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好痛啊……”
断手的刹那,魏母并没有感受到半分的疼痛。随着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这才席卷着她的全身。
她痛的跌到在地,死死的抓着断手边缘。因为短时间内大量的失血,魏母的脸色苍白,好似随时都能昏过去一般。
人群中不免有些会医之人,他们不愿摊上人命,也不管凤铭冶允不允许,飞快的入了屋内,为人止血。
而经历了一切的凤青宁,反而冷静异常,冷冷的盯着面色惨白的魏母,良久才开了口。
“本公主没想到,你竟已变成了这种人,简直可恨!原以为你在府中的一切已经足够过分,却没想过只是冰山一角。”
凤青宁顿了顿,眼泪适当的滚落下来:“本公主念着死去的驸马对你们一忍再忍,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说到这里,凤青宁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脸坚定的转身看向众人,缓然开了口:“今日这么多人做见证,本公主凤青宁,将与魏府划清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绝不再有任何瓜葛。”
说完这句话后,凤青宁也不管周围之人是何反应,低着头伤心的离开了第一楼。
离开时,她还不忘捏着帕子,装模作样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等上了马车之后,这才丢了手上的帕子,不满的灌了一大口茶水。
“她是疯了吗?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你动手?真当我们皇室是好欺负的吗?依本太子看,就算是杀了她都不为过!”
楼下的马车里,坐着的是来接凤青宁回宫的凤青钰。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今日更不可能再回魏府,所以才让人叫凤青钰来接她回宫。
面对凤青钰的叽叽喳喳,凤青宁只是轻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她若是对本公主动手,自然可以说是婆母看不惯本公主的行径t,但若是本公主动手性质就不同了。”
第111章 交代
“对了,皇兄呢?他不是同你一起留在第一楼吗?怎么你出来了,他没有跟着一起?”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凤青钰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想到好似少了个什么人,立马看向了窗外。
第一楼的门口空空如也,凤铭冶明摆着没有一起出来,也不知是何原因。
“今日第一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人留下收拾残局吧?这个人不能是本公主也不能是你,所以只能是梁王。”
凤青宁瞥了一眼车窗外,随即收回了目光,懒洋洋的倚在车内小憩。
在第一楼席上凤青宁吸入了不少的麻沸散,虽然只是让她浑身乏力没有什么精神,却难挨今日的闹剧。
现在好不容易将一切都平息下来,凤青宁没一会的功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翌日醒来时,竟发觉自己正在皇后宫中。
杨皇后好似守了她一夜,虽然一身整洁得体,可眉眼中的疲惫是骗不了人的。
见凤青宁醒了,杨皇后立马将人扶坐起身,显然是了口气:“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母后这是守了儿臣一夜吗?”凤青宁心疼的拉过杨皇后的手,她很清楚自己身子无恙。可一想到杨皇后因为担忧,守了她一整夜后,凤青宁这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昨日见你睡得熟,母后就没有吵醒你。母后想着许久都没有看你睡着的模样了,所以看得入了神。”
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杨皇后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让凤青宁心中难安。
“母后,儿臣从昨日开始便彻底的离开了魏府。可儿臣毕竟已经嫁做人妇,所以儿臣只打算请父皇留下与魏府的断绝书后,去公主府居住。”
杨皇后不愿提,凤青宁也不打算强求些什么。只握住了她的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回皇宫居住固然是件好事,可有些事终究会被这高墙所束缚,如何都没有在宫外自在和方便。
“就不能在宫中多留几日?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好好陪陪母后也不行?”
杨皇后下意识的攥起凤青宁的手,眼中满是忧愁。
“儿臣会在宫中多留几日的。”凤青宁拍拍杨皇后的手,与人闲谈了一番后便起身洗漱更衣。
凤青宁难得体验了一场岁月静好,却不知她昨日行径,早已闹出了轩然大波。
不过一早朝的功夫,凤瀚海便收到了不下十封的‘状纸’,皆是在状告凤青宁的不当之行。
只不过这数十封状纸,却并未有几人谈论魏母断手之事,更没有人因为此事而去责备凤铭冶的。
听着他们的冠冕堂皇,凤青钰脸色铁青。却碍于凤瀚海的命令,只能攥紧双拳的,听着那些不当之论。
就当凤青钰快要忍耐不住时,凤铭冶却先一步站了出来,打断了群臣们的交流:“那依照各位所说,长公主究竟何罪之有?”
此话一出,原先还叽叽喳喳的官员们顿时鸦雀无声。他们有些为难的看着凤铭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这种安静不过持续了一瞬,沈丞相便率先从人群中走出,冠冕堂皇的开了口:“公主不敬婆母也不管夫家死活,如何都不是个儿媳该有的行径。更何况她乃是当朝的长公主,世间所有女子的典范,如何都不该如此莽撞行事。”
有一人带头讨伐,没一会众人便又开始议论了起来。他们高谈论阔,以为自己是审判台上的判官,一张嘴便能辩明旁人的对错。
“那丞相能否告诉本王,本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砍下了那魏胡氏的时手,又该当何罪呢?”
凤铭冶一脸冷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既知晓凤青宁无错,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见沈丞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凤铭冶眼中的戏谑也越发明显:“那魏胡氏因丑事败露伤了长公主,公主不怨不恨不过是想要画清界线罢了,又何错之有?”
“长公主作为我们大家最尊贵的公主,被人如此粗略对待便罢了,还要被你们口诛笔伐,岂不是笑话!”
顾玄知也冷笑一声走出了人群,冷冷的盯着沈丞相道:“那魏胡氏敢这般对待长公主,不也是变着法的在打陛下的脸吗?丞相竟然想到了这么多,那可有想过陛下?”
“朕的宁儿,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着的。就连朕都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那魏胡氏做了朕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丞相应当如何看?”
凤瀚澜越看越觉得顾玄知顺眼,若是当初凤青宁嫁的人是他,又何苦像今日这般受这么多的委屈?
一想到这里凤瀚澜的脸色,便又黑了几分:“此事无需再议,朕早已决定要帮长公主与魏家划清界限,谁劝都没有用!”
说完后凤瀚澜也在懒得管众人的态度,直接起身离开了朝堂。
这件事就这般轻易的定了下来,当天凤瀚澜就依照凤青宁的意思,派了好些人重新修缮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