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辉:“……”
宁辉想逃,又怕小少爷哭,硬着头皮坐在那,任由周一在他脑门中央点了个红通通的“痣”。
宋橙笑着歪倒在沙发上,看着周一这个可爱的小模样,越看越喜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她一会回北市,问周一要不要跟她去,她可以买很多玩具。
周一摇摇头,说要在这等爸爸回来。
宋橙从前一直没有问聂书姚关于周一的事,聂书姚一开始让她伪造过B超单,再到后来,聂书姚怀孕,她都自我说服说是时间短,没查出来怀孕很正常,直到看见周一长得越来越像周铎时,她心底才隐隐有了猜测。
加上那天在民宿里,周铎抱着孩子递到聂书姚怀里,两人间的氛围感,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但聂书姚不说,她就当做不知道。
只是她不想看见聂书姚像个被人包养的情妇一样没名没分的生活在这里,她知道周家规矩多,也知道这是聂书姚的选择,但作为闺蜜,她希望聂书姚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若是周铎给不了,那她可就要好好敲打一番了,就是周铎看着比较吓人,跟他谈判,宋橙没什么把握,她想了想,摸出手机,想探探许疆的话风。
聂书姚生完周一出院那几天,他们加的微信,为的是及时了解聂书姚的心理状况,到现在聊天界面都还停留在加微信当晚,她主动问的一句:【她怎么样了?】
许疆回了句:【很不好。】
她正要发个消息,就听门口传来声音,宁辉第一时间冲到门口,听到宁新的口哨声,这才打开门。
周老夫人和周铎一前一后进来,随后是周荟嬅,许疆,秦峰,杨宇,以及宁新。
周老夫人一进院子就点头夸了句:“打理得不错。”
聂书姚刚搬进来时院子里就有爬墙玫瑰,后来她住了一年半,陆陆续续栽种了不少花,只不过现在天气入了秋,花都败了,只剩一簇簇菊花开得热烈奔放,紫红色明艳大气,明黄色灿烂夺目,奶白色清冷高洁,明蓝色贵气孤傲,小小的院子里种了不少菊花,每一棵都细心培育,看得出种花人的用心。
周铎点头,他知道聂书姚住过来之后,每天都会为自己找很多事做,制药公司的同事每个月还在让她翻译文献,她自己也在看书写论文,闲暇时间陪周一读儿童绘本,偶尔还会拿着相机带周一出去采风拍照。
她是真的享受虞乡镇的风景。
不然,昨晚跟鲁清亚闹翻后,周铎也不会第一时间,把她送到这儿来。
“爸爸!”周一听见外面有人来了,不管不顾就往外冲,小炮弹一样冲到周铎腿上,抱着他的腿就喊,“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宝宝好想你!”
周老夫人“哟”了一声,俯下身来看这个小奶娃:“这是周一?”
周铎弯下腰,将周一转过身体,冲他介绍周老夫人和周荟嬅:“这是太奶奶,这是姑奶。”
“太奶奶好,姑奶好。”周一小大人一样,把手放在肚子前,微微欠身,奶声奶气地自我介绍,“我叫周一,今年一岁半,你们可以叫我宝宝,也可以叫我宝贝。”
“哎哟,宝贝~”周荟嬅乐坏了,她最喜欢天真可爱的小孩,她十五岁就去英国留学,后来毕业在歌剧院当小提琴手没两年,便嫁了个英国人,生了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儿,奈何女儿从青春期叛逆到现在,只知道在外面谈恋爱,就是不结婚,也不打算要孩子,说是要做丁克家庭,她快羡慕死别人家的孙子和外孙了,偏偏自己没那个命,只能守着周老夫人,有一日算一日地过着后半辈子。
眼下见到周一,她半蹲下来,将包里的所有盒子都取出来,问周一喜欢哪个,里面的手表手镯个个价值不菲,周一却摇摇头不要,说妈妈说过,不能乱要别人的东西。
“怎么是乱要,我是你的小姑奶,你知不知道?”周荟嬅把一条项链取出来,“你妈妈一定会喜欢的,你要不要问问她?”
“我妈妈生病了。”周一望着周铎说,“爸爸,妈妈有打针吗?”
周铎以为聂书姚已经起来了,没想到她还睡着,大概昨晚“太过疯狂”累到了,他起身摸了摸周一的脑袋:“我去看看,你先陪太奶奶和姑奶说话。”
周一认真地点头:“太奶奶,你跟着宝宝,宝宝请你喝茶。”
周老夫人快被这个小豆丁给笑死,毕竟这孩子长着一张跟周铎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她很难不喜欢,捏了捏周一的脸便说:“好,太奶奶跟着你走,看你泡什么茶给太奶奶喝。”
她说话间,偏头看了眼周荟嬅,周荟嬅了然地把项链收回包里,随后拿出见面礼两份厚厚的红包,还有两只周家珠宝的定制盒子,里面放着玉质的平安扣,还有黄金平安锁。
当初周途出事,谁都没心思准备给孩子的见面礼,都是意思意思包了个红包,连面都没见上,眼下见到了,这孩子又是周铎的亲生儿子,周老夫人不得不上心,越端详周一,越觉得喜欢,连带着对没怎么接触的聂书姚都多了几分好感。
“跟太奶奶说说,妈妈病了,你一个人在家吗?”周老夫人牵着他的小手往屋子里走。
周一晃着小脑袋:“没有,宝宝不是一个人在家哦,有宁辉,还有橙子姐姐和许菲姐姐。”
许疆进来时跟宋橙打了招呼,又向她介绍周老夫人和周荟嬅,宋橙早就听说过周老夫人的大名,当初周家珠宝多亏了她才一路走到现在,搁在从前,也是风云人物,只是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她早早隐居英国,把大事小事都交给周铎,自己讨了个清闲,想来是因为当时生的女儿是个死胎,受了刺激,想外出散心,顺便给自己死去的女儿诵佛念经。
许菲跟老夫人和周荟嬅打完招呼,又帮着杨宇把她们的大衣找衣架挂上,随后走到秦峰身边,拍了他一巴掌:“秦峰,你怎么见到我不打招呼。”
秦峰搓了搓胳膊,问她怎么来了。
许菲叽叽喳喳地说过来跟太太告别,但太太还在睡觉,说到这,她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骂了句:“老板真是禽兽。”,本文[
热热的呼吸喷进耳朵里,撩拨起难耐的痒。
秦峰皱眉离她远了些,抬手搓耳朵。
许菲见他这嫌弃的表情,把人抓过来,对着他耳朵喊:“躲什么!我又没吃大蒜!”
秦峰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闹。”
一句话,弄得许菲脸一下红了,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秦峰对她根本没那种意思,她捧着脸倒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椅背上,盯着秦峰看了一会,见他没事人一样笔直如松地站在那,便鼓着腮帮说:“以后不许碰我头。”
秦峰站在客厅,离她不过一米远,听她说这话,抬手又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许菲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里就咬了下去,倒也没用力,咬了一口口水,把手还回去,说:“叫你再碰。”
秦峰勾唇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帕子去擦手背的口水。
许菲气死了,转过脸不搭理他,想着去找周一,还没站起身,就见秦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非常漂亮的夜明珠递到她手里:“你哥说你想要这个。”
许菲是问许疆要过,但许疆之前送过她一个,被她弄丢了,许疆就说她根本不珍惜,不给她找了。
没想到,秦峰居然知道这件事,还给她找来了一模一样的。
“谢谢。”许菲瞬间开心起来,拿着那颗夜明珠观赏了好半天,才问秦峰,“我也送你个礼物,你要什么?我先申明,超过一万的不买,我许菲的座右铭就是不给男人花钱,但是你给我送了这么个礼物,我当然要礼尚往来,送你一份礼物,你说吧,要什么?”
秦峰扯了扯唇角:“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