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超不过他,偏偏打又打不过,被摁在沙发上,毫无还手之力,像是她小时候套圈看到的兔子,被关在笼子里,面对周围小孩的尖叫触摸,无从躲开,只能寄希望于善良的主人把它套走。
这种无力感太难受了。
让她很难受很难受,说不上来的焦灼。
她趁着沈却去接电话的时候从公司溜走了,还顺走了那把摔的稀巴烂的玫瑰花。
玫瑰花已经沾染上了垃圾桶里的灰尘和纸屑,不能要了。
在拢着裙子将东西扔到公司楼下的垃圾桶里时,她接到了沈却的电话。
“姜末,回来。”言简意赅,温和,却也强势。
那种刚刚消退下去的委屈又漫涌了上来,姜末把电话挂掉。
等她打车回到家时,姜末看了眼手机,沈却的号码再也没有打过来,甚至两人的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很早之前的对话上。
她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踢掉鞋子回房间洗澡。
自从那次在办公室争吵之后,沈却没有再联系过她。
倒是徐雨嫣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过许多八卦,说沈老板来过几次思明,都是从总裁电梯直达的楼上。
甚至还有一次,似乎是跟着一个女人上去的,在总裁办谈了好久,是徐南风将人亲自送到楼下的。
徐雨嫣在说这件事时,偷偷的观察姜末的反应。
“末末,我不是有意要挑拨你和沈老板的关系,只是我觉得,作为一个好朋友,我应该对你如实禀报,绝无隐瞒,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儿。”
“我明白。”姜末点头,涂着焦糖栗子咖色美甲的手指快速翻动面前的档案袋。
“末末,你和沈老板最近到底........怎么了?”徐雨嫣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正在翻东西的姜末手指顿了一下。
怎么了?
吵架?冷战?分手?
还是说会解除婚约?
如果沈却因为这解除了婚约,是不是也算喜事一桩?
姜末想到滂沱雨夜里,男人手臂有力,穿着浅灰色的柔软睡衣将她搂在怀里;想到毕业礼上他含笑坐在台下鼓掌,眼瞳中满是真挚的祝福;甚至想到在混乱的酒吧,那件盖到头上的西装外套.......
心里某个地方酸软膨胀,像是吸了水的棉花,柔软的膨胀顶撞开其他器官。
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难受极了,姜末摇摇头,不想再想。
偏偏这几日的工作会议都是徐南风来给他们开,中途沈却来过一次。
男人发言依旧言简意赅,几乎话给公司内部分配工作,指出问题,不过分苛责也绝不拖泥带水。
那天徐南风出差,作为沈却在思明的助理,姜末要负责沈却在思明的生活助理以及工作。
她特意请教了徐南风,在黑咖啡和美式里选择了后者,还准备了茶叶和鲜柠檬,在沈却来之前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美式里加了冰块,茶水是刚刚冲泡开的,柠檬水里怼了半勺蜂蜜搅拌均匀,并且把办公桌擦了两遍,换了新的垃圾袋。
昨晚这一切拎着之前的垃圾袋出去时,她觉得袋子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在扔之前,她特地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看到了躺在最底下一截用花的口红。
膏体上因为划上了一些痕迹而被主人丢掉,Doir的正红色口红。
姜末想到前天被沈却带着从总裁电梯上楼的女人,跟着他进了总裁办。
她将口红扔进垃圾袋里打包好扔到楼下的垃圾桶,心里五味杂陈。
沈却只短暂的在这里呆了半个上午,他现在身兼数职,很忙,留在思明的时间很短。
离开的时候姜末去收拾总裁办公室,桌子的东西没动,咖啡杯还好端端的放在垫子上,杯壁上氤氲出一层水珠。
电脑旁边多了个纸杯,里面接了半杯温水,纸杯边缘有使用过的痕迹。
姜末愣了一下,几乎是麻木的走过去收拾那些她一早来准备的却分毫未动的东西。
是真的不想喝这些,还是只是不想碰她准备的东西?
要不是觉得甩出一纸辞职书丢脸又酸涩,姜末简直都想离开思明了。
所幸,Lily指派了公司去培训的名额,这次刚好轮到姜末的头上。
这次只是代表思明去江城参加培训会议,晚上会有主办方举办的晚宴,次日返程。
因为津城离得远,姜末提前一天下午出发,公司只给报销经济舱,姜礼知道后让自己的助理给姜末换订了头等舱。
这是姜末毕业后第一次出公差。
正好换个城市散散心。
江城沿海,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冬暖夏凉。
姜末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长裙,长发用卷发棒烫了大波浪卷散落下来,柔软的摆荡到腰际,侧眸时耳朵上别了银色大圆环的耳坠摇晃,即便只是淡妆,也在酒店办理入住手续的一众人中出彩夺目。
晚上在酒店会议室会有一个小小的开场培训,负责培训的老师是位女士,姓严,却并不严肃,说话落落大方还有些幽默,时不时把台下的人逗得忍俊不禁,既能将气氛活络,又能穿插进大环境下的一些背景知识。
晚上的小培训,负责方请了一位知名的讲师来为大家讲解。
严皎将话筒递到讲师手里就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