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眨了眨星星眼:“我当然不知道。到时候给他变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伍桐恍然:“你也是这么对我挡兵掩土,天天诈骗。”

“冤枉。”沈泠将她带入门中,“我变的都是真的。”

这顿饭中途,沈泠消失了十分钟。饭毕,带余老头去隔壁,冷柜里真的出现了唯一一个俄式蜂蜜蛋糕,店员还特别介绍:“这是我们特制低糖的,老人能吃。”

伍桐偷偷问:“你从别的店定来的?”

沈泠神秘地笑:“你猜。”

伍桐又虚拢了拳锤他胳膊,余老头一手拎蛋糕,一手重重拍上沈泠的肩:“对丫头动手动脚,小姑娘能锤吗!?”

伍桐拦下他,不好意思地将沈泠护在身后:“爷爷,弄错啦,是我在锤他。”

这一声声爷爷十分受用,余老头眯了眯眼,喜道:“好,丫头有本事。男人就该揍。好。”

夜里沈泠陪着伍桐一起,把余老头屋里收拾干净。将最后一束花放在他柜台,环视这狭窄的房间与卫生所,一切都破旧如上世纪。时间过得太快,在外面走过一圈回来,这里已经苍老,家具腐朽,窗栏生锈。

可余老头一直住在这里,对他来说,此处并没有什么问题。

“要添置什么,我们明天再去买。”沈泠看了眼时间,阻止她再继续整理下去,“别太担心了,老人比我们考虑得清楚。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不可能一天照顾到位。”

伍桐借着暗光将最后一品药检查清楚,说:“嗯。”

挡风被合上前,余老头站在门里,手挥了一遍又一遍,说:“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好。”

他好像已不像从前那样爱毒嘴

伍桐与沈泠才转身行过几步,卫生所又传出余老头的声音:“丫头,晚上注意着点,该防护的都要防护。别没有节制,这边小区都有高中生怀上了……”

伍桐手还在沈泠大衣口袋里,余老头声压强,一时周边遛狗遛娃的都望向他们,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余老头还是和从前一样有精力关心年轻人。

沈泠并未因此松开伍桐的手,反将她扣得更紧,带她往家的方向走。

“我又不会跑。”伍桐笑他。

“总得未雨绸缪。怕伍桐女士临到家门,又找借口,把我一个人丢下。”

暖灯幽暗,沈泠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阴翳。伍桐用力踮脚,并未预谋,手却精准地摸到他的领带,轻轻挑出,一扯。

仅仅是依据白天的经验,伍桐发现这个办法十分好用。面对沈泠,她总不善言表,或许是因两人之间不必达意,亦能看见对方的灵魂。语言反而变成最没用的东西。

她想安慰沈泠,想哄他,亲亲他就可以了。

女人很吝啬,又像给流浪狗丢火腿肠一般,一个吻三秒都不到,便不留情地离开。沈泠额间碎发落下几丝,挡住了情绪难辨的眼。他盯着女孩的发顶,她半阖的眼睫,猝不及防又被她回望。深黑色的眸子里碎了玉,这怜惜之意大约无数次荡在她眼里,被别人误会成爱意。

她的声音很凉也很温柔:“沈泠,对不起。”

“当年我对你的爱并不健康,那是一种束缚与掠夺。你走投无路,产生的感情也许是错觉,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事实上,也是我伤害了你。”

伍桐缓缓松开手,却被沈泠劫掠,长指禁锢着她的骨节,她被他带着,抚向他温热的面颊。湿软的吻落在她手心,他拿脸蹭她的手,像是想要被她的手全然包裹。

“不要说对不起。”沈泠分明的骨节逐渐往下,扣住她的腕,他贴靠在她指尖,望进她眼里,“你自责,我才会受伤。你明明知道,这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待伍桐皎洁的拇指触到他唇瓣,甲片刮过粉唇,伍桐看见沈泠微微张口,伸舌舔了舔她的指心,她才知道,沈泠现在,是在诱惑她。

0238 Chapter 237 从哪个洞进去?(沈H)

那条幽暗逼仄的泥泞路已砌成水泥,没有污点再弄脏鞋,一切人生里晦暗阴抑的都成为了历史,强制封存在凝固的灰地之下。只要装作没有这些过往,残破的家,可恨的父亲,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经历过怎样腐烂的生活。

这也意味着,再不会有人能理解他们那段彼此依偎的,拮据又窘迫的日子。连他们自己,那时都不知,从绝望之境里出来,还能走到今日。

沈泠太狡猾了。

他早早埋下种子,让她面对过去。一遍遍暗示与诱哄,不要她遗忘,因为那是其他人无法知晓与插足的生活,他在她人生里最深的印记。

他连为她抬足抹污的动作,都做得与从前一模一样。

只有玄关开了暗灯,伍桐还未看清屋内怎样,就被压在门上剥去大衣。奇怪的是,这六七年未有人踏足的地方,竟没有一丝灰尘与霉菌的味道,反而飘扬着令人安心的香,半甜半涩。

沈泠单膝跪下,握住她脚踝,拇指一撇,抹去她踝间莫须有的泥泞。伍桐看清沈泠脑后的发旋,忆起她曾与Y医生说:

不知为什么,我从那个动作中感受到了爱欲。回想这个场景,我就好像在被他挑逗。

原来,我一直在透过许戈看他。

沈泠微微抬起头,他掌控着她脆弱的脚,掌控着当下的场景。

再没有无辜神色,沈泠眸深笑浅。他知道她因想起什么而羞。他就是算好了,这么做会激起她的情欲。

伍桐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虚靠在门扉,望向这窄小的房子深处:“沈泠,你一直有回来吗?”

“嗯。”他应得很快,骨节分明的指,自她踝间往上。滑过黑丝袜紧裹的细腿,摸到她的膝盖骨,他抬头望着她眼睛,看起来十分平静,“每年都有回来,毕竟有的主人丢了狗,没把钥匙收走。我把家里打扫干净,你总有一天回来看见,会夸我。”

指节顶进她弯曲的膝内侧,高跟鞋在脚尖摇摇欲坠,随着男人的动作,鞋跟点在了他脊背上沈泠轻轻抬臂,将她的腿,架在了他肩上。

女人的西装裙紧紧包裹着丰润的臀部,大腿被骤然分开,裙布上滑,挤出暧昧的褶皱。沈泠的动作太快,又太流畅,伍桐不知怎么地就成了这样的姿势。她穿黑丝袜本只是为了整身的黑,这严肃的颜色却在此时变得轻佻,像就是为了勾他来探索。

沈泠分明在下,却丝毫没有伏低的姿态,他只是在利用低位,博得她的怜惜,打破她的戒备。她分明都知晓,她分明不该遂他的愿、全由着他来……

伍桐被他乌眸旁边,那泛红的痣蛊惑,将手置放在他头上。细指插入发缝,她说:“好狗。”

没有摸他的头,被他猛地顶上门。伍桐四指弯曲,夹紧他细软的发。

男人自她的膝窝一路上吻,舔舐、吮吸,所到之处带起激颤。伍桐自己摸起来肉肉的大腿,被男人一掌而握,撑起,她紧咬着唇,感到沈泠炽热的掌自她另一只腿上移。

甲片划破丝袜,像是某种信号,沈泠用于给她缓冲的平静宣告结束。男人的手背筋脉凸起,撕破袜子的力道很大,落地的那只脚不稳,他的掌心用力摩擦过她的腿肉,点燃一簇簇火。火蔓延至下体,裙中的黑洞无限神秘,只有伍桐知道,那里偷偷地在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