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这会儿可是清醒了,她坐起身子,伸着小拳头捶了下安生的胸膛,水润的眸子一眨一眨,带着羞怯与娇媚,埋怨着撒娇:“真是,夫君太坏了,这么大早的就欺负阿梅。”
安生一把攥住那挠痒痒似的拳头,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他凑近阿梅,故意对着那红润的脸蛋吐息:“咱家这不是为了叫你起床嘛。”
阿梅只觉脸颊热腾腾的,似乎有一把火直接烧到了心里。
夫君这般,阿梅心中其实是小欢喜的,但是还是嘟着小嘴睨了安生一眼,板起小脸。
“好啦,夫君快起床吧,要准备上朝了。”
“阿梅伺候夫君更衣。”
安生盯着阿梅此刻含羞带情的娇俏模样,心情愉悦,也不逗她了,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好。”
阿梅细细的伺候安生穿好官服,最后披上大氅,水灵灵的眸子满是藏不住的欣赏崇拜。
“夫君穿上这官服好生威武,一看就是官老爷的架势,好好看哦。”
安生肤色偏白,特制的官袍乃紫黑色,穿着身形更显瘦削,又身披黑色大氅,愈发显得神秘贵气。
安生穿戴整利,大手一捞,将身着中衣的阿梅揽入怀里,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阿梅觉得咱家这般好看?”
阿梅抿着嘴,笑的眉眼弯弯,重重点头,娇娇道:“好看!夫君最好看了!”
安生心情大好,面容整个舒展开来,他伸手勾了勾阿梅的小鼻尖:“阿梅喜欢就好。”
“好了,咱家得走了,你再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阿梅嘟起小嘴,不情不愿的嘟囔着:“没有夫君在阿梅不想睡了。”
安生眉眼带着笑意,柔声道:“昨个儿咱们睡的早,你应当是饿了,不睡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早些用饭。”
别说,听夫君这么一说阿梅还真觉得饿了,她心中欢喜夫君的体贴入怀,一脸的娇媚开心,乖乖嗯了一声。
安生见阿梅高兴了,这才抬脚走了。
今日的朝堂暗潮汹涌,波谲云诡。
尤其是内行厂指挥使安生回京的第一个折子递了上去,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众人谁也没想到,自今日开始,为期长达半年的官场血洗开始了,而这皇权的利刃,便是内行厂。
自此之后,内行厂指挥使安生,更是成为了那凶名昭著,恶贯满盈,暴行肆虐,嗜杀成性的代名词。
是那官场众人无一不深恶痛绝,恨之入骨,同时又胆颤心惊,避犹未及的存在。
此时的阿梅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吃饱喝足,看着时辰又早,便去了库房。
如今阿梅作为当家主母,里里外外自然都是要操心的。
安家这些年置办的产业不少,再加上如今陛下时不时赏赐的,下属孝敬的,旁人送的,还有内行厂执行抄家任务明里暗里扣下的,数目相当庞大。
阿梅足足算了一个中午,面对如此庞大的金额,早已从一开始的心惊到现在的内心麻木、毫无波澜。
最多感慨一句,她的夫君真有本事!
中午门房过来传话,说是刑部尚书崔古道的夫人在门外递了帖子前来拜访。
对了,这崔古道今个儿升职了,原先的刑部尚书庄大人今早便告老还乡了,陛下准了,并亲封刑部侍郎崔古道接任庄大人为刑部尚书。
阿梅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面露严肃,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安贵:“干爹,这崔夫人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既然能登了咱们府的大门,那定然不是小事。”
阿梅这话说的不错,自打她开始接帖子出门交际这近三个月来,她自然是能看出来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更多的是疏离不敢得罪。
自己的夫君平日做些什么她虽知道的不多但也心里有数,大家是不敢与安府接触太深。
这破天荒的第一次有官妇登门拜访,饶是阿梅再天真单纯,也知道事不简单。
安贵点头,混浊的眸子对着阿梅透出几丝欣赏:“干爹教你一招,以不变应万变,正常接待便好,不用说不用问,你就听她怎么说,看她怎么办。”
阿梅一听,认同的点头。
“嗯,知道了干爹,夫君从前没少带着阿梅接人待物,我心中有数。”
阿梅又道:“我与这崔夫人倒是见过两次,只是并未交谈过,她来自然是与他夫君崔尚书有关,夫君才刚回来,便急着登门,想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夫君手里,我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说着,阿梅眉头舒展,神情淡淡,对着下人道:“去将崔夫人迎进来吧,莫失了礼数。”
第一百零五章 可无功不受禄,这般贵重我可不收
按理说,今个儿崔古道官升一级,搁谁家也是天大的喜事,可在这崔夫人脸上,却没看出半分喜气。
反而,脸色不大好。
阿梅不动声色的同崔夫人寒暄起来。
崔夫人看着是个干练的中年妇人,既然上了门,也不托大,态度十分谦虚:“安夫人气色红润,端庄秀丽,一看就是好相与的,其实我早就知道安夫人了,也早应该来拜访夫人。老崔同我说起过,他与令夫君共事一场才发现这安大人竟不像传闻那般冷酷无情,反而面冷心热,对夫人十分爱护细心。”
阿梅笑的腼腆,回道:“旁人不知道,其实我夫君私下对自己人向来是和气的。”
阿梅这话说的轻巧,若她干爹安贵在此,定会老神在在嗤笑一句‘呵,什么自己人,咱家看是自己房里人才对。’
当然,这些崔夫人和阿梅自然都不知道,只见崔夫人此刻面色一僵,干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阿梅将崔夫人的表情收入眼中,随即垂下眼帘,悠闲的喝茶。
果然,崔夫人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