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铎放下勺子,抬眸看她,聂书姚在等他回应,见他什么都不说,只一双眼牢牢盯着她,她心尖一颤,不由自主地握着红酒瓶转身想去厨房,男人却扣住她的腕子,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坐在腿上。
“你想听什么?”
聂书姚气血上涌,她并不适应在周一面前和周铎如此亲近,可能是担心被孩子看见,又可能她坐的位置比较……特殊,总之,她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脸颊几乎是瞬息间就红了个透。
“不想听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她挣扎着站起身,但力道薄弱,男人手掌由后扶着她的腰,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箍住,掌心的热意沿着毛衣传递到皮肤。
很烫。
周铎抬了抬下巴,他在房间里脱了外套和马甲,身上只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松散,但领带依旧整齐系在脖颈,离凸起的喉结仅有两指距离,他微微后仰,修长的五指很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腰,裹在喉咙里的嗓音泛着沙沙的哑意。
“喂我。”
“什么?”聂书姚再次挣扎无果,被困在他腿上,周一在边上咯咯地笑,已然发现两人的亲密举动,还问聂书姚为什么坐在爸爸腿上吃饭,聂书姚一张脸羞红无比,挣扎着让周铎放开,却是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见了身后的酒杯,她才意识到,他说的‘喂我’是喂他喝红酒。
她拿起酒杯急急地往他嘴边送。
男人偏了偏头,下颚到喉结的线条堪称凌厉,灯光下,他的五官异常深刻,棱角透着刀刻的锋利,狭长的眼睛半眯,瞳仁漆黑锐利,眼尾的光却并不冷,隐隐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欲色。
聂书姚看见他削薄的唇一开一合,喉结滚动了下,有喑哑的声音散进空气里,烫得她耳膜鼓动,胸腔震颤。
“用嘴。”
醉了?
醉了?
周一戏没看完,就被宁辉掐着抱进了客房,一大一小面面相觑片刻,眼看着周一瘪着小嘴要哭,宁辉当即就表演了个倒立。
两分钟前,宁辉接到许疆的电话,除了杂七杂八的叮嘱事宜以外,许疆特别叮嘱,尽量把小少爷抱到别的房间,最好晚上都跟着他们一起睡。
宁辉没有奶娃的经验,许疆说他已经在路上了,让宁辉怎么着也得坚持一小时。
宁辉就看了眼屋内,这一看就看见老板在跟太太“调情”,立马就钻进来,连个屁都没敢放,抱着周一就进了房间,周一手里还拿着勺子,嘴上还沾着汤圆的黑芝麻,一张脸脏兮兮的,看宁辉倒立,瘪着小嘴说:“小猪佩奇。”
他的小猪佩奇还没吃完。
宁辉以为他想看小猪佩奇,挠了挠后脑勺,把自己鼻子用手指撅起来,表演猪八戒。
宁新游魂一样飘了进来,拿出自己的耳机塞到周一耳朵里,邀他一起听凤凰传奇。
两个不靠谱的保镖把周一带进房间,聂书姚更不放心了,杯子一放就要跟过去,但是细腰被男人钳在掌心,她一动,就被他拖到腿上,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
她踮着脚,目光不敢看他,男人掌心的热意沿着她的皮肤一点一点灼烫到她的四肢百骸,她莫名口干舌燥,想想两人做过那么多次,有什么好害羞的,她又重新握住酒杯。
只踟蹰了一秒,便仰头喝进嘴里。
像勾引,像调情,像……色情的引诱。
她回过身,手指攥着空气,低头凑近,鲜红的唇贴到男人薄唇上,一点一点将嘴里的红酒渡进他嘴里,全部喂完,她起身要走,后颈被男人单手扣住,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叼着她沾染酒香的舌尖吸吮品咂,激烈的吞咽声刺激得聂书姚后脊发麻,她几乎是立马就湿了,两腿不由自主地夹起。
周铎却将她分开腿抱坐在怀里,她稳稳地坐在那处炙热的坚硬上,被顶得臀尖都在发颤:“大哥……”
房间里还有人,两个保镖,还有周一。
周铎扣住她的腰往下按,让她的臀肉扎扎实实压在硬挺的性器上,这才微微后仰,将整个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冷白皮上那双眼半眯着,像一头慵懒的狮子,收起锋利的爪牙,只抬了抬优越的下巴说:“还有。”
还有什么?
聂书姚被吻得脑子发懵,回头看了眼,原来指的是红酒。
她又抿了口红酒,渡进他嘴里,男人挺动腰身,勃发的性器几乎要隔着西裤操进她腿心,聂书姚湿得不像话,搂着男人的脖颈被亲得喘息闷哼。
短短十几分钟,她喂了周铎半瓶红酒,自己也面色潮红地近乎醉了。
“聂书姚。”周铎捏她的后颈,指骨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五指插进她头发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压到面前,“醉了?”
聂书姚摇头,脸颊酡红一片,白玉般的耳垂也红得滴血,她想起身,可腿心黏腻一片,她湿得一塌糊涂,裤子都湿了,浅浅水渍渗透出来,濡湿了男人的西裤。
她自暴自弃地重新坐在他腿上,借着酒意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男人骨相精致,五官棱角像刻刀雕画的艺术品,浓黑英挺的眉宇下,那双眼睛狭长锐利,鼻骨毫无转折地一笔划到下颚。这张脸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他总是用这种表情看她,吻她,将自己用力撞进她身体里,沙哑的声音喊她,聂书姚。
他们对话其实很少,可每一次梦境里,她都能清晰看见他的每一个情绪,他或生气,或冷漠,或面无表情,最后画面拉远,他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远。
她在梦里追过他,一次又一次。
但他始终没有回头。
周铎离开的这半年时间里,她很多时候都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一次都不来找她,还是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早就不喜欢她了。
她猜测过很多种,甚至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可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平原上无端疯长的野草,越克制越肆意,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周铎。”她想起那些思念成疾的夜晚,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她仰着脸想逼回去,眼眶的热意酸到滚烫,泪珠冲破束缚沿着眼角滴落下坠,她红着眼吻上他的唇,声音带着委屈,“我其实……”
“特别想你。”
周铎第一次发现,女人的眼泪可以让他的心脏发软。
他咬着她的唇珠,唇齿交融,甜腻的酒香充斥口腔,他像贪杯的酒鬼,激烈地吮她的舌尖,鼻息粗重地问她:“有多想?”
聂书姚摇了摇头,她好像被问住了,摇头时眼睫一颤,一颗泪珠准确无误地砸落在周铎脸上,她抬手去擦眼泪,眼眶越揉越红,开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做梦……老是梦见你走了,头也不回,我喊你,你不理我。”
“还有呢?”他拿开她的手,将她的双臂缠在脑后,单手扣着她的后颈,不让她乱动,抽出领带擦她的眼泪。
聂书姚莫名被他的举动逗乐,想起他经常拿领带绑着她操,现如今拿领带给她擦眼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笑,一边哭一边笑,趴在他颈窝,笑得双肩轻颤,眼睫挂着的湿泪轻轻一眨,便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