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这认错的态度一出来,阿梅更觉得有点委屈,索性别扭的转过身子,小声埋怨着:“夫君平日里在外喜怒无常也就罢了,可在阿梅这里怎么还能这样呢,阿梅对夫君的心意夫君又不是不知道。”

安生赶忙哄道:“知道,怎么不知道,咱家一向知道阿梅的心意就如同咱家对你的心意一般,这不是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不是,乖阿梅,是咱家错了,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

阿梅虽然嘟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可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浓浓的甜意,她娇哼了一声,眨眨眼睛,软软开口,尝试着给安生讲道理:“夫君刚刚的问题好生霸道无理,夫君虽然生的不美,可在阿梅看来,却是最有男子气概最是好看的,那种好看不是说眼睛多么大,鼻子多么挺,眉毛多么周正才算好看,而是那种一见到夫君阿梅就满心欢喜的好看,夫君能明白么?”

这话听在安生耳中只觉心里热意盈盈,嘴角一时止不住的上扬,受教又虚心道:“明白,夫人说的极是!”

阿梅睨了安生一眼,眼睛一转,反客为主,道:“夫君,那阿梅也问你一个问题,夫君可要如实回答。”

安生自然是连连应下。

“夫君觉得阿梅美不美?”

安生想都不想直接道:“美!”

“那在夫君眼中阿梅是不是最美的?”

“是。”

阿梅心里欣喜,面上却瞪了安生一眼:“不对,分明有许多女子都比阿梅长的好看,就说刚刚那个小牡丹,阿梅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

安生却不认同:“胡说什么,她怎么能和咱家的夫人相比,况且咱家的眼里只有你,别的女人美不美关咱家什么事。”

阿梅转头伏在安生的怀里,举起拳头对着安生的胸膛轻轻捶了一下,娇嗔道:“那不就是了,这般简单的道理阿梅都明白,难道夫君就不明白了,怎么还能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能从阿梅嘴中听出愚蠢二字,安生忍不住眉头高高挑起,即使事主是自己,安生也忍不住欣慰道:“咱家的夫人果然聪明伶俐,七窍玲珑,不但学会了举一反三,如今更是伶牙俐齿,头头是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阿梅:……

“夫君这真的是在夸阿梅么?”阿梅嘟起小嘴,总觉得夫君这话怪怪的。

安生被阿梅可爱娇嗔的模样逗乐了,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低下头,轻轻触碰着那湿润的唇瓣,先是浅尝辄止,而后又深入探索,最后犹如狂风暴雨般,霸道的掠夺着阿梅的呼吸。

阿梅被吻的手指不自觉的紧紧攥着安生的衣角,眼波涟漪,氤氲着雾气,更是带着软绵的迷离,衬得泛红的脸颊更显娇艳。

突然,湖面吹过一阵南风,整个船身轻轻晃动起来,安生将阿梅搂抱的更紧,二人随着微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一吻结束,安生的喘息更甚,炽烈与狂热在眸底酝酿翻涌,更充斥着掠夺与暴虐的欲望。

安生对阿梅一向轻柔又克制,他隐忍又暧昧的吻了吻阿梅红透的耳垂,带着情欲的呼吸在阿梅耳边吐息着:“阿梅,可以么?”

阿梅此时早已酥软了身子,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渴望与依赖,在安生面前,她毫不扭捏,软软开口:“阿梅想要夫君亲阿梅,抱阿梅,欺负阿梅…”

安生呼吸一滞,直接弯身将阿梅打横抱起来,朝着花船内的舱房踏去。

阿梅紧紧揽着夫君的脖颈,羞怯的目光对上安生眸中那似曾相识的狂热,一时心惊了一瞬。

安生此时的步伐带着迫切的凌乱,终于,安生一脚踹开舱房的门,而后又狠狠地闭上,阿梅还没来得及观察舱房的布局模样就被扔进柔软的床榻之上。

天旋地转之间,阿梅用仅存的理智拽了拽安生的衣袖,颤着嗓音道:“夫君不许撕阿梅的衣裳,否则没的换…啊…”

撕拉

“唔……讨厌……”

“……你…给我…等…”

…………

阿梅打小就是一个节俭过日子的,上次安生将她衣裳撕坏了阿梅都一直记着,此次又是这般,阿梅真的生气了。

好好的出来玩一遭,妆容也花了,衣服也碎了,人也起不来了……

直到入了夜,阿梅才缓过劲来,她裹着被子依靠在榻上,直接放下狠话,今晚她在花船上住着,让安生回府去睡。

安生这哪能答应,不过他自知理亏,只得甜言蜜语的哄着,处处温柔小心,亲手伺候吃,伺候喝,并主动开口保证日后绝不糟践衣裳了,这才哄的阿梅松了口。

夜晚的西坊十分热闹,此时又恰好逢本月中旬,月光皎洁,阿梅身子软疲却丝毫不困,她软软的依偎在安生怀里,透过窗户望向远处。

她指了指天上:“夫君,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真好看。”

安生抬头望去,目光深深,他勾起唇角:“嗯,确实好看。”

“夫君。”

“嗯。”

“虽然月亮好看,但是阿梅最喜欢看的还是夫君。”

安生低低笑了起来,阿梅依在安生的胸膛上,只觉夫君整个人都笑的微微振动起来。

阿梅不看月亮了,她翻转了下身子,又拽了拽安生的胳膊,安生意会,他挪了挪身子,二人脸对着脸,相对侧躺着。

阿梅的手抚摸上安生的脸庞,柔软的手指滑过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细细的描绘着。

“夫君的皮肤很白,摸起来柔软细腻,眉毛不算浓密,对阿梅笑的时候弯弯的很温柔,眼睛长长的,凶人的时候可吓人了,但是阿梅好喜欢,鼻子,咦,夫君你的鼻子边上这个地方怎么有个小小的凹陷痕迹?”

安生回忆一瞬,开口道:“这是咱家小时候得了痘疹,留下的痘印。”

阿梅凑上前轻轻啄了一下这点痕迹,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因找到了二人曾经的共同点而高兴:“夫君,阿梅小时候也得过痘疹,那时候为了防止留疤,娘亲足足绑了阿梅五日呢!”

想起娘亲,阿梅眸中闪过片刻黯淡,陷入了回忆:“娘亲那时候同阿梅说一定不要乱动,万一留疤长大会嫁不出去的,可是阿梅实在是太痒了,就算被绑着也忍不住的到处乱蹭,阿梅当时没敢和娘亲说,其实阿梅身上还是留下了痘印的。”

“夫君,你猜在哪里?”

安生一脸专注,听罢,一双大手顺着阿梅光滑的脊背游移到腰窝处,正好落在那处浅浅的痕迹处,道:“这里。”

阿梅一下子瞪大眼睛,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