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况,三人都想笑,顾迟之更是怕自己笑出声,直接背过身去。
而祁稚也是控制不住地咧嘴笑了,此刻她的内心世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只因他在身边。
而宋亦婉一边憋笑一边看着镜头里的两人,总觉得少了什么,她放下相机,叉腰看了一眼两人,终于发现了问题。
宋亦婉毫不留情地吐槽着:“不是,哥们,你们两之间的距离打个车都得花八块八!”
“还是留位置给顾迟之?拍个一家三口啊?”
站着也中枪的顾迟之遭受二次暴击,捂着心脏问出了心里话:“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闻言,祁稚低头一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能塞进一个顾迟之了,而段京辞一向如此,尽管在她身边,但仍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这个距离不算太宽,但他总是跨不过来一步,也禁止着祁稚往前一步。
可祁稚这次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都快要离开港城了,没上了段京辞都不错了,就算靠近他拍个照又怎样?
犯法吗?
犯法的话,报警呗!
这么想着,祁稚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她不由分说地直接往段京辞身边迈了一大步,脑袋微微歪向他肩膀的一侧,手直接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来,拍吧。”
就在段京辞低头的那一瞬,快门键摁下了,这张照片仍是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定格了,却在不经意之间留下了最美好的一帧记忆。
拍立得胶卷相片从轮廓至渐渐清晰。
胶卷照片里的男人微微侧目,天生带冷感的俊颜没有任何表情,可手指却竖着与他气场不符的剪刀手。
随着他微微低头,两人的距离不过寥寥。
而身边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笑得明媚动人。
冷指白骨轻轻地摩挲着胶片上的笑颜,来回几遍,反反复复。
坐在医院走廊的段京辞把这张拍立得照片放进了手机壳里,许是怕弄褶皱了,他动作小心翼翼,直到把手机和手机壳装好,
他垂下了眼脸,睫毛忽颤了一下,掩去心头那一阵的悸动,不舍...克制的爱意。
还有深深的无力。
傍晚的医院不算安静,手术室外承载了太多人的祈愿,暖暖的落日斜照在他身上,可他觉得手脚冰凉,很冷,手术室的灯牌仍亮着灯。
关于这场烟花秀,他们始终未能如愿。
第四十九章段京辞母亲出事,忍痛放手
段京辞的母亲出事了,突发性晕厥,虽然及时地抢救捡回了一条命,但经过检查发现脑袋里有个肿瘤,恶性。
可这颗肿瘤却压迫着神经,动手术也会有极大的风险,港城东区这边的医院根本没有比较好的脑科专家,主治医生的建议是,转院治疗。
顾迟之刚把两人送回小区,直接开车赶过医院:“阿姨怎么样了?醒了吗?”
“没有。”段京辞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还拿着尼克的发箍:“怎么那么早回来了?没看烟花秀吗?”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疲惫,平日里挺立的背部在此刻像被重石压弯了一般微微鞠着。
“没看成,你突然离开,大家都没了兴致。”
顾迟之坐在了他的身边,说过了好多遍都被拒绝t的话在此刻又不得不再次说道:“辞哥,去晋城吧。”
“阿姨的病需要转院治疗,你的人生也该有新的开始了。”
人生?
新开始?
段京辞摆弄着尼克发箍的指尖停顿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直起背来往椅子的椅背上靠,后脑勺抵着墙,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难抑的情绪。
他自嘲地一笑:“顾迟之,你说为什么,我为什么每次都觉得我的日子再慢慢变好的时候,生活总能给我一击呢?”
无论是与祁稚,还是母亲的病。
每当段京辞有着侥幸的心理,老天总是教他认清现实。
这是第一次,顾迟之第一次看见段京辞这般的脆弱,无力,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说不出一句。
如果这些事换在他身上,他未必有段京辞这般冷静,最后只是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京辞在医院待到了十点才离开,夜晚的医院寂静无比,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忽而一阵哭求声划破了寂静的夜,值班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赶往某个病房。
段京辞认得这个病房的阿姨,平日里也与母亲陈琳一起常在花园里晒太阳,织毛衣,与癌症抗争了半年之久,终是离开了人世间。
人在死亡面前太过渺小了,就像一颗尘埃。
段京辞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今后的路要怎么走,真的要去晋城吗?母亲那边要怎么劝?会去吗....等等的问题绕在段京辞的脑袋里。
在医院门口抽了半包烟,直到喉咙干哑得不行,段京辞才打车离开。
出租车停在了单元楼楼下,段京辞扫了码,推开车门:“唔该!”【多谢!】
出租车向外驶去,段京辞径直地朝单元楼里走去,未曾注意到身后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直到一声清甜的女声伴着风声飘荡至耳边。
“段京辞。”
段京辞睫毛颤了颤,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祁稚又再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