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哥?对…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帮忙,你看你在Y城有没有兄弟?”
欧阳玩着手上的钢笔,在便利贴上一笔一划的写着许巍安这三个字。别人都说字如其人,欧阳的字的确不好看,有些挤在一起的笔画看上去像是一团乱画。可他声音还是甜的,语气含着踌躇,“我找到…我找到许巍安了,我怕他又来纠缠我…”他说着,嘴角就翘起来了,似乎能预料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而且…他还有个帮手,我怕到时候我…”
“好的,谢谢李哥!”欧阳挂了电话,有些得意的抿了抿唇。他会一遍一遍的告诉许巍安身边的所有人,只要接近许巍安,那就代表不会再有好事发生。他猛地将钢笔笔尖刺向桌面,笔头被暴力的破坏了,墨水从折弯的笔头中渗出来,慢慢浸染了便利贴。
直到将那上面的‘许巍安’尽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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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开始隔三差五的去许巍安的店里兜一圈,照例从人嘴里套出许巍安在离开的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
他每每总是挑着许巍安不在店里的时间造访,这份心思就算是再蠢的人也都能看透了。于是欧阳总能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挑明,就等着那天许巍安这份友情面临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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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的人来的很快,果然乌合之众一群,有了目标就跟鬃狗似的咬着不放了。欧阳倚着墙角,去看那边忽然起了冲突的人群。店前支出的摊子被掀翻了,地痞流氓从不会讲道理,他们大着嗓门粗着喉咙,仅凭着暴力说话。等这一场吵闹过去,那个小店面已经面目全非,欧阳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因为这群人的闹事,这家店接下来几个月不会再有多少生意,那群流氓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紧接着…欧阳看着那群地痞流氓将许巍安带到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去,欧阳掏出手机有些愉快的轻哼着歌,打开了摄像。他特意说过只要口头上警告一下许巍安就可以了,在他这个距离,威胁压迫的距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也同样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
欧阳收起了手机,在他们放走了在争论中有些筋疲力尽的许巍安之后才款款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李哥的朋友?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这里是请大家喝酒吃饭的钱,谢谢你们。”欧阳含着笑,继续着下三滥的勾当:“下次也得靠各位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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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抽出了空去给那店里的合伙人看了偷摄的录像,模样有些不安忐忑的:“我知道…之前您一直想问我怎么和许巍安认识的…事实上,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就经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当初他也经常会到处借钱…”欧阳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面前的人,他早就知道当初许巍安开这家店的时候,说是合伙其实全是面前这人出的资,说好听点就是借,其实也不过就是占个老板的头衔。
可店里的事情全都是许巍安管,这人也就是台面上收收钱的,充其量连店里的账都没有涉及过。“不过我觉得他现在也已经改了,或许这次就是个巧合…”这蓄意说得好话就权当白开水似的安慰了,听着都觉得假。
“您可,千万…别怀疑巍安啊。”
看着录像的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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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巍安的日子一下子不好过起来,店里三番四次的被人挑衅闹事。开始逐渐生出的猜疑和店面账目上逐渐赤字的收益都令他越来越阴郁起来,越发是欧阳熟识的那个模样。欧阳吃着刚洗完的葡萄,觉得该是时候尘埃落定了。他舔了舔手指,把目标放在了许巍安和他朋友的合租房上。当天晚上欧阳甚至好心情的也跟着一起了,只不过他和那群流氓一起戴上了味道古怪的黑面罩,但能近距离去看许巍安的反应,似乎这一切都还并不那么难以忍受。
他换上了平日里少穿的黑色系的衣服,悠然的走在行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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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整洁干净的屋内现在狼藉遍布,被砸烂的桌椅与溅脏的墙面、散漫萦绕的酒味与凄惨的跪在地上的两人。“啧!你们连点存款都没嘛?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连盒套子都没有…”几个流氓刚翻箱倒柜完,凑在一起调笑。许巍安的腿有点弯曲不过来,这会儿强迫着跪在地上脸色也不好看,甚至有些冒冷汗。
“我说他们不会是那个吧?”欧阳瞥了一眼那个说话的,有些不自觉的发笑。这些流氓总有些恶趣味的,也就是这点和欧阳十分志同道合。“把他们衣服扒了!”说话的人满是恶意,欧阳甚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之前也做过几次,手上还有许巍安不少被剥得精光拍下的照片。
可这回倒是有点不一样了,这群流氓硬是逼着这两个可怜虫拍些下流的同性照片。他们总喜欢拍些暴露性器官的,却粗鲁又无品味的纪念。这就是欧阳不怎么喜欢的地方了,这群没文化的蠢货总是喜欢拍些看不清脸的鸡巴,低俗又恶心。欧阳更喜欢去拍许巍安的表情,隐忍而无话可说,大多时候都是捕捉到的侧颜,紧抿的嘴唇与紧皱隆起的眉宇。
也因此,许巍安总有些忌惮摄像头。
“我要和许巍安单独谈谈。”欧阳在一人耳边悄言,毕竟他是始作俑者,说的话也并不会被驳回。那流氓头子点了点头,随手丢了条内裤给许巍安。可半途欧阳给拦了下来,他看了眼许巍安,笑中藏着毒:“没事,不用给他。”
欧阳反倒是更喜欢不着片缕的许巍安,给他一种更甚的掌控感。他上前拽起了男人的手臂,对方的皮肤上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欧阳没说太多,直接把人带进了旁边单独的小房间里。临走进房内的时候,他才回头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人,随便你们怎么搞哦。”他最好对方都将这些怨恨记在许巍安的头上,欧阳似乎正能感觉到许巍安正被自己逐渐逼近死角,光是这么想着欧阳都有些控制不住兴奋的捏了捏手心,继而将那张令他呼吸困难的面罩扯了下来。
但许巍安并不那么吃惊,似乎见到他实在意料之中的。
“见到我不意外,至少也装着高兴点嘛巍安…”欧阳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发,撒娇似的说道。他都能把许巍安的那点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许巍安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自然的迟缓的伤腿上盘踞了一条狰狞的长疤,丑陋的描绘出男人膝盖不自然的形状。然而男人已经有些退缩了,他委曲求全了,但不是因为他害怕,还是因为他有着另一个顾虑的人,在门外,正面临着水声火热。男人嗫嚅着开口,不复几年前的倔强或执拗,带着低声下气的妥协:“欧阳,这不关陈文欧的事情…”
欧阳掏出手机,置若罔闻的去捉许巍安遮挡身体的手。
“……我求你了,欧阳。”许巍安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他没有与欧阳的力道相抗,比起以往都来得顺从而无趣。可他的表情却依然苦闷,似乎永远都是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无法摆脱这么难看的境地。“我求你了…”
欧阳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他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许巍安。
他笑起来,声音像蜜,笑靥粲然。
“……许巍安。”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他被逗笑得厉害,手指轻佻的刮过男人肃然而生硬的表情。
“把腿分开。”
欧阳笑意遁去,眼神冷得淬毒,终于刺的男人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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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许巍安胀红了脸,终于舍得与欧阳抗力,他力气本来就不小,如果不是欧阳手指攥得紧这会儿估计都能被甩开了。可欧阳就是喜欢这一套,他慌忙下手机被撂到了一旁,两只手一齐上去才堪堪制住许巍安的一条臂膀,欧阳笑得发狠,这会儿挪动着跪在床边的腿往男人那条伤腿上压了上去。“呃…!”许巍安痛得发颤,卷着腰去推欧阳。
欧阳舔了舔唇,像只被撩拨的猫,连瞳孔都有些扩张。他用力的咬了下唇,让自己稍微从亢奋的状态中回缓过来一些。“痛不痛?嗯?……”他用手指捏住了许巍安发颤的下颚,对方痛得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可眼里那簇火苗还是烧了起来,不甘又愤恨,滋味撩人。“果然你还是你,许巍安!”欧阳神经质的笑了两声,这会儿才把腿边的手机抄了回来,平复着手指的震颤而对准焦距。“装孙子骗谁呢?…我吗?”
“你骗得过我吗?”
他从镜头后看过去,瞳孔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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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酒瓶终于摆脱了好一阵的摇摇欲坠,从桌子上跌落下来摔了个粉碎。空荡的房间里头还异常混乱,被牵扯进这团麻烦事里的倒霉蛋陈文欧在被玩过一轮之后硬是被那群混混带走了。于是这屋子里头就剩下了欧阳与许巍安这对冤家。
膝上的旧伤被迫重新疼痛起来,许巍安甚至觉得自己的腿几乎像是要再一次折断似的。欧阳等这人痛得打起哆嗦了无力再挣扎了才稍微松了松腿上的力道,将自己从对方那条瘸腿上移开了力气。欧阳嘴里嘟囔了几句零零碎碎的脏话,趁着许巍安本能去捂自己伤处的时候伸手压住了男人的脑袋,拇指挤着对方的太阳穴,硬是将在许巍安的侧脸按进绵软的枕头里。
两个人一通挣扎下来都费了不少力气,压抑的喘息声起起伏伏。许巍安平复了下来,像头待宰的羊羔似的不再动弹了。欧阳则像是胜利了的捕猎者一般偏着头带着笑翻看自己摄下的照片。心房填满的愉悦感令他宽容了不小,便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起男人微微汗湿的发鬓,力气也缓了下来。
但越抚,欧阳手便越痒。那痒劲从指尖一路传到胸口,甚至将方才那股满足或愉悦的感觉再一次烧灼成了焦躁。欧阳难耐的舔了舔自己的犬齿,膨胀着亢奋勃起的性器挤着裤裆。他本就紧贴着许巍安的腰眼,这会儿稍微一动那玩意儿就顶在男人身上,许巍安面临过这种事情许多次,当初被打断腿时欧阳就硬过,更早之前也时常有发生这种事。
许巍安提心吊胆过几次的事情却从未发生过,他也就知道不过是因为对方骨子里头变态的因子作祟而已。他抿着唇,湿热的呼吸染湿了枕头的布料,有些认命似的闭着眼,几乎有些苦中作乐的庆幸,欧阳几乎是魔怔一般的施虐欲似乎让他并没有在那种事情上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