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远远马蹄声传入周安耳中,分明是朝这儿来的。
他却没有理会,伸手取了旁边的腰带将李谷昌那根东西缠捆起来。这般瞧着才觉得顺眼可爱些,专心肏起对方那越发敏感了的淫穴。
黄謦推开虚掩着的门时,正瞧见这幕。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细细看了一阵才确认那是几月前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李谷昌。可面前淫糜画面叫人作呕,他脸色阴沉下来,几乎是迅速便踏出屋子反手关上门,拦住了同行的姑娘。
他那时从这儿离开,心里惦念李谷昌与他那个古怪的师兄。之前更是频繁寄出信件却不得回音。这才带着素有神医美誉的乔家姑娘日夜兼程赶了回来,这一路走了整整两个月,可哪里想到再见竟会是这般情景?
“黄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乔家姑娘一路上都听闻这李谷昌身处江湖的爽朗为人,打从心底里有些好奇。“你不是一直担心你家谷昌兄弟吗?”
是,他方才去敲了李谷昌的门不见人影,家具蒙灰已有段时日,若是李谷昌已离开竹林那按照他们两人交情自然会与黄謦联系。可杳无音讯已久,黄謦怕是李谷昌已遭遇不测这才擅闯周安屋内打算质问,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李谷昌与人苟合的画面。
“无事,他……无事。”黄謦闭了闭眼,语气有些生硬地回道。
他莫不是操心太多?人家师兄弟感情都已好到一张床上了,何苦他这外人插手?黄謦心绪被方才一幕扰得混乱不堪,百般念头纷沓而至。正逢此时,屋内传出周安声音:“黄兄怎的有空来这儿?”他未开门迎客,反而因为欲望高涨而正惬意享受着。
“只是想与谷昌叙叙旧。”黄謦耐下心,不急不躁回道。
周安便回:“他没空。”说罢,便在李谷昌穴内泄了精。阴茎抽出后,那射进去的精液竟被李谷昌夹着屁股含住了,竟一点都没漏出来。“骚东西。”周安嘀咕一声,动手收整衣衫,随意将被褥一角扔到李谷昌身上,掩去了男人私处,可那腿间湿腻却未遮尽。
“若是有事来找,便进吧。”
黄謦闻言,皱眉犹豫片刻,“乔姑娘,你在外头等我。”他回头嘱咐完,这才推开门进了屋。空气中散漫着情事余韵,刺得黄謦神情更是生冷。床榻上李谷昌那一副云雨过后的模样令黄謦不忍多视,很快便将视线落在周安身上。
也因为这样,黄謦并未发觉李谷昌的异样。
那安静到过分的异样。
“何事?”周安欲望舒缓不少,再加上难得又见主角,这会儿温声细气得问话。
“只是想来瞧瞧谷昌可好。”黄謦话语艰难出口,心中哂笑,这可不是好得很吗?恐怕这会儿是怨他这黄大哥唐突闯入,坏了他们的好事,这才不愿说话罢。“黄某自然不愿打扰二位,此番唐突,望请见谅。”他朝周安行了一礼,端端正正又不卑不亢,着实令周安感慨主角风貌。
而且听闻黄謦似乎已不打算再让李谷昌与他为伍,周安自然没什么意见。他点点头,算作对黄謦回应。
“我等也不便在此叨扰,这便告辞。”他一拱手,与周安说完后便转身出门,干脆利落地没有多看床上李谷昌半眼。
与乔姑娘简单解释过后,两人便重新跨上马往竹林外走。
便是黄謦听力极佳,在心绪烦乱的当下也未听见那一点声音。
“黄大哥……”
“……救我……”
屋内周安却听见了,他低头去看李谷昌,却见男人脸颊上挂着泪痕,闭紧的眼帘下眸子转动,像是正竭力睁开双眼一般。嘴唇翕动间只挤出几个微弱的音节,沙哑又生硬。
“黄……大哥”
他眼角滚下泪珠,之前两月都十分平和的睡颜染上凄苦的绝望。
“救救我”
周安置若罔闻一般,放下了另半边的帘帐,彻彻底底将那光线隔绝在外。
过度痴迷-11
他正考虑着是索性拔了人舌头,还是给人下哑药的问题。
如若拔舌,虽一劳永逸可到底麻烦些,也保不准李谷昌会失多了血直接一命呜呼。下哑药虽说麻烦,可到底保险些。之前也是大意,几乎忘了李谷昌实际上也算是沾了点男配光环的,自以为下了蛊虫就已万无一失,哪曾想这人碰上黄謦还能喊出声来
这也应该是受到主角效果的影响吧。
再加上黄謦何等聪明,这一次怕是心神错乱才匆匆离去。不然凭借对方耳力,即便李谷昌呢喃轻微,也一样会被听见。周安不怀疑,待黄謦之后冷静下来细想,怕是很快就会再回头找来。到时候势必只会有两个结果,黄謦弄死他带走李谷昌,或者是他弄死黄謦,为这个故事画下终止符。周安并不打算对黄謦动手,对方是他难得满意的主角,很会审时度势为人圆滑,有瞧着对方声名鹊起的机会周安不愿亲手毁了。
但如若对方要带李谷昌走呢?如果周安没有记错,这世中还有一处药谷,传闻其谷中人能治百病,除万毒。极西还有苗疆村寨,擅制蛊炼毒黄謦有心想要治好李谷昌,也是轻而易举。这蠢东西当真是给他弄出不少麻烦事。周安见外头已是只剩下一层夕阳余晖,可他却还得做些准备。
他在屋外竹林中布下迷阵,乱石作引,迷香以辅。
等布置好后天色已暗,周安难得耗费了不少精力,走到半途甚至忍不住打出个哈欠。他脱了外衫鞋袜,翻身上榻。伸手一捞,李谷昌便乖乖伏在他肩头,微侧着脸,神情平静。唇上的那层血色凝成了深红,周安伸手揉了揉,将那些干掉的血渍擦干净,接着就想起床榻上的血,可已经懒得再爬起身收拾,他捻着怀里男人的头发晃了晃,“麻烦精……”他咕哝了一声,手指微曲,捏在指间的发丝翘着尾梢扫过李谷昌的脸颊。玩没多久,周安就乏了,他手臂往李谷昌腰上一揽,闭上眼便陷入沉睡。
翌日晌午,周安才辗转醒来。李谷昌本就是体热的人,抱在怀里就和暖炉差不太多,暖洋洋的被窝让周安心生惓懒,揽着男人的手也跟着收紧几分。周安抓住李谷昌的手腕诊脉,虽说虚弱了些但好歹并没有伤到根基,喂几服活血的药就能养好。他赖了会儿床才起身洗漱,今天留给周安的事不少。
他去药房取了哑毒与痒粉回来,等处理好李谷昌后周安就准备去湖边打几桶水回来洗干净沾上血污的被褥。竹林鲜少会有人闯入,再加上周安刚布好迷阵,并无甚值得忧心。
待周安走远,竹屋周遭便显得越发寂静。大片竹林间不闻虫鸣鸟啼,似连风声都停了。
蒙着黑巾的三人接连慢步走出竹林到了屋前。三人皆是落地无声,顶尖的轻功高手,可拿刀姿势错漏百出,足见不是什么大家出身。他们误打误撞地过了迷阵,甚至因为蒙着脸而没有吸入多少迷香。他们一行自然就是为的李谷昌
这三人一母同胞,也是下县通缉多年的采花大盗。只因为与李谷昌在夜里一次照面而被揭了身份,如今三人画像依旧贴得到处都是。偏偏也是这般市井出身的小贼最是记恨李谷昌,近日听闻江湖上都在传之前风光无二的李黄两人反反不知什么缘由分道扬镳,而李谷昌进了竹林便再也没出来过,有人传是李谷昌受了重伤,这段时间便都躲在深山野林里不见人。
三兄弟一番商议,最后还是憋不住那口气前来寻仇。
竹屋安静得很,而隐隐能嗅到的药味让梅家的三个淫棍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更是对江湖上的流言信了几分,那李少侠怕是真伤得颇重才呆在这么个堪称与世隔绝的地方。几人放轻脚步,刀尖一挑便撬开了屋门。
也不怪梅家三人敢直接找上门来,他们练的是轻功,本就抱着若是打不过就跑的心思。再加上做梁上君子不知多少次,熟稔得直接登堂入室。屋内不过就是些寻常家具,“大哥”最先进屋的人刃尖一指,三人视线便都落在李谷昌身上。
几人到了榻前,也不见李谷昌有什么反应。可模样看起来却并不像是重伤,气血红润不说,身上也并没有什么血腥气。“这厮有些古怪。”最右侧的人拦下身侧兄弟的手,一边皱着眉打量动也不动的李谷昌。
“怕甚!不如趁现在这厮”被拦下的人目中凶光乍现,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站当中的梅家老二压低了声音打着圆场,“得了得了!谁惯得你这喊打喊杀的臭脾气!惹上人命可不得!”
“咱仨当初说好了的,只当采花猎艳,可不沾血腥。”拦人的老大嗤道。
“可这厮坏了咱多少好事!”老三忍不住提了提声,几人回过神来再看床上的李谷昌,却见对方依旧毫无动静。若是那些闺阁里的小姐听见动静,这会儿都该醒了。可这人却是连呼吸都未乱,似昏睡得毫无知觉一般。“就算不取他狗命!那索性就断了他手脚筋,让这李少侠生做废人!”他晃了晃刀刃,冷光自李谷昌脸上闪过。另二人也不作异议,毕竟李谷昌逼得他们风餐露宿落魄过活,心里自然是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