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1)

他咬着牙:“可能我永远也学不会怎么爱我自己,瑶瑶,我把全部都给你,所以这一辈子能不能辛苦你,抽空来爱我?”

喻瑶仰着头搂紧他:“只是抽空就够了吗?”

容野沉默,很快他在她颈窝里埋得更深,汲取她身上的甜暖,扯开伪装,掏出心给她:“……其实不够。”

喻瑶了然地小声笑:“那之前信里说的,只要一点点爱就满足了,原来也不是真的?”

容野一窒,随即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瑶瑶,你看信了,你没烧掉……”

他笑得涩然:“你都知道的,容野的这种话不能信,全是骗你同情的谎话,一点点怎么可能,我想要所有,比所有更多。”

他抱着她问:“这样的人,你愿意要吗?”

喻瑶被木料的淡香席卷着包围,一时分不清是那些雕成她模样的木头,还是他身上经久不散的清寒气息,她哽出一声很轻的呜咽,反问他:“你说呢?”

不等他反应,她手指伸进他短发间抓住,把声音压得更低更软,揉着甜,放缓语速告诉他:“如果你还是不能肯定,我再跟你讲一个秘密……那天在车里,我没有被勉强,相反,是我主动让你如愿的。”

“我的阿野,”她抬着脸,仔细看他,“我不舍得他难受。”

有什么勉力支撑他的弦轰然被扯断,疯涌上不能置信的安定感和弥天渴望。

容野脚步凌乱,推着喻瑶靠到门上,用身体遮出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小囚牢,把她困在中间,狂热冲撞着胸口,语气却极尽诱哄。

“我不相信,”他说,“除非瑶瑶上来,重复那天的动作,给我证明。”

喻瑶脸颊嗡的漫上血色,连着脖颈到锁骨一片红。

他克制了太长时间,那些深重沉甸的情感,纠缠成了带刺的藤,裹着她越收越紧,她止不住轻微疼痛,更多是满涨到四溢的甜。

喻瑶眼前昏黑,偶尔能看得清他的脸,偶尔又是他潮湿的指尖和嘴唇。

地上的毯子足够软和厚,她脊背摩擦,觉得无比麻痒,却不及骨子里那些疯狂的万分之一。

到后来她承载不住这个人的失控,咬着他肩膀发狠时,他染红的一双眼里尽是野烈,流着汗暗哑说:“瑶瑶,我不止是阿野,还是诺诺,至少要双份才够,你舍得拒绝么?”

“乖,”他吻着她滚烫的唇,抚慰又蛊惑,“你不舍得。”

第67章 67.

喻瑶上一次来这个房间的时候,绝对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躺在沁着沉香的木料中间,被唯一的木雕师为所欲为。

“任你处置”这种话是她说出口的,事到关头想反悔根本没可能,她当然知道这是个想要抵死缠绵的凶兽,一旦开闸,就会所求无度。

这不是嘛,连最无赖的都用上了,还把诺诺搬出来,分明就是套路。

喻瑶在他肩上咬出两个殷红的牙印,看痕迹那么深,她又心疼,轻轻亲了下,换来他更无休止的沉溺。

她迷蒙看着屋顶的吊灯和容野濡湿的黑发,光圈迷离又旖旎,包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

喻瑶放弃挣扎,纵容地搂住他,她明白,凶兽已经拥有了陪伴他一生的主人,他不用再只靠着身体掠夺来汲取那一点微弱的安全感了,他的每一寸亲昵都仅仅是出自于爱。

他不会无度。

房间里窗帘落着,也没有钟表,模糊了时间,喻瑶被他勾着肩和膝弯抱出去的时候,才瞄到外面窗口的天色,忍不住羞耻地捂了捂脸,她来时候还挺亮,现在已经黑透了。

容野抱着她上楼,一级一级都像踩在她呼吸的频率上。

二楼才是他日常生活的地方,她还没上来过,入眼的全是大片黑白灰,一块暖色都没找到,更别提什么家的温暖了。

容野直接进浴室,把手脚早没了力气的喻瑶放进浴缸,给她洗好长发,扎成一团湿漉漉的小丸子,凑过去在她额角边反复地吻,不舍得再过度。

等到喻瑶筋骨舒展开,不自觉蹙着的眉心完全放松,浅红脸颊上露出懒洋洋的餍足,都开始无意识哼上了乱七八糟的小调子,容野才低声笑着,一边把她那些缺的音补上,陪着她哼,一边捞起她,拿浴巾裹住,送进自己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睡过的卧室里。

喻瑶睁眼一看,好得很,这颜色素得比楼下还离谱,连床品都是乌压压的深碳灰。

容野把喻瑶揽到胸前,打开吹风机给她慢慢揉着头发,唇就压在她耳边,肯定地说:“瑶瑶,你不喜欢。”

喻瑶犯愁地指指满屋子的色调和摆设,最后手指定格到他鼻梁上:“你自己看看,住这种环境能有利心理健康吗,你要经常睡的,就得多配暖色亮色,才对你有好处。”

“很亮啊。”

他眼尾溢着笑意,理直气壮地回答,一点不心虚。

“还很暖。”

喻瑶正准备给他纠正一下错位的色彩意识,话到嘴边突然停住,转过头,对上他荡着水纹的黑瞳,他唇边上翘着,一脸的好整以暇。

她立刻反应过来深意,飞扑过去扣住容野脖颈,掐得温温柔柔:“我说房子呢,你在说什么?”

容野拦腰拥住她,吻了吻她眼睫:“我说你,最亮,最暖,要经常睡,才对我有好处。”

喻瑶恨不得咬他动脉上,跃跃欲试几下,到底没下得去口,被他胸腔微微震动着,压回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

她腿有些软,赶紧去推,生怕他又要做什么,容野却只是把她搂到臂弯里,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她还带有热度的长发,低下头,眷恋地靠在她颈边,声音很低,跟她的脉搏成了共振。

“瑶瑶,这儿只是……我以前能够偶尔喘息一下的地方,不是家,你想看到的,家的那种明亮温暖,我现在没有,但以后”

喻瑶近距离看着她,他睫毛很长,浓墨染过一样,密密地遮着眼瞳,过去总是把里面的情绪都藏着,现在却不是了,毫无保留地对她宣泄出来。

“以后,”容野身上总若无若无罩着的那层阴戾化掉,喉咙里不自觉混了一丝诺诺的清甜,“我有瑶瑶,瑶瑶在哪,我家就在哪,你想知道我家什么样子,随时照镜子就好了。”

喻瑶很艰难地忍笑,手随意乱动时,不经意摸到枕下压着什么东西。

她摸出来借着灯光一看,是诺诺的小狗牌,和他那时每天不离身戴着的,塑料发卡的项链,不知道又被他揉摸过多少次,比上一回见到褪色斑驳了不少。

喻瑶眼窝一热。

容野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靠在枕头上,双臂撑在她两侧,盯着她问:“瑶瑶都把我的秘密看光了,也吃干抹净了,是不是可以正式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