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康父子俩都没说话,见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了,林佑康直接吩咐:“小远,将她扔出去。”
“我,我是你岳母,你怎么...”
老婆子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林佑康冷睨着她:“我岳母死了三十多年了,你只是那只鸠占鹊巢的鸡。”
鸠占鹊巢的鸡!
这话他是听别人闲聊时说起的,今天借鉴来用在她身上,老婆子当场被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我就算不是你亲岳母,也是你姨母,你怎么这么没教养?”
“我再没教养也不会婚内出轨,与人勾搭成奸,还害死原配表姐,厚颜无耻霸占她的一切。”
林佑康回话很不客气,也不想跟这个无耻之人多说话了,态度坚决:“小远,将她连人带行李扔出去,别让她再踏进这扇门半步,别脏了臭了我们的家。”
李君远全程沉默不说话,当兵的力气也大,一把将人拽起,对待她如同垃圾般,无视她的嚎啕大叫,拽着人往外拖。
他将人拽下楼,闹出的动静有些大,这家属院子里住了很多邻居,这下好奇心重的全都跑出来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老婆子一路挣扎,可再怎么用力也挣不脱他的手。
李君远将她扔到了外边马路边的垃圾桶旁,她的行李袋也一并扔到她脚边,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转身就上楼了。
“李君远,她谁啊?”有个老爷子问他。
李君远先喊了对方一声,回答他:“一个贱得没边的老渣滓。”
他的声音不小,老婆子气得喉咙里都冒出了腥味,气急败坏的朝着楼上吼,“李素梅,你到底怎么教育孩子的?你儿子这样对待长辈,你们家到底有没有教养?”
“你再叫,我就把你塞到垃圾桶里。”李君远冷睨着她,警告完就上楼了。
邻居们大都清楚林家人的品行,他们平时从不与人争执交恶,也从不掺和是非,与邻里相处得很融洽,全家都挺会做人的,今天却对这个老婆子这种态度,连李君远都骂人了,这人怕不是一般的讨嫌了。
老婆子瘫在地上嚎啕大哭,估计是遭了报应,又被扫地出门了,心里是真的绝望悲痛,哭得格外凄惨,让有些心软的邻居和过路人都生出了怜悯之心。
“这...要不要去喊素梅处理下啊?”有个老婆子先开口。
“喊啥啊,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素梅的性子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多半是这人做出了缺德事,他们家才这种态度。”
“之前看到来了两个人,还有个年纪相当的老头,他们没把那老头丢出来,估计是在屋里谈事,事情谈完自会来处理的。”
“李君远是个军人,不会知法犯法,人是他丢出来的,这说明她有被丢的理由,不值得同情的。”
“这老婆子说话不是本地口音,素梅好像是北方人,这多半是她娘家来的人了。”
“她好像从不跟娘家来往,来往的亲戚都在南城,这娘家亲戚突然找上门来,多半没好事。”
“也是,我们别去管,回去做饭吧。”
“......”
这院子里的邻居都是有些小背景的,很多在机关单位及医院学校工作,各家长辈都是有脑子的,不会随意去干涉掺和别人家的家事,全都只议论了几句,然后就各回各家去忙中饭了。
第442章 该死的是我
“说吧,你们遭了什么报应?”
与老婆子的哭喊不同,李贤元全程沉默不吭声,佝偻着背,精神颓丧的低着头,老婆子被拽出去时也没开口阻拦,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见她连一声“爸”都不喊,神情冷漠,语气冰冷,李贤元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可喉咙却干得冒烟了,只得先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先喝了点水润了润喉咙。
林家父子都坐在旁边,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沉默,这个亲岳父亲外公干的事太无耻不要脸了,他们实在尊敬不起来,对他也没好脸色。
“素梅,是爸,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李贤元开口即道歉,苍老无力的声音在发抖,“我,不乞求,不求你原谅,今日的结局是我的报应,是我活该的。”
这些迟来的道歉,在李素梅这里如草芥,她不会因为这句道歉就原谅他,神情依旧冷漠,“你们来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是她说的那样,无路可去了,要我来赡养收留你们?”
李贤元耷拉着脑袋,不敢与她对视,浑身散发着悲痛,“当年你把事情揭开后,素娴怨恨我们,后去了她外婆家里生活,十五年前出国留学,在国外成家结婚,婚姻遭遇背叛,一时间想不通跳楼自杀了。”
他口中的素娴,是他和老婆子的长女,是李素梅同父异母的妹妹,两人年纪相差九岁,在家时关系还算不错。
想着那个唯一对她不错的妹妹去世了,李素梅心口处疼了下,眼露讥讽:“报应的回旋镖没落在你们身上,却落在她身上,老天爷可真不公平啊。”
李贤元眼神悲痛麻木,喉咙哽咽的滚动了下,颤抖着说:“长,长庚也,也死了。”
李长庚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跟老婆子生的,从小被他们纵容宠溺着长大的,可后来走了歪路,最终也落了个早逝的下场。
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死了,李素梅心绪没有半点欺负,只说了句:“他这样的坏种,早死了也好,省得害人。”
她与家里决裂离开时,李长庚已有六七岁了,被他们宠得不像样,他当时还咒她骂她,当着所有长辈恶毒诅咒,她当时就已经确定他将来是个祸害。
她也懒得问他的死因,她一点都不关心,见他们的儿女都死了,等于没了后,冷笑着:“所以,现在你们老得风流不动了,无人赡养你们,你们就来找我了?”
“素梅,长庚他惹,惹事,家产败光了,房子也被,被收走抵押还债了,妻子离婚改嫁了,孙子也被他连累病死了...”
说到这里,李贤元心脏疼得发颤,全身抖得不行,老泪纵横:“是,是我没,没教育好他,也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犯下的罪孽,报应到了后代身上,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呵,家破人亡啊。”
他们落到这样的下场,李素梅冷笑了声,可心里却没半点大仇得报的快感,满眼讥讽:“确实是你的错,是你犯下的罪孽,也是她的错,她的罪孽。晚辈后代都落了个早逝,你们两个最无耻的却还活着,这是上天对你们最狠的惩罚,挺好的。”
“素梅,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不该死的是你妈,该死的是我啊。”李贤元悔得肝肠寸断,也绝望得泪流满面。
“你要不是经历了儿女双死,断根绝种,家破人亡,混得不如人意又无路可去,你会后悔自责?”
“你骨子里就是极度自私的,你其实跟邱丽云是天生一对,天生自私凉薄,你们不到绝望的死路,你们是不会反省后悔的。”