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好,”他满意地点头,又拿起一件月白色的真丝长裙,“这件衬你肤色……还有这件正红的重工礼服,压场子……”
他像个急于展示宝藏的孩子,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让她开心。
林昭随手拿起那件墨绿色的旗袍,触手冰凉丝滑,金线在灯光下流淌着暗芒。
她抬眸,对上商别鹤期待又有点紧张的眼神,故意逗他:“这么积极?看来商总早就盼着把我带出去见人了?”
商别鹤的耳朵又红了,他一把抢过旗袍塞给旁边的女助理,自己则把林昭按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笨拙地梳理她柔顺的长发,声音低低的,带着不易察觉的认真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卑:“……不是见别人。是……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阿昭是我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像是在确认什么,“……只是我的……还要和所有人炫耀,我不是一个人了。”
等林昭换上裙子,商别鹤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连眼睛的瞳孔都在微微震颤。
他垂落的睫毛簌簌颤动,像是被惊起的蝶群,连呼吸都凝滞在胸腔里。
直到林昭踩着珍珠鞋跟的轻响靠近,他才如梦初醒般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得梳妆台发出闷响,惊醒了盒中沉睡的翡翠流苏,那抹翠色晃进眼底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说:“你像……像从天上里走下来的月亮。”
“嗯?”
商别鹤克制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的月亮,魂牵梦萦的月亮。”
“好好好,月亮。”林昭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傻子,再不快点就真的迟到了。”
“嗯!”
墨绿丝绒旗袍妥帖地勾勒出林昭的腰线,金线刺绣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流淌着暗光。
商别鹤半跪在梳妆凳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乌木匣子。
“啪嗒。”
匣盖弹开,黑丝绒衬垫上静静卧着一整套翡翠首饰。
第67章 商会3
是一套水头极足的帝王绿蛋面耳坠,同料珠串项链,最夺目的是那支簪子,素银簪身,顶端却盘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凤喙叼着一滴盈盈欲坠的翡翠。
林昭挑眉看他:“商总这是……准备充足啊?”
商别鹤耳尖微红,手上动作却稳得很。他拿起簪子,小心地避开林昭几缕垂落的发丝,将簪子斜斜插入她松松挽起的发髻。
冰凉的翡翠贴着她温热的颈侧皮肤,激得她轻轻一颤。
“还有这个。”他又摸出个丝绒小盒,打开是一对同料的翡翠手镯。
他托起林昭的手腕,镯子滑进去时发出清脆的轻响,圈口竟分毫不差。
然后他又像变戏法似的抖开一条墨绿真丝提花披肩,边缘滚着细细的金边,轻轻搭在她肩上,“好看!”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走到旁边的玻璃柜前。
柜门滑开,里面赫然挂着一套与他身上黑色西装同料同工的男士礼服,只是驳头领针处别着一枚小小的、造型别致的金凤胸针,正是林昭发簪上那只金凤的微缩版。
他取下胸针,仔细别在自己领口,又拿起一枚镶嵌着同色翡翠的袖扣。
林昭指尖点了点他领口的金凤,又碰了碰自己发间的簪子,眼底漾开促狭的笑意:“蓄谋已久啊,商总。”
商别鹤这次没脸红,反而挺直了腰背,墨色的眼瞳锁着她,理直气壮地点头:“嗯!你的每一件衣服,我都配了一套我的。阿昭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他牵起她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上的翡翠镯子,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下楼时,于明正焦虑地在客厅踱步,第三次看表,已经五点十分了。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瞬间僵在原地。
楼梯上并肩而下的两人,仿佛自带聚光灯。
商别鹤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气场迫人,眉宇间是惯有的冷冽。
只是那枚与他气质略有不符、却与身旁人发簪遥相呼应的金凤胸针,硬生生将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融开了一道口子。
他紧紧牵着林昭的手,侧头看向她的目光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人。
林昭则像一株沉静的墨莲。
旗袍衬得她身姿窈窕,披肩流泻在臂弯,素面朝天的脸上只唇上点了些淡色,那份清冷疏离的气质被华服和翡翠压住,反而透出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目光偶尔掠过商别鹤时,会带上几不可察的纵容暖意。
于明看得忘了呼吸,直到老管家轻咳一声提醒。
他猛地回神,立刻换上职业化的笑容迎上去:“商总,林小姐,车备好了。”
他瞥了眼腕表,五点十五分,路上至少一个半小时,铁定迟到。
但他一个字也不敢提,只要这位祖宗肯露面,迟到算什么?
董事会的天塌下来,估计都没眼前这位林小姐的一个眼神重要。
重点是商别鹤如今的股份,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商别鹤压根没看于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林昭身上。
替她拢了拢披肩,指尖拂过她发簪上垂下的翡翠流苏,确认每一丝每一毫都完美无缺。直到林昭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走了。”
“嗯。”商别鹤这才收回目光,牵着她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步履沉稳,仿佛不是去赴一场可能决定集团未来走向的重要晚宴,而是去赴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