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为人本就一丝不苟,自然经不起公主这般逗弄。”顾玄知摇摇头,倒是有些心疼起了凤铭冶。
他很清楚凤铭冶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即便是现在的顾玄知,面对凤青宁此刻的改变,也不免觉得担忧和后怕。
可这种情绪不过持续了一瞬,顾玄知便就冷静了下来,交代好注意事项之后离开了这里。
翌日清晨,凤青宁早早便让人准备好了出行的行礼,坐上了顾玄知的马车。
此次出行,凤青宁只带了红羽一人。杨皇后和凤瀚澜准备的暗卫,她一个都没有带上。
因为足够相信顾玄知,也清楚凤青钰一定会护着自己,既如此凤青宁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熏香真的很好闻,侯爷为何就不能告诉本公主配方呢?”凤青宁一上马车,便下意识的眯起双眸,嗅着车内的味道。
这股味道真的很好闻,能让凤青宁感受到莫名的安心。若是可以,她也想弄些在家中熏着,好保证自己能睡的安稳。
“只是普通的熏香而已,没什么稀奇的。”顾玄知摇摇头轻声道。
“你都说了是普通的熏香而已,那为何不能告诉本公主?晋阳候你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凤青宁不解的看着顾玄知,甚至都动了要去拨弄香炉的意思,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毕竟若不是因为有什么秘密的话,顾玄知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藏着掖着,不肯给她配方?
“本侯记得公主好似很懂熏香?既如此,大可试试将这香给调配出来,对公主来说应当不难才是。”
顾玄知笑着将香炉递到了凤青宁的面前,贴心的取了点香灰放于帕上,递给了凤青宁。
虽然不愿将熏香的材料告知于凤青宁,可顾玄知却很想让凤青宁猜出其中的玄机,或许能通过这香想起些什么。
只可惜,凤青宁显然已经将曾经的记忆遗忘的差不多了,一点点香灰又怎么能想起些什么来?
“只是个熏香罢了,本公主倒也不一定非得要得到。调配这种麻烦事,本公主才不愿去做呢。”
凤青宁不满的撇了撇嘴,并未结果顾玄知手上的帕子,显然是失去了对它的兴趣。
去黄州城的路并不好走,原本还有顾玄知为她纾解烦闷。可他们二人倒也没熟到可以促膝长谈的地步。
没一会的功夫,凤青宁便病恹恹的椅坐着,虽还能看看书案强打精神,可一到黄州城主府后,她便睡了过去。
而顾玄知和凤青钰,却是半点时间都耽搁不得的,去了城主府书房同人商榷赈灾事宜。
“城外的水势已经严重的淹了好几个村庄,若是再放任不管的话,怕是会蔓延到城门脚下!冯烨,你便就是这般赈灾的吗!”
黄州城外的水患,远远要比他们所描述的要严重许多。凤铭冶得知后,立马愤怒的指着冯烨质问道。
“城中县令呢?这么严重的水患,他作为黄州城的县令,莫不是因为害怕受罚而逃走了?”
顾玄知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但他却尤为冷静的示意凤青钰先坐下后,才冷声质问道。
这一城县令突然不见可不是件小事,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灾情面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他不相信对方竟能蠢到这种地步,却又不知对方消失的缘由。
“下官也不知为何。”冯烨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说起来,秦县令也算得上是个好官。可不知为何,这水患才刚开始,他便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自会追究他的过错,现在重要的是城外的水患,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应对!”凤青钰不耐烦的道。
“下官打算先派一堆人淌水去看看情况,若是可以疏通,便不需要多费什么时间。”冯烨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轻声说着自己的打算。
“不行!”凤青钰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外面的地势不明,贸然派人去查看情况,反而会平添伤亡!”
“换乘小舟吧,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将外面的情况告知于我们。”顾玄知看向窗外,神色满是担忧。
“看这天色,若是再连续下几场雨,怕是要波及到城中来的。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加快些了!”
城中的情况算不得好,顾玄知和凤青钰同冯烨商榷过后,便在四处查看着情况。看着城内的狼藉,纷纷蹙紧了双眉。
流民堆积的太多,城内早已无法维持日常的运转。大多数的人聚集在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按理来说,城内既已乱成这样,县衙是该派人出来放粮赈灾的,偏偏这黄州城的县令却不见了踪迹。
正当凤青钰暴躁不已时,顾玄知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别看了,我们先回去商量如何施粥吧。”
眼下的情况太乱,他们与其在这里烦躁不堪,还不如早些回去想到办法,解决城内的惨状才最重要。
凤青钰也知道这一点,顿感无奈的长叹一声吼收回目光,随即点点头便回了城主府。
第41章 有命才行
舟车劳顿之下,凤青宁倒是睡的极其安稳。等到醒后,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了。
凤青钰和顾玄知并不在城主府内,凤青宁倒也没有急着去寻他们,打算去城内逛逛看看灾情如何。
离开城主府之前,凤青宁也想过许多种城内的景象。可实际看到时,还是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原本繁华的城内,现在变得格外萧条和脏乱。流民们四处躺着,有些都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而黄州城内的百姓们,个个皆是闭门不出,生怕被这些流民给影响到。
见状凤青宁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黄州城的水患,竟变得这般严重了吗?”
“水灾已经蔓延到了城外,许多百姓们更是不幸死在了这场灾祸里。现在活下来的,不过五成。”
一旁陪着凤青宁外出的侍卫听到她的呢喃后,一脸无奈的开口为人解惑。
“这么多流民,城中可有派人施粥?”听到是从的话后,凤青宁脸色越发难看。
她不明过程,即便是前世对这件事情的记忆也都寥寥无几。看着这一片狼藉的黄州城,满是无力感。
“他们都是突然间涌入的城中,县令又不知去了哪,自然无人会为这些流民施粥。”侍卫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