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面对喻瑶,他就温软无害地低下眼睫,拽着她袖口,低声叫:“小瑶瑶。”
喻瑶一口水呛住,诺诺忙去顺她后背。
“你叫我什么?!”
“瑶瑶是小女孩,”诺诺虔诚望着她,“不是姐姐,是小瑶瑶。”
喻瑶不知道是被呛的,是诺诺一个称呼撩拨到了她的神经,她耳廓隐秘地升温度,立刻拨下长发挡严实。
远处导演在招呼着开拍,她借机站来,把外套丢给诺诺,没什么杀伤力地低斥了一句:“不许『乱』叫!”
今天这场是全片的头戏,拍女主角彻底化身厉鬼的程,情感冲突激烈,妆也是最恐怖,入镜头,化妆师给喻瑶身上洒满人造血浆,多看一眼都做噩梦。
女主角为派家长的顽固,跟爱人双双殒命,头子翻出她的尸身披上嫁衣,让她做鬼也要另成一门他满意的亲事。
喻瑶站在高高的楼台上,入戏的那一刻仿佛突然代入到妈妈程梦的情绪里,她透女鬼的眼睛,看到喻青檀孤独靠在角落的冰冷尸身,眼泪“哗”的淌下,神情凄厉,让现场鸦雀无声。
同一时间,陆彦时坐在办公室,指尖捏着一份订婚仪式策划书,视线凝在桌角一张照片上,里面是女时的喻瑶,梳马尾,穿白裙,天真烂漫。
助理敲门来,小心翼翼说:“陆总,目网上没什么消息。”
“是么,”陆彦时扯扯嘴角,“那么烂的剧组,那么糊一帮人,嘴倒是挺严。”
他大张旗鼓去片场,给足了他们拍照多嘴的机会,诺诺朝夕跟在喻瑶身边,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相,他也不信没人看不出那种非比寻常的关系。
多好的八卦素材,轻易把喻瑶推上风口浪尖,怎么天去了,没一个人去
做。
助理试探:“我们要自己动手吗?通稿都备好了。”
陆彦时把策划书握紧,抬了抬眼:“去吧,标题取得夸张点,爷子怎么生气怎么来,让他气到……必须最快速度『逼』喻瑶订婚。”
这份订婚仪式策划书,就是喻瑶外公亲手给的,下个月初是他人家七十寿宴,爷子算借着这个机会让喻瑶回来,直接安排好媒体和现场,不管她答不答应,先把婚事对外坐实。
只是言谈间,爷子尚且丝犹豫,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婚定了,喻瑶人就是他的,不用报着各种借口辗转反侧。
就算现在喻瑶对他没爱情,谁知道以后呢,先婚后爱的戏码她也不是没拍,应该不陌生,认识这么多年,没谁比他更了解喻瑶,未来漫长时光,他总会彻底得到这个人。
陆彦时自嘲笑笑,扯开紧束的领口。
他手指碾出策划书下面一张非常简单的调查报告。
那个跟在喻瑶身边的人,居然是个心智都不全,流浪街头被她捡回家的傻子。
他更不想承认,就是这个傻子,让他见了一面就生出极度的不安,胜喻瑶所绯闻,那些慢慢陪她争吵互怼,等她退圈的耐『性』都一夜消失,只想把关系尽快定下,即便是用些卑劣的手段。
十分钟后,喻瑶冷脸嫌弃铂良地产小陆总,片场随身携带『奶』狗男宠亲密无间的新闻就空降到了各大平台,声情并茂,图真相,即便诺诺的每张偷拍照都戴着口罩,也并不影响轰炸视觉的高颜值。
陆彦时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小时,拨通喻瑶电话,无辜道:“你怎么搞的,我没给你告状,你自己倒是捂不住隐私,被闹到网上,爷子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喻瑶那边呼吸急促。
陆彦时继续说:“爷子让我告诉你,下月初他寿宴,你必须参加,要是敢面都不『露』,他就五花大绑把你抓回来,我劝你这次是顺着他,像去一样见面装装乖,也就没事了。”
听筒里突兀地传来一道跌撞声,紧接着喻瑶冷冷说:“知道了,闭嘴。”
喻瑶刚拍完那场头戏,满脸是干涸的泪,情绪在顶峰,拿到手机就接到陆彦时电话,雪上加霜的内容让她脚下一虚,意外踩空了一节楼梯。
现场哗然,天『色』已经黑了,喻瑶一身厉鬼装扮,加上众人亲眼目睹了最惊悚的情节,一时间反应不来,甚至对她本的恐惧,没人来得及上。
喻瑶脚被裙摆绊住,身上消耗得脱力,抓不住栏杆,认命闭上眼睛。
但不眨眼的一两秒去,猛烈炙热的喘息就扑到她跟,一双手臂把她从楼梯上干脆地拦腰抱,像哄小孩子那样托在臂弯上,惊慌地仰着脸看她,不断地颤声叫“瑶瑶”。
喻瑶点晕,吃力扶住他肩膀,喃喃了一声:“没事……”
她随即就被换了姿势,这人把她横抱着,紧紧扣在胸,恨不团成小块搂怀里,剧烈心跳撞击着他胸腔,震得她也跟着摇晃。
像是躺在他活生生的心脏上。
喻瑶睁开眼,落一双要滴水的眸子里,她下意识回抱住他,鼻息不禁发热:“诺诺,真没事,脚碰了一下而已,应该没扭。”
没用。
她的话仿佛完全失去效力。
诺诺眼底透着刺目的红,不管她现在是什么人神共惧的样子,把她抱到片场的室内休息区,颤抖着半跪在地上脱下她鞋袜,『露』出微红的脚踝。
他身去找『药』,喻瑶根本拦不住,只看着他天塌一样冲出去跑回来,把她仅仅是磕碰了一下的脚捧来,喷了一层层『药』剂,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吹。
喻瑶一直忍得住心底那些躁动,但诺诺的气息落在冰凉『药』水上,肆无忌惮导入她皮肤血肉的那一刻,她忽然战栗,脸颊猛地染红,双手死死抓住椅子边沿。
些无法形容的酸痒向身体里恣意蔓延。
喻瑶本地收回脚,诺诺抓去,温热手掌抚在她『裸』『露』的小腿上,不自觉用了力。
不疼,很麻,滚烫。
“够,够了!”喻瑶制止他,“没扭伤,不疼,你快点站来。”
她转开头,掩饰自己
变奏的呼吸,诺诺这次倒是听话了,却端来热水给她擦洗脸上的厉鬼妆,擦完后,他自作主张,把她抱着放倒在长椅上,握住她凌『乱』弄脏的长发,撩着水一点点清洗。
休息区门关着,知道她在里面,伤势无碍,也没人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