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怔,感觉不太对劲,但在她冰冷的注视下,只好把衣物都脱了。安娜往他两腿间一看。士兵觉得自己某个部位有些凉飕飕的。紧接着.就有一个嘲讽的女声从诊室传出来。“不必遮挡,已经小得不能再小,再遮挡就看不见了。”
她的诊室门前已经炸开了锅。排着队的士兵又互相推搡着,把队友献祭出去。一个非常自信的士兵站了出来,掀开帘子,走到安娜面前,又非常自信地脱掉了衣服,昂首挺任她查看。甚至还非常自得:“陈医生,我的很大,还很长,不是吗?“安娜:“你等等。”
士兵:“什么?”
安娜:“等我拿放大镜看看。”
这时,费多尔刚好到楼下散步,看见安娜的诊室门口排了一堆士兵,这群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全然没有该有的纪律他感到非常不妙,于是走到诊室门前。但他听见了什么.“很抱款,医生对于阳痿无能为力。““这是一把自欺欺人尺,可以让八厘米的你变成十八厘米,希望你能重建自信。”
“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费多尔已经绷不住严肃的脸色,他在竭力抑制扭曲的表情,把一群围观起哄的士兵赶跑了,并对他们做出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处罚。他深呼吸一口气,免得自己气晕过去。诊室里,安娜高声喊:“下一个!算了,一起来吧!都脱掉!但只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诊室。她坐在椅子上,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腿,被军靴和军装包裹着,带着一种克制的禁欲主义。条件反射喊出一句:“脱掉!”
但话音刚落,她就感觉不太妙,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她直接吓出了母语:“卧槽!”
真的,这种出轨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费多尔虽然生气,恨不得像雄性生物当场宣誓主权,给这群家伙一个难忘的教训,但此时的波兰德占区暗流涌动,各种势力混杂,作为一个德国军官,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
在明面上,他必须表现得和安娜毫无特殊关系,才能极大程度保障她的安全。
但当天晚上,他再也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暗中将安娜带回了居所,把门一关,将她抵在门上,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脱掉?”
安娜连忙否认:“不不,我不是叫你脱掉!”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陡然迸发出怒意,“你想让谁脱掉?”
安娜:“……只是一些简单的检查,没有其他意思。”
费多尔把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他一手撑在她旁边,眸子里燃烧着欲望。
安娜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
她看到了他腹部上缠着的绷带,刚想要说话,就被人用手指封住了嘴唇,“不必在意,你知道它已经无碍于性行为,运动有助于康复,不是吗?”
他们都刻意忽略了那次猜忌造成的裂痕,仿佛不去理会,这件事情就不曾发生,那些没有说出口的道歉,似乎可以通过性事来完成,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这点事吗,何必斤斤计较呢?
安娜知道今晚必须发生一些事情。
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久别重逢的第一次性爱仍是让她感到一些局促。
她拍了拍脸颊,驱散涌上来的热意,说:“我想先吃点东西,再清理一下。”
费多尔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这点要求,甚至还亲自给她做了一份丰盛的晚餐。
安娜吃饱喝足,又开始赖账,撒泼打滚,对于他的某些特殊“要求”
不理不睬,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她看见了那人嘴角的微笑,这是这么多天来他难得放松的时刻。
费多尔思虑太多了,对于她的精神状态,以及他们之间的隔阂忧心忡忡,却别无办法,这些天来一直都是皱着眉头,满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此刻看见他的微笑,让安娜怔愣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性爱可能是一种好东西,起码能让他感到片刻的快乐。
快乐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
她放弃了抵抗,懒洋洋趴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服侍。
但她太累了,只在浴缸里泡了泡,就睡了一小会儿。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出来,有人拿着毛巾在替她擦拭身体,动作很轻,就像一片羽毛拂过。
接着,她被安放在了床上,是干燥而温暖的气息。
但意料之中的性事并没有到来,他只摸了摸她的脸庞,就抱着她入眠。
“晚安,安娜。”
他轻声说道。
到了半夜时分,一阵微弱的轰鸣声从远方传来。
费多尔立刻睁开眼睛,把熟睡中的安娜抱了起来,非常迅速地转到了地下室,躲到了墙角的位置。
安娜从梦中惊醒,满脸惊惶,询问他情况。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用一个保护的姿势。
“空袭,可能是苏联的雅克-战斗机。”
他简短回答。
果然,两分钟后,轰炸的声音越来越响,爆炸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
可能是有炸弹落到了附近,费多尔连忙捂住了她的耳朵,把她压在身下,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整个地下室都在抖动,有灰尘从上边掉落下来。
无论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动乱,安娜都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却只能咬紧牙关抗过去。
费多尔似乎在说什么,她听不见。
很久后,爆炸终于停止,令人窒息的恐怖终于过去。
她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