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捏着被角，吞了口口水：“怎、怎么了？”

宋祁眼眸幽深，藏着笑意：“晚安吻。”

宋筝傻眼了，黑黑的眼仁一动不动定在那，良久才眨了眨眼。

宋祁又凑近了些：“不愿意？”

宋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

他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怎么哥哥就吻了他，怎么会主动向他讨要晚安吻。

他追着宋祁的背影太久，被拒绝太多次，好像爱他已经成了本能，而结果永远也只会是失望。他从未幻想过，有一天哥哥真的会喜欢他。

他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如同几年前他偷偷去照顾哥哥的那几个月，再美好，总有个期限的。

“怎么哭了？”

男人无奈的叹息响在耳畔。

他被抱进温暖的怀抱，大掌覆上他的后脑，轻轻揉了揉。

“不经逗。”宋筝才知道原来他哥说话也可以包裹无尽宠溺，“不哭了，筝筝。”

宋筝从来都是恃宠而骄，委屈顿时像出闸的洪水滚滚涌出，他搂紧了男人的脖子，脸埋在颈窝，哭得肩膀一耸一耸。

“我只是、只是觉得好不真实……”宋筝哽咽着，“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哥哥……”他攥紧宋祁的衣领，“这次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受不了的…你不要再逗我了，我受不了的……”

宋祁拖着他坐到自己腿上，捏住尖削的下巴，令宋筝抬起脸来：“我今天喝酒了吗？”

宋筝哭得伤心，被这样一反问，倒茫然起来：“没有呀……是我，我喝了。”

“嗯。”宋祁低下头，吻他的眼泪，“那为什么要担心我会忘记？筝筝，我现在清醒得不得了。”

从最开始承认自己吃醋之后，所有情绪的表达好像都变得毫无滞碍，那股萦绕许久的摇摆不定、总是在心里响起的另一个声音，也消失不见。他想吻宋筝，想抱宋筝，想安慰他，宠溺他。于是他也就这样做了。

宋筝鼻腔一酸，哭得更加厉害，闭上眼用嘴唇贴上了他哥的唇。

他还是那么笨，就这样傻傻把自己献上去，以为碰一碰就是结束，刚要离开，就被宋祁扣住后脑勺，霸道地顶开牙关。

“哥……”

宋筝无力挣扎几许，反而被抱得愈紧，他哥掌控他就像掌控一只小兔子一样简单，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他被放倒在床上，宋祁的手捉住他的手从指缝插入，压在他脸颊两侧。他嘴唇发麻，他哥简直像不知餍足的大型犬，吮着他的唇瓣与舌头就不曾停止。宋筝恍惚回到了几年前，宋祁也是这样，只要开始了，能抓着他亲半个钟头。

宋祁最后放开他时，宋筝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下巴酸麻，木木地张着喘息，双腿羞耻地并着，内裤都湿透了。

宋祁给他盖上被子，扫开他眼前的碎发，低声说：“睡觉。”

宋筝点点头，小脸在陷在柔软的枕头中，显得格外乖。

“哥哥。”宋筝眨巴着眼，“晚安。”

“晚安。”

宋祁替他关上灯，推门离开。

宋筝绷着的一根弦这才放松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一个晚上又是玩闹又是醉酒，还被哥哥……嗯，算是表白吧。他甜滋滋地闭上眼，在睡着的最后一刻突然想起来自己醉得晕乎乎时，听到哥哥对彭志高说的那句话。

他哥说：“我是他男朋友，有什么问题？”

29 00:31:08

25

宋筝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聚餐后哥哥把他接回家，不许他和别的男生接触，坦白自己吃醋。后来，哥哥亲了他，亲了好多次，又抱着他说了好多温柔的话。

他在阳光下迷糊地睡醒，抱住被子蹭了蹭，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他自以为的梦，就是实际发生过的事。

昨晚迟来的欣喜和激动终于赶了上来，宋筝一下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一想到宋祁曾抱着他坐在床沿接吻，那股心动几乎要冲破胸口，捂着脸对空白的天花板大喊：“最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我！”

宋祁早已离开公寓去上班，宋筝毫无顾忌地发泄了许久，出了一身汗，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他翻了个身，双手垂下床沿，喘允了气，仰头盯着窗外的太阳，轻轻笑了一下。

他休息够了，伸着手拿过手机，看到消息框里有一条他哥的语音。

宋祁：“早安。起床打电话给我。”

宋筝一愣，连忙拨通了宋祁的电话。

那边先是低笑，磁性的嗓音伴随着轻微的电流：“起床了？”

“……嗯。”宋筝听见他哥的声音就开心，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哥哥早安。”

“早安。快起来吃早餐。”宋祁说，“粥和豆浆我都放在了微波炉，你把旋钮扭到中高火，一分钟，铃响就可以吃了。”

宋筝急急忙忙蹬上拖鞋跑去厨房，啪嗒啪嗒的，看到那两个旋钮，想要动手，发现自己已经忘了他哥刚刚说的：“我忘了……哥哥你再说一遍。”

宋祁便又重复了一次，宋筝听他的指示扭准旋钮，站在原地等待。

将早餐端去餐桌，宋祁听到他开始吃，才说：“工作日我不能陪你，在家里待得无聊，就和你的朋友出去玩。”

宋筝乖乖应好，他哥的语气又一转：“但是，要告诉我去了哪，几点回家，也不许和那个男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