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她伸手想把面前这个讨厌的人推开,推远一些。t
“是吗?”沈却轻笑一声,将人搂进怀里,一个安全又绅士的距离,“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呢?”
“谁说我不敢了!”她猛地扭头去看他,殊不知自己无数次被激将法骗了,在沈却手里完全落得个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的下场。
扭过来时正撞上男人俯身过来,好整以暇,欲擒故纵。
这是一个极轻的安抚性的吻,像是坠落地面的羽毛,散落下来的灯影,又轻又短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末末。这次是我的原因,让你误会了。”沈却手掌落下来,“我用错了方法,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在看到你收了别人的玫瑰花时。”
“可是我那不是收,我那是被他塞到怀里的,”姜末据理力争,“我穿着高跟鞋又追不上他,他们公司前台都下班了,我只能收下等着明天还给他,你给我扔垃圾桶了我怎么还?!!”
她显然是气极了,脸颊染上红色,像是被掰开的石榴籽,殊不知有些漂亮的皮囊的的确确是上天的宠儿,即便生气都别有风姿。
沈却眼瞳里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他弯起眼眸来,“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末末。”
“但是,这种和我心平气和的说明能解决的问题,我想,我们可以直接沟通而不是大费周章的吵架,对不对?所以下次直接告诉我可以吗?”
姜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是你当时那副乱动我东西的嘴脸,我不想和你好好交流。”
沈却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我的错,让你生气了。作为补偿,你可以随意惩罚我,好吗?”
这句话让姜末一下子支棱起来,如同见到胡萝卜的兔子,兴奋的两眼放光。
能有什么比让天天踩在她头上的人接受惩罚来的更爽的事情。
之前和林希妤她们去会所玩过真心话大冒险桌游版,会所里的大冒险卡片都变态到离谱,姜末翻看过,简直能脸红到冒烟,所以她们每次都只选真心话。
此时,那些变态的卡片内容在她脑海里闪了个过,兴奋的完全没过脑子,本着让沈却尴尬到死的决心张口就来,“好,那你去浴室镜子那里紫薇给我看!”
第50章 草莓 姜礼
姜末在上大学的时候, 学校总是喜欢请一个姓刘的心理讲师来讲座,刘老师虽然是心理学出身,且在津城心理研究所工作, 但是言辞谈吐总是让人不舒服。
比如, 刘老师会在讲座时跟一些结婚成家的女学生说, “你们既然成家就要有妻子的样子,符合妻子贤妻良母的身份”, 再比如, 刘老师看到有些学生在填写调查问卷遇到不会写的题, 会讥讽, “你们这还本科生呢, 大专生都会答这种题”,还有在讲座过程中, 刘老师会强制提问,无人举手的情况下,她会强制把话筒塞到观众手里并且提问。
并且会针对回答问题的学生提出一些高高在上的评价。
所以在津城大学,听到说刘贤老师又来讲座了, 对强制人数去听讲的学生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姜末大二的时候就碰上过一次, 那天她生理期加上期中考试不理想,考完了还不能回家,要在周六留校听这个破讲座。
那天还下着阴冷的雨, 姜末收了伞坐在最后一排, 肚子隐隐的疼痛让她脸色苍白, 皱着眉,半趴在桌子上。
刘贤讲到一半的时候话筒塞了过来,“这位同学, 难道你不懂什么叫做互相尊重吗?我站着你趴着你觉得是对人的尊重吗?”
话筒是刘贤的小助理塞过来的,金属的筒身在阴雨天更加冰凉,毫不留情的塞到姜末手里,凉得她手蜷缩了一下。
周围的学生纷纷投来同情怜惜的目光,知道刘贤又要开始挖苦人了。
岂料,姜末拿着话筒站起来,漂亮的眼睛直视着前方讲台上的人,嗓音虚弱又轻,“我想尊重是互相的,而不是某些人一味的咄咄逼人让一个来生理期疼痛难忍的女生站起来回答问题。”
她今天本就难受,心情不好,偏偏有人还在这时候撞上来找死,放在平常她可能忍一忍,今天是真的忍不了了。
惊天动地大胆包天的一席话让刘贤也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刘贤在津城大学演讲过无数次,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都作威作福成习惯了,从没人敢如此对她。
全场寂静的情况下,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甚至有人大声呼好。
姜末手里的话筒是被校领导赶紧拿走的。
那次姜礼匆匆赶回来,给校领导送了不少的东西才没在姜末的档案上记上一笔。
姜末很委屈,坐在回家的车上,“可是是她先不尊重我的。”
姜礼亲自给女儿买了红糖牛奶回来,心平气和的给她讲道理,“末末,这个世界有时候不是非黑即白的。”
“爸爸知道你没有错,但是爸爸更希望我不在的情况下,你要保护好自己,比如,说话之前要思考这句话能不能说,在当下的场合适不适合说出来。”
说话要过脑子。
李幸川也不止一遍和姜末强调过这点,她后来慢慢可以在有些场合控制得住,但是到了家里就又开始放飞自我。
李幸川和姜礼都宠着她,只是笑笑从不与她计较。
紫薇给我看。
姜末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沈却面前竟然也会放肆的说出这种话。
男人的眼瞳是一点点变暗的,仿佛极寒阴冷的山洞,被迷途的人骤然扔了火把进去,点燃极致的冷与热。
姜末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肆无忌惮,偏偏她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傲娇劲儿,让她硬是扬着下巴,不肯承认胆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刚刚你不是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吗?怕了?”
在被抱起来时姜末想过认怂,但是对上沈却冷却自持的眼瞳,就越发想看他这张斯文皮囊下的阴暗面,看他失控看他眼尾染上红晕的靡醉。
在男人推开浴室门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时,姜末眼睫颤了颤。
浴室门在身后关上,落锁声让姜末像是觉察到危险的猫咪。
她忽然觉得这个观众席不太安全,甚至看过的小黄纹里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的撇的干净啊啊啊啊。
她突然怂了,要往洗手台下跳。
耳边响起男人低磁的笑声,像是极度愉悦声音,他解开袖扣时随手放在大理石洗手台上,铂金袖扣与台面触碰发出清脆的一声,他衬衫袖子慢条斯理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在灯光下冷白色的肌肤能清晰看到蜿蜒的青筋。
沈却手肘撑在她身侧,阻止了她这个动作,嗓音也是悦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