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说完应再芒便绕过商恪向外走,他用余光看到商恪的手抬起来,好像是要抓住他,只是应再芒内心作祟,和商恪做过之后不可能平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即便看到,他也依然加快脚步走掉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应再芒又没有了睡意,他就这么干躺着,过了一会听到商恪开车离开的声音,应再芒拿过手机漫无目的地刷,后腰隐隐泛上来的不适感让他觉得用哪个姿势都很难受,应再芒翻了个身,肩膀被压了一下,他突然感受到细微的痛感。

应再芒很奇怪,起身来到镜子前把浴袍拉开了些,肩膀处那个瞩目的咬痕就毫无征兆地跳跃在他眼前,中心是鲜红的,边缘泛出些紫,看得出来咬的很用力了。

但应再芒没印象,大概是失去意识之后被商恪弄上去的。

应再芒看着镜子里的咬痕,他突然觉得很痛,真的很痛,密密麻麻的痛感透过皮肤钻入他的血肉里,先是包裹住心脏,再缓慢而残忍地割开,流出浓稠的血液,直至彻底干涸。

应再芒想,他好像是被商恪当成了泄愤的存在。

如果之后商恪有很爱的人,他会这么对待他吗?

应该不会。

商恪的爱人不会被他瞧不起,不是便宜货。

应再芒把衣服拉回来,覆盖住伤口,再麻木而呆滞地擦去眼泪。

在床上躺到中午,应再芒很饿,换了衣服下楼,和曲曼一起吃过午饭。

午后曲曼突发奇想要给应再芒读故事,应再芒内心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想着配合曲曼,撒进客厅的阳光温暖慵懒,曲曼拿着故事书缓慢而柔和地读着,应再芒一开始坐在沙发上,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坐一会就会很不舒服,于是应再芒枕着靠枕躺下。

可能是睡眠本就不充足,也可能是曲曼读的故事太容易令人思绪放松,不记得读到第几个故事,应再芒开始觉得眼皮沉重,睡意浓烈地泛上来,没等曲曼读到结束,应再芒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阳光已经流失了大半,应再芒睁开眼就看到商恪正坐在他的身旁,商恪好似一直在观察他,他们的视线碰撞,商恪首先问:“怎么睡在这里?”

应再芒又闭眼缓了缓,才说:“陪妈看书来着,不小心就睡着了。”

然后应再芒就感觉到他的头发被商恪碰了碰,听到商恪说:“很累吗,哪里不舒服?”

应再芒实话实说道:“腰很酸。”

商恪的手指停顿了一两秒,过后就很自然地落到应再芒的后腰,带着并不重的力道揉捏。

应再芒的表情诧异,推拒说:“不用,我没事。”

商恪一边揉一边问:“好点吗?”

在身体里积攒的一天的不适感好像随着商恪的动作得到缓释,被手掌覆盖着的皮肤升腾起阵阵的热意,商恪轻柔安抚地为他揉腰,好像也缓解了些许应再芒内心的落差感和自我贬低的厌弃。应再芒不自然地避开商恪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一时间无话,只有布料接触皮肤在商恪的手下带起的细微的声响,应再芒被商恪揉了一会,开始觉得身体发热,他去抓商恪手腕,阻止道:“好了,不用了。”

商恪顺势收回手,应再芒以为这就要结束,却不想商恪转而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托起他的双腿,应再芒被抱了起来,他抓着商恪的衣领,茫然地问:“做什么?”

商恪说:“送你上去。”

应再芒张了张嘴,他并没有到无法行走的地步。商恪已经走向楼梯,应再芒抬起头,言语隐晦地表示:“我今晚不需要。”

商恪嗯一声:“我知道。”

商恪抱着应再芒迈上台阶步履沉稳地走着,来到二楼,应再芒猝不及防在拐角处看到了曲曼,那一瞬间由于心虚,不想被曲曼察觉到他和商恪复杂的关系,应再芒干笑着,此地无银地解释:“妈,我脚崴到了,哥哥送我回房间。”

曲曼笑了笑,看起来对应再芒‘受伤’这件事反应不大,只嘱咐了句要小心点。

回到房间,应再芒松一口气,商恪抱着他来到床边,俯身把应再芒放下,应再芒一直在回想曲曼刚才的反应,疑心被曲曼看出来什么,由于太入神,此刻回到床上也忘了放开抓着商恪衣服的手。

商恪被迫停留在距离应再芒很近的位置,以为应再芒在向他索取什么,商恪想了一会,低下头吻上应再芒的嘴唇,很纵容地哄他:“好了,我会陪你,别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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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再芒觉得,商恪是个很负责且有同理心的人,他的要求对商恪来说是为难,苛刻的,但商恪言出必行,答应了他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商恪也从不给他任何近似于厌烦、反感的负面情绪,可以说发生关系后,商恪对待他的态度堪称耐心温柔。

这让应再芒想到了男人的某种情节,对于上过床的对象总是会特殊对待一些,无论那个人曾经做过多么可恶的事情。

应再芒告诫自己要吸取教训,但他又时常沉溺于商恪给他的吻,商恪也变得很奇怪,他不再谨慎、稳重,有时候在客厅都会莫名其妙吻过来。

虽然他和商恪已经有了身体层面的关系,但应再芒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变质,尤其是曲曼,在她的眼里自己仍然是商恪的弟弟,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看见亲兄弟举止亲密拥抱亲吻,无疑是毁天灭地的痛击。

最近几天应再芒的情绪一直不高,说话不太多,只是乖乖待在家里,商恪有些怀念从前应再芒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样子,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就算被驳回也不见他气馁,开心了就笑,不开心就会表现的要全世界都知道,就连眨着眼睛说谎,费尽心思遮掩的样子都让商恪觉得可爱。

下班后商恪路过蛋糕店给应再芒买了一个蛋糕,回到家在一楼没有看到应再芒的身影,商恪拎着蛋糕上楼来到应再芒的房间,敲了敲门后推开,进屋后看到应再芒正坐在飘窗上,两眼望着窗外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

商恪走上前坐在应再芒的旁边,应再芒一副刚回神的样子,好像被商恪吓到了,商恪把蛋糕盒子打开放到应再芒面前,应再芒愣了愣,看看蛋糕又看看商恪,慢吞吞地说:“谢谢。”

应再芒拿着叉子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奶油很甜,好像顷刻间就能把某种难以言喻的苦涩覆盖替换,余下甜而柔软的回味,应再芒又吃了几口,察觉到商恪一直在盯着他,应再芒抬起眼,问:“你要吃吗?”

应再芒就是随口一问,他知道商恪不喜欢甜食,没想到他问完之后商恪嗯了一声,应再芒切下一小块送到商恪嘴边,商恪很配合地吃下。

他们两个人分着吃掉了蛋糕的一半,导致晚饭时就吃不下去多少,又惹来曲曼的关心,以为应再芒身体不舒服,应再芒就实话说吃了商恪买来的蛋糕。

应再芒低着头吃东西,没注意到在他说完之后曲曼看向商恪的眼神有些微妙。

临近睡前,应再芒纠结了一会,起身去敲商恪的房门,商恪打开后应再芒进去,应再芒有事要说,却被商恪回错了意,商恪摸了摸应再芒的侧脸,轻声问:“今天需要?”

应再芒后退一步躲开,眼睛不自在地望着别处,询问道:“明天我想出去一趟,可以吗?”

其实商恪那点手段根本限制不了应再芒的自由,应再芒如果想出去商恪阻拦不了,他问这句话是故意的,因为他有别的目的,受了伤如果不喊出来,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痛,对他愧疚心疼呢?

“出去要做什么?”

应再芒目光闪躲:“我想买点东西。”

“那让宋姨帮你带就好了,或者你可以告诉我。”

果然,他以一副询问态度的话即刻就会遭到商恪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