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答应你。”他道,“不过,我的妻子,只会哭鼻子可不成。”
“你……”这回轮到岑樱愣住,急切地追问,“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他答应的到底是什么啊?是不娶别的女人,还是要她做太子妃?
“没什么。”嬴衍皱眉道,“要你做我妻子,不娶别的女人,都可以答应你。不许再哭了,眼睛都肿了。”
“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取消这几桩婚事,但答应了你的事,就会做到。过几日,皇后会派女傅过来教授薛姮,届时你也跟着一起……”
他想,暂且先答应下来好了,免得她又哭。岑樱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嫌弃之意,脸上一红:“夫君真讨厌,我不哭了就是了嘛……”
她把发烫的脸颊轻轻贴在他脖颈下,有些羞涩却很坚定地说:“反正……我不管你是太子还是天子,在我心里,你就只是樱樱的闷罐儿……我只喜欢你一个,所以,你也该只喜欢我一个,你不可以有别的女人的……”
“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的,你能答应我,我真的很开心……”
“不过,日后你要是喜欢别人了,还可以反悔的。到那时候,我们就好聚好散,好吗?”
还没有正式成婚,她就考虑起日后分开的事了。嬴衍剑眉深皱,心道,也不知她的喜欢是真是假。
岑樱又摇他:“你说话呀!”
“知道了。”嬴衍面无表情。
岑樱犹当他是因为被她“威胁”不能娶旁人之故,虽有些介怀,但也并未太在意。
历来男子三妻四妾,他不高兴也是情理之中。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她心间此刻被甜蜜涨满,只觉他无一处不好,鼓起勇气唤了他一声:“夫君……”
嬴衍回头,便见少女霞飞双颐,望着他的双眸星星熠熠,满含爱慕与忐忑。
她长睫紧张地乱颤着,忽地微微挺直身子,朝他靠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樱樱驯夫记[1/1]
本章发30个红包
? 第 31 章
月光自窗外照进, 泻了一地的明润玉色。少女的眼眸在玉质的光晕里盈盈潋滟,如有万千情愫流动,嬴衍的心忽然疾乱不已。
手掌下是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鼻间是她身上淡淡的清甜的苏合香的味道,脑海中则是那日神居院中品尝到的香甜温软……嬴衍呼吸微重,如坠梦中, 一时有些情不自禁, 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 慢慢地靠了过去。
两人的唇齿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气息彼此的心跳都可触可闻。正当他闭了眼预备吻她之时,岑樱心间忽生退缩之意, 一下子别开了脸, 与他温热的唇堪堪擦过。
彷如从云端坠入谷底,嬴衍恍然回过了神,他喉结微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喉咙口仍有几分悄然漫出的干燥。
“你做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语中带了几分潜藏了的气结。
不是,不是她要亲他的吗?
黑夜之中,他嗓音低沉, 呼出的热气匀匀喷薄在少女脸上, 便染得少女那张皓如凝脂的脸也粉光若腻。
岑樱心间仍跳得揣了只小兔一般,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细如蚊声:“我, 我这样, 是不是有些不矜持……”
虽然不是很明白, 但亲亲这种事,好像,好像只有极亲密的人可以做。她七岁的时候阿爹就教过她不能再随便亲哥哥了,就算是七岁之前,额头和脸颊可以,却是不能碰唇。
但她喜欢闷罐儿,有时候,情不自禁地就想和他亲近……只是不知这样可不可以……
她不矜持的又何止这一件事,怎么现在倒知道矜持了?
嬴衍想起神居院里被她肆意轻薄的那次,眉头微微一拧。
他强抑下疾乱的心跳,掌着她罗衫下的一对软臂,将她推开些许:“是。”
这一声冷梆梆的,再不复方才的温润柔和。岑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在生气,诧异地“啊”了一声,呆呆地又凑了过来:“那,那,你是想我亲你吗?还是你想亲我……”
方才他明明就未曾推开她,眼下却又像是被她冒犯了很不高兴的样子,岑樱也拿捏不准他的态度了,漂亮的杏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他怎么会想她亲他?又怎会想亲她?
嬴衍愈发皱了眉头,腹腔中莫名攀升上一股火气。他板着脸:“没有。”
“可是你的心明明就跳得很快啊。”岑樱好奇地道,附耳过去欲听他的心跳。被他避开后,微凉的手又抚上他的脸,“脸上也好烫……你在说谎……”
“你……”嬴衍微微气窒,本能地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却被她攀住了双肩,她极认真地望着他,语声温软:“夫君你别生气了,樱樱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什么都不说。不过没关系,夫君对樱樱的好,樱樱都记在心里。夫君今晚能来,樱樱真的很开心……”
这一声沁着月光似的梦幻,清脆圆润,如玉泠泠。嬴衍心跳微滞,连下意识的反驳也忘了,他侧过眸来瞧着她,黑眸中静若沉水。
月下的小娘子笑意晏晏,明眸剪水,粉融香雪,好似月下的一株芙蕖,盈盈姝丽。
忽然,她直起身子,像春日柔软的柳条被春风送来,又好似一抹轻盈的月光跌进他怀里,轻轻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二人原本就挨得极近,她突然靠近,整个人便似挂在了他身上,正巧触着了那要紧之处。
嬴衍呼吸骤紧,脸上也骤然升了温,好在柔软的香甜仍是一触即分,还不待他回过味来,她已抱着他一只胳膊轻摇不放,可怜兮兮地求道:“这下总行了吧?亲也亲啦,你就别生气了……”
她还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自顾撒着娇。嬴衍却是面上滚烫,连耳根也红透了。
又是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点儿也不矜持,又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撩拨他,好似他在为她没有亲他而置气一样,他怎可能如此?
嬴衍眼眸微暗,又有些为那难言的反应而难堪,面色铁青地别过了脸,终究没有开口否认。
如是,叽叽喳喳和他说了一通话,岑樱倒把白日的噩梦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