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苗苗呢!”他重?复问了?一句。

畹君仰头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苗苗是?我的女儿!”他沉喝了?一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怎么知道?

畹君顿时头皮发麻,手脚生凉,险些没站稳。

“我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色厉内荏地喊道,“我跟你已?经完了?,我被你祖母扫地出门,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侯府一步!”

时璲拽起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苗苗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疯了?!苗苗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畹君气急败坏地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给她取名叫谢贞苗?你不知道我的表字叫拓贞?”

畹君一怔,顾左右而言他:“……谁记得!难不成你用了这个字,全天下都不许用?了??”

“苗苗三岁,你为什么骗我她两岁?”时璲咬牙切齿。

“苗苗就是两岁!”

她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谢老?夫人那一巴掌打醒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他时家门,不会让苗苗认他做爹!

“苗苗是?我生的,我说她几?岁她就是?几?岁!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时璲冷笑:“那你敢不敢把?苗苗抱出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我不是?她亲爹、谢岚才是?她亲爹!”

畹君简直快要崩溃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紧逼,为什么连她唯一的孩子都要抢走!

她破罐破摔道:“是?,我当初是?怀过你的孩子。”

时璲的眼?睛骤然一亮。

“可是?我喝落胎药把?她打了?!我现在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时璲目眦欲裂,攥着她腕骨的手猛地一紧,险些要将她手腕折断。

“我说我喝落胎药把?你的孩子打了?!我给苗苗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她,你满意了?吗!”

时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遽然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到面前来。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因此那双黑眸里?的滔天怒意被她尽收眼?底。

这样喷薄的怒火畹君已?不是?第一次见,可她已?经不怕了?。尽管声犹抖颤,可那是?情绪激动所致:“你又想?掐死我是?不是??动手啊!”

她也红了?眼?眶,“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时捻死的蚂蚁!”

时璲气得俊容扭曲,青筋暴起,到底没有掐她,只是?揪紧了?她的衣领,火冒三丈道:“你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根本是?你!你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

夜幕下他的双眸泛红,眼?眶里?竟然还?浮了?层晶淡的泪光。

畹君也含了?泪看他:“就因为她是?你的孩子,我才不能把?她生下来!我不能带她到这世上吃苦,我怕我养不好她,我怕她将来跟我一样身不由己,我怕有一天你会来把?她抢走!”

时璲连连摇头,像要把?她的话从脑海里?甩出去。他松开了?她的衣襟,双手捧起她的脸,几?乎是?哀求般说道:“你骗我的,对不对?苗苗就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畹君拂开他的手,狠狠将他往外一推。“你不信,你去问问崇文门牛角胡同的严道婆,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璲连连后退几?步,挺拔如松的身躯晃了?几?晃,亏手中长剑撑着地才勉强站稳。他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拂衣袖摔门而去。

门外的火光散尽,蹄声远去,渐渐朝着崇文门的方向奔去了?。

可怜那牛角胡同一带的里?长睡得正香,忽然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薅起来。那位官爷如同玉面罗刹,周身散着逼人寒气,指名道姓要见严道婆。

他不敢怠慢,忙战战兢兢地领着人走到严道婆家门口。那院墙上用?炭笔写着“医病救人,童叟无欺。化?厄度胎,解难去忧”。

时璲看着那招牌,脸已?经先黑了?几?分,再看那里?长拍门数下无人应,便干脆利落地抽出长剑,砍断闩板踹门而入。

那严道婆被从屋里?拖出来时,口中尚撒泼嚎叫。泛着寒光的利剑朝她脸上一指,那婆子便立刻静如鹌鹑,牙关?打颤道:“官爷明鉴,老?婆子我行医送药,不说悬壶济世,也算惠泽乡里?。却不知是?犯了?什么错,惹得官爷这般大动干戈?”

“我问你,建章九年的二到七月,有没有过一个叫谢畹君的姑娘……”

时璲顿了?顿,方无比艰涩地说出下半句来,“来找你买过落胎的药?”

严道婆犯了?难:“老?婆子我在牛角胡同数十年,落过胎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哪里?个个记得名姓?敢问那位谢姑娘是?什么模样呢?”

“长得跟仙女一样美。”

严道婆皱眉沉思。美若天仙的她倒没见过,不过极漂亮的她都有印象。

“啊,想?起来了?。九年五月的时候,是?来过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模样很好,是?从前没见过的生面孔。老?婆子记得她,因为她喝药喝得很决绝,半点没犹豫……”

还?没说完,眼?前白?光一闪,耳边闻得数道锐响,紧接着风摇叶簌,院角的一片竹丛竟被他从中间齐齐削断,枝叶扑朔下来带起一股激寒的风。

剑尖重?新指向她的鼻端,他的声音比剑尖上的寒光还?要冷:“喝了?那药,孩子就一定保不住吗?”

严道婆结结巴巴道:“老?、老?身的落胎药自然是?货真价实,不然、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客人了?……”

话音未落,忽然后颈剧痛,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璲拿剑柄砸晕她,看了?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里?长:“天亮以?后送她到衙门去。”

“以?、以?什么罪名送去啊?”

时璲咬牙切齿:“无良黑医、罔顾人命!”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