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们一伙人在学校舞会结束后,转移阵地到何家的原因何父嗜好搜集世界名酒,这次自法国带回了两箱顶级珍品,特别拿出两瓶来供他们品尝。
四人涌进何家宽敞的前厅,到二楼的小餐室去。
一番品评之后,朱毅忆起适才带上楼的纸盒,两三下扯破了包装
“哈,这是什么怪东西!”
他抖开手中灰色毛衣一看那毛衣上身因为针线不齐而显得皱巴巴的,倒是两只袖子织工完美捆密。只是两相对比下,更令人觉得荒谬可笑朱毅噗哧一声喷笑而出。
其余三人也忍俊不禁喷口大笑。何秉碁拂拭身上溢洒出来的酒液,打趣道:
“柏恩,我看这是你这辈子收到最奇特的礼物。”
“我跟朱毅说过了,喜欢就送给他了。”江伯恩边笑边撇清关系。
“拜托,这东西谁要。”朱毅嫌恶地将毛衣拋在沙发上。
“好歹那也是我学妹亲手做的,你就给我面子收下吧。”张汉霖也凑上一脚来取笑朱毅。
对他们的戏谑,朱毅反常地不动气,豪气大方地说:“好,看在汉霖的面子,我就收下了。”
“既然是这样,你就穿上去让我们欣赏欣赏。”
何秉碁捡起毛衣拋回朱毅身上。
朱毅扯下挂在他肩上的毛衣,举手制止三人的笑闹,
“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他故弄玄虚地清清喉咙。“我记得我们社团正缺块抹布,我就慷慨一点,把它捐出来,你们一定很感佩我牺牲的精神,哪里,哪里。”说完,他还双手抱拳回礼。
得到的响应是嘘声四起。大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张汉霖突然开口:
“柏恩,这次打的赌你已经赢了,你打算怎么解决那个小学妹?”
朱毅抢先说:“直接告诉她你们完了,结束了,我等不及要看她听到这话时的表情了,谁叫她老是给我脸色看。”
江怕恩心头一震,拖延地饮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等期末考考完再说吧。”
“那还得等上两个礼拜。”朱毅等不及要尝尝报仇的滋味。
“老实说,你是不是真对她动心了?”
何秉碁只是开玩笑,但江伯恩却莫名觉得心虚。
“当然不是。”他快速地否认,找了借口说:“要是我现在告诉她,害她没心思准备期末考,到时候留级一年,我还得莫名其妙背个罪名。”
“不知道她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张汉霖担忧地说。
“女生嘛,不就是哭。放心,哭个几天就没事了。”朱毅自认是专家。
“真这么简单?”何秉碁不信地挑高眉。“那几个为你自杀的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们想不开,笨呆了,幸好我英明,及时甩了她们。”朱毅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何秉碁吐槽说。
“我们都知道你对钱哓竺的室友有意思,是不是担心她因为这件事怪罪你呀?”朱毅一手搭上何秉碁的肩。“老实说,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何秉碁一手按住额头,头疼似的摇摇头。朱毅这小子女友来得太容易了,根本不了解有些女生是需要认真对待的。虽然范亦萩是他第一次碰上完全对他不理睬的女生,可是直觉的,他就是知道她是值得自己真心对待的人:只是他不认为自己预备好就此退出爱情游戏战场,因此仅止于欣赏,未对她发动攻势。
“你们要玩找别系的女生,别净玩我们国贸系的。”张汉霖似真似假的警告。
“我没打算玩弄她。”何秉碁严正地声明。
朱毅脸上装出兴趣十足的笑容。“也许我该试试。”
何秉碁反对地转头瞪他,还禾开口,张汉霖已经说道:“她不是你要的那一型,小心你现任的两位女友吃醋,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找就有了,怕什么?”朱毅不在乎地说,舍不得放弃捉弄何秉碁的机会。
何秉碁没机会发火就被打断了
“大哥,三位学长,你们都在这儿。”何钦贤何秉碁的二弟,开心地加入他们。“这不是爸刚从法国带回来的酒?太好了,我也来一杯。我祝各位学长圣诞快乐!干杯!”
江怕恩随着大家举杯,心情却再也愉悦不起来,挥不去的烦躁、怅然之情笼罩胸口。
他到底为何感到怅然?口中的纯酿变得苦涩、难以入喉。
※ ※ ※
钱晓竺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你再说一次。”
“别再来找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江柏恩一双长腿架在桌上,专注地调整网球拍上的线,仿佛眼前的她根本不存在。
“我不懂……”钱晓竺不能接受地摇头。怎么会这样?虽然这两个礼拜他没约过她,可是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考试的关系。“为什么?”她说出心里的疑问。
“结束就是结束了,不需要原因。”江伯恩对她的反问感到不耐烦。朱毅已经烦了他两个礼拜,而他也两个礼拜没见她了,这段时间他的生活有如炼狱。
没有人值得自己如此牺牲,该做的事就得完成它。少了她,对他没什么影响的,他要交什么样的女友没有?这些话就像圣经戒律般,已在他心中复诵千百次,他绝对能做到。
他冰冷的态度,令钱晓竺觉得好陌生,彷似飘浮于不存在的空间,一切荒谬得有如梦境,没有痛苦、悲伤,唯一的感觉是迷惘。
“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她低声告诉自己。
朱毅听见她喃喃自语,逮住机会插入话
“这一切都是真的,除了柏恩对你的追求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