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不由得紧张起来,刚『露』出一点慌『乱』,容野忽然沉默揽过,另一手拽下身上西装,扬到那盏灯上,手随之挥过去,里面的梨形灯泡闷声碎裂,眨熄掉。
这边光线骤暗,要过来的客人都吓了一跳,这庄园里的装修本来比较宗教化,一下子来这么个变故,实在有点惊悚。
容野抱起喻瑶走进洗手,到了门前,喻瑶无声挣脱他,躲进隔里,要关上门的时候,他不容拒绝挤进来。
喻瑶不由得心颤,不敢吭声,警告瞪着他,容野却是拾起墙边置物架上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纸袋,拿出里面折叠的羊绒披肩,裹在喻瑶身上。
下一刻,他手指拨门锁,错身出去,把喻瑶留在里面,门关闭的短短一两秒钟里,喻瑶从缝隙看见他的睛,定定望着。
酸涩和心疼剧烈高涨起来,盖过了所有其他情绪。
怎么能有人……
阴狠暴烈,又低哀绝望得……快埋进尘土里。
喻瑶嘴唇动了动,想叫一声他的名字,但来不及了,门关好,容野的脚步声渐远,喻瑶知道,他是去善后。
没到能够随心所欲的时候。
喻瑶压着的心终于放肆跳动起来,震得口干舌燥,『揉』了『揉』被他吻过的耳朵,整理好裙子上断掉的细绳,拉起肩带,把羊绒披肩围得更自然些,挡住背后的狼藉。
又等了三四分钟,确定没事了,走出隔,洗了手,若无其事回去前厅,经过那座雕塑时,所有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像从来没有人在那里相拥过。
导演见回来,点头夸赞:“冷了吧?说,这边准备的披肩跟你裙子挺配。”
倒没人觉得一个女孩子去洗手的时长点有什么问题。
他又压低声:“放宽心,我替你看着呢,容野来了一会儿走了,不会为难你。”
喻瑶环视一圈,早没了容野的影子,这发觉,场也有其他女士用了跟同款的披肩,容野细心到连这个都考虑了。
心里七上八下狂热涌动着,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镇定微笑:“是啊,冷,但现在热起来了。”
当晚回到家,喻瑶鼓起勇气进卧室里睡。
已经在门口单人床上连睡了十来天。
这么久过去,属于那个人的气息肯定消散掉了,但喻瑶是辗转反侧,在被窝里不时『摸』『摸』自己的后背和肩膀,耳朵也烧得起火。
被子里是没有,身上有。
那种既熟悉又生疏的侵袭挥之不去,往躁动的身体里钻。
喻瑶埋进枕头里『逼』着自己睡觉,结果一夜没能消停,梦里全是不能言说的限制级画面。
家里的床上和浴室,诺诺一脸纯白昳丽索取,庄园天使的雕像后面,甚至卫生的隔里,又被容野抵在墙上,扯破裙子贯穿。
喻瑶醒来的时候头都是昏的,莫名有种一脚踏两船的错觉。
是反差极的。
一个天使,一个邪神。
好他妈要命。
喻瑶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能听见他原原本本告诉所有事,反正他不老实交代之前,绝对不放过他。
前方没有灯塔,能『摸』索着继续往前走,因为确信,容野一定活在比更窒息,更艰难的黑暗里。
接下来的路恐怕会越来越窄,直到他真正捅破了天的时候,能自由。
喻瑶完全投身进谍战片的剧组里,一边高调搞事业,一边活跃跟不同男人们吃饭聚会唱歌打牌,狗仔拍到不止一次,都快麻木了,镜头里那张精致的笑脸简直越来越风生水起。
过分的是那边白玉cp粉在痛不欲生,另一边已经始有营销号唯恐天下不『乱』拉投票,赌新晋海后喻瑶最后到底会选个啥样的做第任。
跟传过小绯闻的全都拉出来遛,一列表发现不光质量高,数量惊人。
唯一被拍到过拉手腕的那位年轻投资商沈亦名列前茅。
喻瑶也看见网上的八卦了,笑笑没当回事,想的都是某位不说佬现在是什么心情。
在剧组换好戏服,准备进片场,容野安排的小助理端着热水,一脸慌张跑过来:“瑶瑶姐!那个沈……沈总来了,在前面。”
喻瑶怔了一下。
自从上回拉手腕被拍,有意减少了跟沈亦的联系,直接断掉肯定不行,身边那么多人,包括沈亦自己都看着,前一天言笑晏晏,不扭捏不排斥,因为碰了手腕,转头疾言厉『色』绝交了?
是个人都会发现有问题。
现在走的是“广撒网,忘掉小白痴,很想展新恋情”的人设,一旦『露』出退意,很难不被容绍良注意到,恐怕会前功尽弃。
喻瑶点点头:“过去看看。”
沈亦算是个意外,这种跟资本圈沾边的人,其实不适合选择,难保不会跟容家有什么生意往来,但是作为一个想恋爱的女演员,身边有一个年轻优质的投资商追求,如果半点不考虑,会让人起疑。
是没想到,沈亦好像有点认真。
喻瑶走向片场,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员都在笑笑看,满脸八卦,沉着心,表情调整得无懈击,离着十来米看见沈亦亲自推着个『奶』茶车,在全剧组送温暖。
见来了,沈亦从车里抽出沉甸甸一束玫瑰,一看是私人庄园养出的稀有品种。
喻瑶恍惚想起那个晚上,被陆彦时约走,深夜回到医院,诺诺站在寒风,用怀里的温度暖着一束小小的花。
是诺诺,也是容野。
沈亦长得清正英俊,拿着花束走到跟前,坦然说:“我这次不是随便玩玩,我是真的想追你。”
喻瑶下意识的反应是抗拒,收敛得很好,正考虑着找哪个理由推脱,毕竟海后以海,但不用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