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伍桐看了眼,满意地点头。中午就要见管管姐了,她本来不抱期望,想着实在没衣服穿就回趟家。这搭配倒正好,很圣诞。
沈泠递给她就转身回去,被伍桐拽住手:“有什么好避的,我穿给你看啊。谢谢你昨晚给我过生日。”
沈泠脚步一顿,反手勾了她腿弯和背骨。转眼间,她被放坐在桌上。
他半跪着,握着她脚踝给她穿袜子。白袜套住圆润的脚趾,裹着小腿肉往上。热掌同时滑过刚洗过的皮肤,四指卡在袜内,在大腿深处松开。穿右脚时,他看见她踝骨凹陷处的黑痣,刮了刮,才把袜子穿完。
然后他握着她的脚塞进毛呢裤,起身抱她的腰将她一提,裤子穿上。
伍桐欣赏着他沉默的服务,好心地拉起毛衣露出腰间裤扣。沈泠的手指很快过来,为她摁扣,然后自那鼓包处寻到拉链拉上。
鼻息喷在她腰间,伍桐笑得有些开心:“裤子太宽了。”
沈泠学她,有模有样地撩起自己的卫衣,单手开扣,抽出自己的皮带。然后捏着带头穿过她腰间。这是条任意位置都能系的皮带。他两手扣带狠拉到最里面,伍桐吃痛地喊了声“喂”才停下。
他给她扣紧,仰头勾唇:“不是说太宽了?”
“阴险。”伍桐指责。
“给你过生日,给你肏,给你穿袜子,还被说阴险,我也太可怜了。”
伍桐去勾他湿润的头发,看进他眼里:“是啊,我也好奇,你烧完那东西就安全了,在我这里做狗这么可怜,为什么还这么听话?”
她才不信他谎话连篇的我属于你,也绝不认为沈泠会做狗做上瘾。
“昨天才说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做完了翻脸不认账了?”她还没忘记他的承诺。
沈泠却拉过她的手向下,放在自己曲起的那条腿膝上。
伍桐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膝骨,意识到那里骨节仍有不平整的差榫。
“怎么,昨晚撞石头又折了?”伍桐阴阳道,“做的时候健康发挥,做完说折就折?”
沈泠摇了摇头,举重若轻地说:
“昨晚太开心,我舍不得打扰,才没同你说清,是我食言。只能现在补救。
这里是我姑姑打折的。我从警局出来后被她的人带走,关进一个五平米的仓库房,见不到光。他们三天才送两次剩饭,打我只打腿。打折以后再打。最后那三天,我饿得快昏过去,往看门那两个人瓶子里偷偷灌了药,才逃出来。”
几句话就将那番经历阐述完,信息太多,盘根错节。伍桐没来得及缕清思路,只看得见他额间虚薄的汗。她的心好像在跟着他发寒。手自己动作起来,抚上他额角。
他覆上她的手,柔弱地笑着:“伍桐,你让我做狗,实则把我当人看。”
“我姑姑喊我一声侄子,我在她那里,却连畜生也不如。”
他说得坦诚又轻松,让伍桐一时忘了,他惯爱装可怜。
0050 Chapter 50 学写情书?
这瞬间,伍桐想起了垃圾堆里那个不堪的沈泠。
她恍然理解那天他在陌生的房间醒来时,为何能不假思索地承诺给她三年。她救他,除了空想的爱与欲,还有怜悯,因为她感同身受。
陌生人的怜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随便一点就够。
“你姑姑囚禁你,就是为了昨晚你烧的东西?”她问。
“嗯。”有伍桐“破案”的前车之鉴,沈泠已不打算故弄玄虚,“那是一张事件参与者的名单,包含药物的供给生产、物流、线下线上销售、熟人圈际、海外链……上下游全部相关者。他们彼此不认识彼此,只以代号雇佣私道打点。
沈攸其早知参与人各自牟利,请每位家主单独来沈宅,在交易字据上签名。不留线上存证,只记一张纸质名单放在保险柜里。所以除了他,没有人再能掌控整条链路的运作。
为最大程度牟利,‘贺绒’以高价走私,小范围销售。客户大多是中上层阶级,也售给明星。资本链头部的人成为核心用户,也开始维护这条链路。它也自然地受到了保护。”
伍桐沉思:“所以……你姑姑也是参与者之一?沈攸其倒了以后,因为链路信息阻隔,警方最多只能查到私道的交易贩,却无法追本溯源一网打尽。而你姑姑……是想要代替你爸,做那个掌控一切的管理中枢?”
“你猜的大差不差。”
“可是她直接来拿这张纸不就行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一股凉意自尾椎骨窜到伍桐后脑勺。她战栗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国内只有你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也是他通知你姑姑,你有这个信息?”
沈泠神色晦暗,摇了摇头:“不只。”
他回沈家后,为了讨父母欢心,学习做最优秀懂事的孩子。哪知在沈攸其的眼中,那不过是毕露锋芒。
在沈攸其私会生产方时,他被母亲赵玥催促进屋为客人递茶。从此沈攸其见每一个参与者,都让他在旁边看着。
他清清楚楚记得每个人的姓名与样貌,以为父亲是看重他,让他耳濡目染,早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商人。直到他渐渐听懂那些交易的本质,对父亲愚钝的敬仰轰然坍塌。
警察闯入沈宅的前一天,赵玥带着小儿子出国。东窗事发,沈泠才知道,自己是这场交易里沈攸其护妻蔽子的替死鬼。毕竟每个人进入书房时,看到的都是那个沈攸其最器重的儿子,天资聪颖的沈泠,而不是他的妻子。
于是每个人的矛头,都对准了他。
沈泠在这些经历中挑挑拣拣,选了适当的,说给伍桐听。
“我将这张纸烧了,由章叔传真给每一位当事家主。从此他们既知所有参与者的姓名,又知这张纸已不复存在。就算谁被查到,透露真相的那个人,都不一定只有沈泠了。”
伍桐感到心里闷着巨大石块,敲不碎、吐不出:“所以你主动掀起他们的内战,将聚焦在你身上的视线全还给他们。”
“嗯。”沈泠还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甚至是仰望着她的。可是这番经历足以让伍桐知道,眼前人不是杂鱼虫豸,不是被囚禁几天就能被折翼的孱弱幼雏。
他人畜无害地待在她家里一个月,靠背后动作就翻了大局。
而一直以来缄口不言,是为她安全。如今托盘而出,也算是她紧逼而来。
她竟然辨不清自己是知悉这一切好,还是不知好。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