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嘘......”姜宝瓷把食指抵在他唇上,叮嘱道,“你说话小心些,人家现在是圣上了,你可不要弄权,自古权臣擅专,没几个能得好下场,你干了这样?捅破天的大?事,虽然?是从龙之功,却也不可太?张扬,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陛下和太?后虽然?感激你,可陈氏一党怕是恨透你了,李家恐怕也没多念你的好。”

“你放心好了,我对玩弄权术没兴趣,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成?了,不会去出风头做什么权。”陆晏和保证道。

姜宝瓷拉着他进屋:“你要做的事,就是给我弄来这么个劳什子公主的封号么?”

“这怎么是劳什子,做了公主,你就能出宫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哼,我就说,娘娘怎么会巴巴的认我做义女。说吧,你拿什么跟陛下换的?”姜宝瓷把陆晏和按倒在太?师椅里,手按在扶手上,把他圈禁其?中,盯着他的眼睛严刑逼供,“不会是你助他登上皇位的功劳吧?”

“不止。”陆晏和心情?大?好,把头搁在椅背上,懒洋洋道,“还有?我司礼监掌印的位子,还有?东厂,还有?......”

“你疯啦!”姜宝瓷气恼,“没了这些,你如何自保?陈氏一党如果报复你怎么办?”

陆晏和不说话,只是笑。

“你还笑,你还笑!”姜宝瓷直起身,把圣旨“啪”得往地上一摔,“我不要这虚名,掌印和东厂,你都不许交出去。”

“哎呦。”陆晏和肉疼的赶紧弯腰把圣旨捡了起来,捧在手上,“别扔呀,这东西金贵着呢。可是我倾家荡产才?得来的。”

他牵着姜宝瓷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绣凳上,耐心解释道:“陛下没登基之前,我位高权重,于他是助益,可现在他是皇帝了,我若还牢牢把控着司礼监和东厂,不肯让权,那陛下就会忌惮,肯定会想办法?弄死我。你也说了,不让我弄权,倒不如顺水推舟,讨个赏,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姜宝瓷不赞同道:“我说不让你弄权,也没说让你把权柄授之于人。刀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放心,有?刀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这是两回事,不然?,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陆晏和微微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宝瓷大?才?,不做幕僚可惜了。你放心,我自有?底牌,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姜宝瓷这才?稍稍放心,重新钻到陆晏和怀里,指尖沿着他的手臂往上爬:“除了给我讨封,你就没有?别的事要做?”

陆晏和身子一僵,口不对心道:“有?,外头那个园子,我请人装潢一番,给你当公主府,过些时日你就能搬过去住。”

“嗐,谁说这个。”姜宝瓷在他颈上摩挲,“相公再想想。”

陆晏和心上发麻,闭上眼开始胡说八道:“朝堂李陈两党相争,陛下说无人可用,我向陛下提议开恩科,可择优选出许多青年才?俊。”

姜宝瓷在他耳边哈了口气:“什么青年才?俊,哪有?相公你俊。”

陆晏和“蹭”一下站起来,磕磕巴巴道:“我......我还没有?洗澡。”

“我就说你装傻。”姜宝瓷笑嘻嘻的,扭股糖似的扒着他,“ 水我都给你备好了,我帮你。”

陆晏和想逃跑的脚瞬间刹住,心中泛起一丝酸楚,整个人冷静下来。

宝瓷现在已经是公主了,不再是他见不得光的对食,不宜再和他厮混。

“宝瓷,我......我今日乏了,你拿上圣旨,先回去吧。”陆晏和拨开她的手道。

姜宝瓷没看到他的神情?变化?,还在嬉皮笑脸:“相公若乏了,正好交给我,今儿我可是有?备而来,带了不少好东西,有?一拼暖情?酒,还有?......”

“宝瓷。”陆晏和打断她,“你先回去。后面这段时日,我都会很忙,不常回杏园,你不必过来找我。先在长春宫里住着,挑选几个得用的宫女太?监,等?外头公主府装潢好了,我派人来接你。”

姜宝瓷眼睛一亮,会错了意:“那太?好了,你要带些什么,我帮你收拾打点。”

“我不带什么。”

姜宝瓷不笑了,撒开手转到陆晏和面前,借着灯光,这才?看清陆晏和苍白的脸。

“你什么意思,你不同我一起搬过去住吗?”

陆晏和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明明是为?了姜宝瓷好,却像是他做错了事。

“你不去,我自己住着有?什么趣,倒不如还在宫里,想你了随时就能来找你。”姜宝瓷恹恹地坐回椅子上,下巴埋在臂弯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烛花出神。

“仔细晃了眼。”陆晏和把灯烛拿开,坐到她对面,轻声道:“我在宫里还要当值,住到宫外去不方便?,你放心,我一得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陆晏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姜宝瓷眼中含泪,“给我弄来个什么公主的名号,把我往宫外一扔,就不管了。”

陆晏和心中一软,忙解释道:“不会,怎么会,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护你周全,不叫任何人欺负你。”

“那你跟我出去住,我知道的,你不是每日都当值,闲了能在家待两三天,就算当值,那个园子离皇宫又不远,早起赶来也来得及,好多官员住在城郊也能赶来上朝呢,你若不肯,就是搪塞我。”姜宝瓷拽着陆晏和的衣袖不依不饶。

陆晏和哑然?,只好实话实说:“宝瓷,你现在是公主,身份尊贵,不宜再跟我一个宦官有?瓜葛。日后无论你是嫁人还是招驸马,都可以,选一个家世清白的正常男子,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这才?是正途。”

“哈!”姜宝瓷气笑了,“陆晏和,你果然?是不要我了。既然?知道我找个正常男子过日子是正途,那你当初为?何还要与?我对食,把我拉向你这个邪魔外道。”

陆晏和心中刺痛:“是我不好,我可以补偿你,或者,你可以杀了我。”

姜宝瓷红着眼,“呛啷”一声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在陆晏和咽喉。陆晏和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丝毫不躲。

“好,好极了。”姜宝瓷把刀尖一转,向下划开了陆晏和的腰封,“既然?如此,自明日起,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不过么,今天晚上,你还是我相公。”说罢用刀柄抵着陆晏和的后腰,把他推向自己。

陆晏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想要拒绝,却开不了口,犹豫之间以经被姜宝瓷上了手,危险的刀锋在肌肤上游弋,带起一片片颤栗。

姜宝瓷是真发了狠,下手没轻没重,在陆晏和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道刀痕,将破未破,妖冶的颜色刺激着人嗜血的神经。

“嗯~”陆晏和受不住闷哼一声,姜宝瓷恶劣地勾起嘴角,“陆掌印矜持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你我相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明日就分道扬镳了,今晚还不抓住机会温故知新一次,省得以后我寻着好郎君,把你忘了。”

陆晏和被她噎的有?苦难言,刀痕疼得发烫,一跳一跳得胀痛,不断挑衅着他的理智。

他一把扣住姜宝瓷的后颈,不顾心口的刀尖,向前跨了一步,低头与?姜宝瓷额头相贴。

一滴血顺着刀尖流下来,姜宝瓷吓得一哆嗦,慌忙撒开手,匕首“啪”的掉在地上。

“你流血了。”姜宝瓷想要去柜子里拿药箱。

“别动。”陆晏和手上使劲不让她动,喘息道,“公主说的对,我一个宦官奸佞,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能服侍公主,是奴才?的福分。”

说罢将姜宝瓷打横抱起,走进雾气氤氲的内室。

他已然?罪孽深重,死后下地狱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