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完,把外套脱了,将车厢温度升高,随后伸手去拉聂书姚的羽绒服。
聂书姚往后躲了躲,她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勉力镇定下来,问他:“你要做什么?”
“做你会喜欢的事情。”周书方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眼,“三个月了吧,放心,我会轻一点。”
聂书姚惊恐地护住肚子,因为剧烈害怕,手指都开始发抖,她努力用冷静的声音劝说他:“大哥,别开玩笑了,周途一直很尊敬你,他说小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
提到小时候,周书方想起什么似地笑了笑:“你说,我要是把你操了,周铎会替他弟弟报仇吗?像小时候那样。”
聂书姚惊惧地眼眶都要红了,声音还勉强保持冷静:“我怀孕了,大哥。”
“那真是太巧了。”周书方朝她伸出手,镜片下的眼睛含着笑,“我喜欢操孕妇。”
驾驶座的车玻璃忽然被一股大力击碎,窗外伸出一只手,攥着周书方的后衣领,将男人生生从车窗口拖了出来,车窗口还有碎玻璃扎在车窗上,随着拖行动作,划破了周书方的西服,在他后腰处留下伤口。
聂书姚被击碎的窗玻璃冲击得耳膜嗡嗡,她抱住脑袋的同时,下意识抬头看向窗外,以为是周铎。
却看见个陌生男人。
看见周书方被拖出去,她赶紧爬到驾驶座按开车锁,随后拿了自己的手机,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拨打报警电话。
远远的她听见周书方冲陌生男人喊:“宁辉你怎么会在这?!周铎派你来的?!”
宁辉是周铎的保镖,既然他能出现在这,那就代表……周铎知道他在这。
聂书姚报警电话还没按完,就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刮风一般停在离她不到半米远的位置,许疆快速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周铎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
他接过她手里正要报警的手机,往后座一扔,随后偏了偏头,冲她说:“上去。”
聂书姚腿软得厉害,看见他过来,心里瞬间安定了,她听话地上了车,手指还在发抖,许疆递来一条黑色薄毯,毯子上还有余热,像是周铎盖过的。
她将发抖的身体裹住,透过车前方的透明挡风玻璃,看见周铎走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周书方。
周铎不让她报警是为什么,难不成是要把周书方给……
聂书姚不敢想,越想越害怕,裹着毯子下了车,才到跟前,就见周铎用皮鞋碾着周书方的脸,手里握着手机,冲电话那头的周浦和说:“二叔,垃圾我替你清理了,不客气。”
“周铎你敢!”周浦和的嗓门很大,喊得一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聂书姚。
“你看我敢不敢。”周铎的声音总是疏冷淡漠,毫无情绪,但脚下的力道加重,被踩着脸的周书方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他被宁辉卸了胳膊,连挣扎都做不到,半躺在地上,鲜红的血糊了满脸,看着分外恐怖。
“他也是你弟弟!”周浦和大喊,“你爸当初可答应过我……”
“你可以去找他谈。”周铎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他。
周铎父亲早就死了,他说这话,无异于是让周浦和去死。
周浦和气得要死,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你”不出个所以然。
许疆担心周铎暴走,赶紧递上烟。
周铎咬着烟吸了一口,将烟头直接插在周书方脑门上,疼得周书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下一秒,皮鞋踩住他的嘴,堵住了他的哀嚎。
华灯初上,十二月的空气透着干燥的冷冽。
萧萧寒风中是周铎比空气还冷的声音:“二叔,你要知道,周家现在是我当家,大事小事我说了算,别说是周书方,就算是您犯了错,我也会帮忙清理干净。”
周浦和在电话那头摔盘子砸花瓶,怒吼着冲身边的两个保镖喊:“赶紧去找人!”
又朝周铎喊:“不就是个女人!他不就是睡个女人!他犯了什么错了!”
“其它女人可以。”周铎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聂书姚,不可以。”
聂书姚心惊肉跳地看着周铎的后脑勺,不知道男人说这句话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她说不出的心慌,身体愈发抖了。
“你别告诉我她是你的女人!”周浦和怒不可遏,“你这算什么?!周途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就抢他女人?你和周书方又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要这么对他?!”
周铎余光扫到身后的聂书姚,下巴侧了侧,露出线条凌厉的轮廓,漆黑夜幕下,他的眉眼格外的黑,鼻骨挺直,下颚线利落笔直,他似乎在生气,也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那双削薄的唇抿着,像一把绷直的钢刀。
“就凭……”他转过脸,偏低的声线说,“她是我的女人。”
聂书姚心脏一缩,整个人快窒息,二叔一家知道了,那就代表……周家马上都知道了,她忽然浑身冰凉,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瞬间冻透了。
问话的周浦和和躺在地上的周书方在此刻终于明白,聂书姚是周铎的女人。
他们再怎么不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要怪就怪周书方太过自信,居然没调查清楚,就把手伸向聂书姚,这次被周铎抓住,不死也残,他绝望地挣扎嚎叫着:“爸救我我在康复医院边上……”
周铎一脚踩下去,听见肋骨断掉的声音,这才冲电话那头的周浦和说:“二叔,过来捡垃圾。”
他松开脚,开车的司机走过来拿起帕子半蹲在地上,为周铎清理皮鞋上的污血。
人群散开后,露出地上的周书方,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脸上血淋淋的触目惊心,聂书姚看了一眼,忽然转身跪在地上剧烈呕吐起来。
许疆从车上拿来水递到她手里,她吐得厉害,几乎什么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四肢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因为呕吐得难受,眼泪挂在脸颊上。
她接过水漱口,被许疆搀扶着回到车上,羽绒服上不小心沾了脏污,好在车厢开了空调,暖意融融,她上车时,把羽绒服脱下递到了许疆手里。
周铎已经坐在后座,西装笔挺,表情漠然,聂书姚弯腰坐上后座,盖好毯子,等许疆关上车门,这才冲周铎轻声说:“谢谢。”
从周书方的反应来看,刚刚出手帮忙的陌生男人是周铎的保镖,不知道周铎什么时候派过来跟在她身边的,她根本没察觉到。
同时,她心里也疑惑,周铎为什么把自己的保镖派到她身边。
是为了保护周途,恰好碰上她遇到危险,还是专程……派来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