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其实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之前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被此刻安生骇人的模样和神情吓得顷刻间崩了,豆大眼泪瞬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安生表情一滞,心道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怎么这么能哭,顿时心情烦躁不已,嘴上也不饶人:“又哭,死丫头整日哭丧呢!咱家还没死哭什么哭!晦气!给咱家滚!”
阿梅哭着跑开了。
安贵说今晚给他们办婚事不是空口说的,今天是个这个月最好的黄道吉日,益婚娶,这也是安贵从外头紧赶慢赶回来的原因。
婚事办的很简单,没有宾客旁人,安家只有他们三人。临近傍晚,安贵嘱咐阿梅去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又让阿梅换上了安贵早准备好的红色的新裳,盖上盖头,安生也穿了一身红衣。在安贵的安排下,安生引着阿梅在院里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天地,然后对着安贵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高堂,最后,二人对着磕了三个头,夫妻对拜,礼成。
夜晚,阿梅盖着盖头拘谨的坐在安生的卧房内,干爹说了,以后她不能住在杂间了,要和夫君住在一起。
阿梅手里绞着帕子,因为下午哭了一场眼圈还红肿着,坐立不安等着安生回房。
等呀等,阿梅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响,然后就感觉到一个人带着浓烈的酒气步履歪曲的走向自己。
然后阿梅头顶的盖头就被掀开扔去了一边,阿梅怯怯的抬眼望去,就见安生阴沉着脸,细长的眼睛眯着看向自己,安生脸上的两处鞭痕在红烛的照耀下趁着犹如血红一般骇人,然后阿梅又看到安生对着自己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神情说不出的阴冷。
阿梅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安生哼笑了一声,伸手抬起阿梅的下巴,居高临下冷冷盯着阿梅:“仔细看着模样倒是还过得去,可怜见的,我见犹怜啊,嫁给咱家这个阉人,可是觉得委屈了?”
阿梅强忍着惧意,摇摇头:“没,夫君,阿梅,不委屈。”
安生哼了一声,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两杯酒,坐在阿梅一侧,一杯递给阿梅,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阿梅赶紧接过酒杯。
安生手臂穿过阿梅的手侧,冷冷命令:“喝了它!”
阿梅连忙将杯中的酒倒进嘴中,强忍喉中火辣辣的痛感咽了下去。
安生顺势将酒杯收走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阿梅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多大了?”
“十六。”
“倒是不大。”安生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揉了揉眉心,今夜干爹高兴自己就陪他多喝两杯,有些头疼。“去,给咱家把那个红木箱子拿过来。”
阿梅顺着安生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柜子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她不敢耽搁,连忙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安生。
安生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放在床上,打开看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阿梅心里有些狐疑,只得听话的打开,然后视线落在柜子里的东西上。
安生一副恶趣味得逞的表情,嘴角勾起,阴阳怪气:“看看喜欢么?今夜咱家给你开苞,喜欢哪个咱家就用哪个。”
可安生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阿梅视线从箱子上移开,抬起头来,一双圆眼无辜又天真好奇的盯着安生,怯怯的问道:“夫君,什么是开苞,这些是什么,阿梅从前没见过。”
安生表情一僵,目光直直的看着阿梅,神色渐渐变得青白交加,就连醉意都消散了一半。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阿梅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安生,紧张的差点连喘息都忘了。
安生不开口,阿梅就越害怕,她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肯定是惹安生生气了,她无力的解释:“夫君,阿梅错了。”阿梅突然想到安生之前问她喜欢么,阿梅后知后觉愣愣的试图挽回:“喜欢,夫君不要生气,阿梅喜欢,阿梅都喜欢。”
阿梅低着头,自然看不到此刻安生深邃复杂的神情。
终于。
“罢了,你脱了衣裳躺下吧。”
阿梅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安生伸手将箱子拿走了,放到了之前放置的柜子上。
等安生回来,见阿梅还和之前一般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当即眉头一皱,低喝了一声:“咱家不是让你脱衣裳嘛,怎么,还是你想让咱家亲自伺候你更衣!”
“我,我自己来,”阿梅哪里敢啊,当即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外衣脱了,虽然当着是安生的面很是尴尬和无措,可阿梅不敢不做。
然后阿梅就看到安生也脱了外衫,阿梅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想着她要不要主动过去伺候安生脱衣睡觉,可阿梅紧张的到底是没说出口。
安生穿着中衣坐在阿梅身侧,就在阿梅以为安生让她躺下睡觉的时候,安生开口了。
“都脱掉。”
第四章 好好过日子
阿梅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望着安生。
她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男女有别,可是,可是,让她都脱掉,实在是不好意思,她天真的想,莫非...女人成亲嫁人后都是这样的?
阿梅紧紧咬着嘴唇,想着自己是卖给安生做媳妇儿的,又想到干爹之前说的话,还想到之前夫君说只要日后伺候好他就不会亏待自己,阿梅暗暗下定决心,总之日后夫君说什么自己便做什么是不会错的。
想到这,阿梅鼓起勇气,颤抖着手将剩下的衣服脱了,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安生:“夫君,阿梅脱完了。”
安生目光落在阿梅光滑的肌肤上,沉默了片刻,然后阴沉着脸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白帕子。
“把这帕子铺在床中间,躺下。”
阿梅照做,然后一脸迷茫的看向安生,带着怯意与懵懂,似乎还有一丝的依赖。
安生将阿梅的神情收入眼中,一时心绪万千,阴沉的脸色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梅光着身子,瑟缩的躺在床上,他不知道安生要做什么,只知道这人是她的夫君,她只要听话就好了,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对未知的恐惧,更多的是害怕他要打她。
接下来她就看见安生转身上床伸手将两侧的床幔放了下来,然后侧坐在自己身侧,一双纤细修长的大手直接抚上她的身体。
阿梅先是一僵,然后不受控制的扭动身子低声笑了起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