人帮忙烧些纸钱,或是他们在地府需要的东西,比如衣物、用具之类。不过,”

她的语气认真了些,“伯母体质偏阴,八字偏弱,对这种阴气的侵扰格外敏感,也更易招引。你记得提醒她,以后尽量避免独自去深山老林、古墓旧宅,还有阴气重的河边、桥边,尤其是深夜或阴雨天。”

商别鹤听得十分认真,小心翼翼地用一支古朴雅致的白玉簪将她挽起的发髻固定好。

“好,我记下了,谢谢阿昭。”他俯身,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看着镜中清丽绝伦的爱人,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一排林昭极少使用的化妆品上。

他拿起一支颜色清透自然的豆沙色口红,旋开盖子,动作带着点生疏的郑重。

“阿昭……”他声音放得更轻,带着点试探和期待,“今天……涂一点点这个,好不好?”

他拿起口红,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的唇瓣,“让气色更好就好啦。”

林昭看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支小小的口红,神情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可爱,不由得莞尔。

她没有拒绝,微微仰起脸,方便他动作,清冷的眸子里带着纵容的笑意:“嗯。”

商别鹤屏住呼吸,用指腹沾取了一点膏体,极其轻柔地,一点点地涂抹在她本就色泽美好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