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你干什么?”她咬牙切齿,用力去掰他箍在腰上的手,一低头就控制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很委屈。
“放开我!”她咬牙。
沈却没放,皱了眉,沉声,“不放,我放你是不是今天都准备把辞职书递上来了。”
“对,我就是想辞职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逼的?!”她怒极了,用脚踹他,扭动的身子像是暴雨里一尾脆弱的柳条,将桌子上的文件书本扫落一地。
“之前想公开的不是你?”她闹的厉害,沈却黑眸将人盯着不放手,“要公开的是你,觉得麻烦的又是你,关心别人的还是你,到底想要怎样?”
姜末眼眶红得厉害,他鲜少对她说重话,如今这番指责叫一颗紧绷到极致的心被揉烂了又挤压,泪水开闸一样往外泄。
她挣脱不得,漂亮的眼尾染上红色,明艳艳的,风情万种。
沈却看着,鬼使神差的,将人搂着用力抱在怀里。
姜末挣脱不得,整个人还被抱住,一个接纳与承受的拥抱姿势,她纤细瘦弱的人宛如被他嵌在怀里般,她憋足了力气,发狠似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隔着布料却咬的濡湿生锈味道在口腔弥漫。
沈却顿了一下,没说话,没还t手,仿佛一块坚硬而沉默的石头,任她撕咬。
久了,她咬累了,骂够了,踹狠了,停下来。
姜末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很委屈,眼睛鼻尖红到艳丽。
“沈却,我讨厌你。”她声音带着哭腔,很小也很轻,被他折磨到没有力气。
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餐也没吃,什么什么都不好。
她讨厌死他了。
“又讨厌我了。”沈却纤长睫毛眨了一下,手掌安抚性落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下,轻轻拍着。
“你讨厌吧,我喜欢你就好。”他说。
纵容温和到不成样子。
被抛弃的小孩子最受不了这样。
推开一万次还低头爱你的人。
心脏像是被泡在水里,泡的酸烂柔软,软烂到不成样子。
姜末下巴枕在他肩膀上,扭过头去,“哼”了一声不搭腔。
争吵过后又被哄,她很累,累到骨头尖儿都是酸疼的,浑身疲惫到极致。
刚刚哭过的脸被沈却翻过来,亲手拿着热毛巾一点点擦干净,露出素白的一张小脸,眼睑处淡淡的乌青色,一脸憔悴。
“昨晚没睡好?”他问。
“你昨天跟个□□大哥一样,你那条微博还顶到热搜那么靠前的位置,我怎么睡得着?”姜末语气幽怨。
沈却将人扶着抱起来,“抱歉,昨晚是我情绪上头了,看到你维护别人,言辞行动都过激了。”
“你那是过激?我看你那是想要杀人。”姜末不忿。
“好,都是我的错。”沈却看她脸色着实憔悴,用毯子将人裹了,温声道:“之前我和你说过,我们之间有任何问题都要说出来才能解决,而不是独自胡思乱想生闷气,你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舒服的点,都可以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解决,好不好?”
不待姜末回答,沈却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缓声道:“我给你批了假条,一会儿走经理电梯下去,不让其他人看到,徐南风会把你送回去休息,早饭带着路上吃,好不好?”
他嗓音温和,语气也是商量的态度,太过于温柔,与昨晚现露出来的占有欲与攻击性判若两人。
等姜末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车上了。
徐南风将车子停在车库,带着姜末进门。
三层的带院儿小别墅,花圃泳池一应俱全。
这是沈却在津城常回的住处,装修简约低调,倒是沈却的风格。
姜末累极,一觉睡醒已是正午。
别墅里没人,静悄悄的。
她从三楼转悠到一楼,发现这里设施很全,书房、运动室、影音房、k歌厅等等应有尽有,都是装修好的却并无使用痕迹。
主卧旁边连通着衣帽间,打开衣橱,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款式的白衬衫罗列整齐,旁边的衣柜里的各种西装,禁欲矜贵。
衣柜夹层抽屉里是各种精致腕表与袖口,领带卷叠整齐放在小格子里,工整的简直像是样板间。
她觉得有些无趣,想出门打车去吃个午饭,走到大门口,拧动门把手时却发现大门打不开,姜末不信邪的又试了两遍,确实被反锁住了。
她第一反应是徐南风的疏忽,但是很快否定了,以徐南风事无巨细的能力来看看,是万万不会出现这种错把人锁门里的错误。
姜末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肯定是沈却这个狗命令的。
她当即给狗男人打电话。
响铃了两声,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醒了吗?”男人应该刚开完会,嗓音微哑,低沉透过听筒落在耳际,身边还有翻文件声以及交谈声。
“你把门反锁了?”姜末根本不接他的茬。
沈却顿了一下,有些无奈,“我想让你等我回去,可以吗?”
“你衣冠楚楚假绅士个屁,你锁了门故意不让我出去乱跑,你问个锤子啊,”姜末咬牙,“给我开门,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