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它不是那个它”

薛庭笙:“是不知道哪条蛟龙的护心鳞。”

沈南皎磕巴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舌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蛟龙的护心鳞还能互相用吗?不用,不用原主许可?”

薛庭笙沉默片刻,回答实话:“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别的蛟龙。”

沈南皎:“太簇?”

薛庭笙:“我没见过太簇的护心鳞。”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在沉默之余,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薛庭笙的怀里,那片护心鳞最后消失的地方。

沈南皎:“……那你现在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薛庭笙:“可能是同类相吸你在问什么废话?你现在应该问我有哪里舒服。”

沈南皎看了眼已经躺在地上毫无自主能力,全靠毅力撑着在和他说话的薛庭笙,不禁心虚摸了摸自己鼻尖。

只是简单手臂抬起的动作,肌肉拉扯间亦痛得他脸色微微扭曲,然后迅速把手臂又垂下去了。

好在这时候李望春脚步虚浮的走回来了沈南皎找到机会转移目标,连忙抬起头,哑着嗓子问:“那个裸/男呢?”

李望春喘得有点急促,虚弱回答:“没追上,跑得太快了。不过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阵法。”

沈南皎:“离这多远?”

李望春:“大约五百米左右。”

沈南皎松开薛庭笙的手,用观风月往地上撑了一下,才勉强站起来。

他往李望春那边走了两步,故作不经意踩过地面那团灰烬,将小蛇爬出的痕迹彻底抹去。

沈南皎:“太远了,不管是我还是薛庭笙,现在都没有体力过去查看你还有力气出去吗?”

李望春板着脸,点头:“原路返回的话,我还有力气。”

沈南皎:“那就麻烦你,先出去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看能不能联系上那些刚离开明珠庭的人,把我们这里面的情况传递出去。”

李望春答应下来,脚步虚虚的往外走去。

他的链刀不见了,大概是去追那个怪人的时候弄碎了碎了也不奇怪,因为在此之前,阵法就已经把链刀的灵光全部吸干了。

目送李望春走远,沈南皎借用观风月支地,又回到薛庭笙身边。

两人没有说话,但又十分默契的在李望春面前瞒下了碧色小蛇的事情。

虽然同经生死,但无论是沈南皎还是薛庭笙,对李望春都并没有足够的信任;这个人在明珠庭之前和他们毫无交集,等同于陌生人。

有时候过于了解的敌人要远比并肩作战的陌生人更具备可信度。

更何况薛庭笙和沈南皎都是有过那种初入人间时被狠狠骗过,被骗得满地找头的倒霉蛋。

于是在谨慎这方面,也有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薛庭笙后面支撑不住,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然后又因为噩梦而惊醒醒过来的瞬间她下意识要去抓自己身边的长鲸剑,手伸出去抓了个空,反倒是骤然用力的手臂爆发出一阵又一阵酸痛。

抓空之后,薛庭笙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一个布置典雅的房间,房内点着安神香。

不过那种东西对薛庭笙糟糕的睡眠毫无用处。

……这是哪里?

又进幻觉了?

被幻梦蚌搞得有点草木皆兵,薛庭笙下意识就想到了幻境。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记忆,应该不是被拉入了幻梦蚌制造的幻境之中。

这时房间门被人推开,薛庭笙警惕的躺回床上继续装晕,随即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她警惕心略略放下,睁开双眼,果然看见明月明端着冒热气的药碗走过来。

两人对上视线,明月明面露喜色:“庭笙你醒了?”

她快行几步过来,动作熟练绕开薛庭笙身上伤处,将她扶起来坐着,还细心的往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明月明:“我估摸着可能再过两天你就差不多醒了,没想到你会醒得这么快。”

薛庭笙看了看她手里端着的药,问:“这是哪里?沈南皎呢?”

明月明回答:“这里是秦府南皎还晕着呢,在你隔壁房间。”

“我们一出明珠庭城门,就立刻给就近的大门派发去了传讯。当天夜里我们察觉到城内雾气散了,没多久便收到李望春道友传信,于是集结了几个没有怎么受伤又擅长战斗的修道者进城支援。”

“秦家人一开始还拼死抵抗,但接近天明时缥缈宗的人到了,他们寡不敌众只好投降。”

“之后陆续也有其他就近门派的弟子赶到,大家分编了队伍清理城内的那些被幻梦蚌寄生的人,也搜寻了剩余的幸存者。”

“秦府现在暂时被征用,用来安置伤员了。”

明月明提到了其他被幻梦蚌寄生的人薛庭笙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摸自己后脖颈。

只摸到自己后脖颈上柔软的皮肤,并没有摸到幻梦蚌的痕迹。

明月明对她露出一个温柔而又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将自己手中已经不那么烫的药碗递过去:“你先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