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辞第一次给人家过生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蛋糕拎到了她的面前,语气不自然地说道:“给你买蛋糕了。”
“这个蛋糕比较小,但是已经很晚了,学校附近只有这家开着,我以后给你买...”
一个更大的蛋糕这几个字在少女冲进怀里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咙里。
段京辞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向冷静沉稳的俊颜上竟难得出现错愕的神情。
他拎着蛋糕的手僵在半空中,眉眼低垂,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她发丝上阵阵散发着栀子花的洗发水味道。
被塞了满怀,心也塞得很满。
恰时,“砰”的一声,校园艺术节以一场烟花秀宣告结束了,天空中绽放着绚烂璀璨的烟花,校园里人声鼎沸,连校门外的路人都驻足拍照。
段京辞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十八岁快乐,祁稚。”
十二月的晚风凛凛,川崎穿梭在马路上,少女的白色裙摆随风扬起,像是一条白色的丝带,道路上一抹白色的残影,浪漫至极。
可浪漫的后果就是,祁稚忘记带家里的钥匙,所以那天晚上,两人在小旅馆门口徘徊许久,最后还是段京辞拉着祁稚走了进去。
好在有双人间,可戏剧性的是,祁稚来了大姨妈,把一张床单床单弄脏了,于是,前台看着前二十分钟上楼的少年又匆匆下了楼询问他哪里有便利店。
前台温馨提示:“床头的抽屉,二十块钱三个。”
段京辞知道他误会了,脸上一燥,闷着头往外走去了,等到他买完卫生巾和一次性换洗的回来,祁稚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她起来先把脏的换下来,等一切收拾完了,段京辞躺在了窄小的沙发上打算对付一晚上。
在他翻来覆去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打算入睡时,幽暗的环境中,他听见了少女细软像小猫的声音:“段京辞,你上来吧,我们挤挤。”
第三十章“我今晚穿的不是小白兔”
房门一打开,祁稚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跌跌撞撞地直接扑上了床,全身都舒服了,只是没舒服多久,小腿就被拍了一下。
虽然下手很轻,但祁稚还是叫了一声:“啊!”
喝完酒的祁稚声线比平时还软,这一声不经意的叫声像小猫撒娇似的,在这个环境下难免让人多想。
而段京辞思想更是从东边偏到了西边,开口时语气里已有一丝沙哑:“脱鞋再上床睡。”
祁稚翻了一个身,半张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她瓮声瓮气地应道:“我没力气了段京辞。”
“啧。”段京辞把包包和相机放在了桌上,认命地握住她的脚踝朝床边拖,指尖扯开了她的鞋带:“祁稚,我真是该你的。”
祁稚大字型地躺着,心安理得地任男人伺候着:“嘿嘿嘿。”
解决完了祁稚的鞋子,段京辞也没闲着,烧了一壶热水走去洗手间把马桶边缘的圈浇了一圈消毒。
等到他忙完了走回来。
祁稚坐在了床头,怀里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去哪了?”
段京辞累得不行:“去死。”
本来只是随口的两个字,没想到却戳中了祁稚的某根神经。
她嘴一撇,眼泪像小珍珠一般直接落了下来。
吓得段京辞直接放下水壶,疾步走到床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安慰的祁稚直接发出了呜呜呜声:“你可不可以不死呢?”
“你不死行不行啊段京辞!”
说着说着,祁稚哭得更大声了,她丢掉了怀里的枕头,双手搂着段京辞的脖子:“呜呜呜,你好好的,你别死!”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段京辞根本没见过祁稚掉眼泪,更别说现在这样的哭泣。
眼泪浸湿了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哭得段京辞心一颤一颤的。
段京辞伸出手掌覆在她的瘦弱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像哄小孩一样,温声哄着:“好了好了,我没死!”
但这个安慰对于祁稚来说没有用,她教训道:“你以后也不能说这个字!”
段京辞哭笑不得:“那我说什么?”
祁稚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得说发财!笑发财了!哭发财了!”
这是本命年开始,宋亦婉就叮嘱祁稚的话,把发财代替死字,才能顺顺顺!
段京辞嘴里反复喃喃了发财两个字,眼下也只能先顺着祁稚的心意来,他哄着她躺回床上:“好了好了,发财姐我知道了。”
“乖乖睡觉吧,不哭了。”
祁稚哭得一抽一抽的,两只手扯了扯被子盖过嘴巴,只漏出一双淋湿过更加澄净的眼眸:“段京辞,你以后教我粤语吧,不然我听不懂。”
几缕秀发贴在了脸颊,段京辞伸出指尖轻轻地将它别至耳后:“你想听懂什么?”
“今天,你来的时候对那男的说什么?”祁稚听到了那个男生问的话,但是却没听懂段京辞的回答。
想到自己的回答,段京辞有些说不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答了这句话,但这个答案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段京辞挑了挑眉,语气戏谑道:“我说,我是你隔壁村二姑妈家的表哥。”
祁稚眼一红,嘴一撇;....
段京辞厉声道:“不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